“你……你这个疯子!”
谢父怒斥:“今天你要是不给萋萋捐肾,你就不是我们谢家的女儿!”
“我求之不得!”
她是铁血组织的老大,从来没有求过人!
谢父的手捂着伤口,冷声吩咐保镖,“给我追,别让她跑了!”
“怎么办,我要怎么救萋萋啊?”
想到病床上的女儿,谢母连自己脖子上的伤口都顾不得了。
“放心吧,谢千意受了伤,走不了多远。”谢父胸有成竹地说,“没了谢家收留,她能去哪儿!”
“可我看她不像是在说谎啊。”刚才千意把刀架在庞安脖子上的表情,太坚定了,她有些害怕。
谢父柔声安慰,“先别管她了,阿棉,处理你的伤口要紧。”
不一会儿,护士过来提醒,说谢萋萋醒了。
病房。
谢萋萋一脸悲伤地望着谢父谢母,“爸,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们别逼迫千意了。
要怪就怪我命不好,偏偏只有千意的肾跟我符合,我……”
她虚弱可怜地说着,看得谢父谢母更加不忍。
话没说两句,眼眶又红了,泪水源源不断地淌下。
“萋萋,妈一定想办法让她捐。”谢母心疼地把她抱进怀里,“爸妈不会不管你的。”
谢萋萋听后,低垂的视线掩藏不住的得意。
她跟着又啜泣道,“可是……千意会愿意么?”
“她不得不答应。当初要不是我的萋萋,那死丫头早就没命了!”
谢母坐在床畔,手掌轻轻地拍打着谢萋萋的肩膀,“救命的恩情,她必须还!”
想到逃走的千意,谢父的眼神里,又泛起一阵似霜的寒意。
他得想想办法。
谁能想到,谢萋萋早就换过肾了,病也好了大半年了。
她之所以装病,就是怕她威胁自己作为谢家千金的地位。
所以,才想到这出计划,和庞安联手。
家里的人最疼她,只要……她让谢千意成为救治自己的最佳人选。
爸妈和哥哥们都会站在她那边。
如此,就可以警告谢千意!
她才是谢家的千金!
谢家的一切都属于她。
“爸,妈,如果女儿找不到肾源,你们……你们千万不要难过,这都是我的命!”
“胡说,妈绝不会看萋萋出事。”
谢母把谢萋萋搂得更紧。
她为女儿伤感时,对谢千意不肯捐肾的恨意又多了一倍。
早知道……早知道谢千意这么忘恩负义,当初她就不该生下那个没良心的女儿!
更不该去乡下接她回来过好日子!
……
谢千意从精神病院出来后,忍着一身的伤痛,甩掉了谢父安排的几个保镖。
随后给手下商知打去了电话。
很快,商知就开着一辆豪车赶来。
“千意?”她急忙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千意,“你怎么会一身的伤?”
“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
千意暂时不想和谢家的人纠缠,就拒绝了。
“那去我的医务室!”
商知是铁血组织里的人,美颜聪慧。
是陪着千意回到白城的手下,现在白城学校的校医。
“千意,你怎么样?”
“我要包扎伤口,商知姐,帮我准备消毒酒精和纱布。”
“好。”
千意肩膀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隐约间传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刚刚在精神病院里用力过猛,牵动了肩上的枪、伤。
她处理完伤口,握着水杯吃退烧药时。
砰的一声,昏迷倒地。
“千意——”
谢千意倒下时,耳边只有商知姐紧张又惶恐的声音。
再醒来时,已经晚上六点了。
额头贴了退烧贴,头也没刚才那么晕了。
商知背对站着,在泡燕麦。
发现她醒了,激动不已地端着燕麦过来,“千意,吃点儿东西吧。”
谢千意接过碗,道了一声谢谢。
商知站在她对面,好奇地打听,“千意,最近这两周你到底在做什么,我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接。”
“抱歉。”千意有些自责。
从她被至亲骗进精神病院后,基本上都是被铁链锁着。
手机也被庞安带走了。
商知犹豫了两秒,又彷徨地问,“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伤,到底是被谁打的?”
千意怔住,未答。
这债,她会亲自讨!
千意把碗放下,抬头,“商知姐,我需要两百万!”
“我手头上没那么多钱,只有一百五十万。”商知想了想,“要不我告诉兄弟姐妹,让他们……”
“不用,一百五十万也够我断绝关系了。”
千意受了伤,虚弱又憔悴,但那双眼睛,却一如往常。
“明天早上我就要看到钱!”
商知低低地看着她,“好,我现在就去银行给你取。”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干净的衣服我给你放在枕头边了。”
第二天,下午,风和日丽。
千意拎着箱子,返回了谢宅。
谢宅的刘婶,一见到她,立马给老爷夫人打去了电话。
“刘婶,想尽一切办法给我拦住她!”
“是,老爷。”
谢父等人接到电话后,立马联系了自己的五个儿子,飞快地赶回家中。
千意打趴保镖,准备拿走自己的物品。
未料东西不翼而飞了。
怎么会不见了?
那些是师父的遗物,更是查询真相的证据。
她怎么能允许证据丢失!
“我的东西呢,刘婶?”语气冷若冰霜。
“谁知道呢!”刘婶没好气地抱着双臂,瞪她,“老爷放话,让我带人看住你!”
千意回转头,勾起红唇,冷笑,“就凭你?”
“你总不至于连那些破烂都不想要了吧!”
“我的东西是你拿走的!”千意低垂的手指紧握成拳,眼角泛起血丝,“还给我——”
刘婶被她冷淡的气势震慑到,往后退了几步。
她咬着唇角,颤栗地答,“不,不给!”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我!”千意又逼近几步。
刘婶胆怯,尖叫着往楼下跑。
千意追上去,单手抓住她的帽子,一脚将她从楼梯,踢到了楼下。
刘婶惨叫起来,仿佛五脏六腑都坏掉了。
匍匐地倒在地上,哎呦个不停,磕破的嘴角,淌出鲜艳的血渍。
“把东西还我!”
千意声音拔高,气势如虹。
刘婶嘴硬,撑着地面,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在老爷和少爷们没有回来之前,东西我是不会给你的!
谢千意,你死了这条心吧!”
千意气恼,单手掐住了刘婶的脖子。
刘婶脚尖已经离地。
因为缺氧,一张脸发白。
“谢千意,放下刘婶!”
先到家的,是老二谢元安。
谢元安从小学的就是金融,有着强大的经商头脑。
所以长大后,谢父谢母两人就将偌大的谢氏集团交到了他的手里。
在谢元安眼里,眼前的这个女人,贪婪自私。
他骨子里有多瞧不上谢千意,话语就有多凉薄,“放手,不然我就报警了!”
千意无视老二谢元安,只瞪着刘婶,“东西还我——”
老二谢元安担心闹出人命,回头看着保镖,“刘婶拿的东西在哪儿?”
有佣人将藏在客厅沙发下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个茶叶盒,外面用淡蓝色的花布包好了。
谢元安把花布扒开,高高举起那茶叶盒。
“谢千意,想要你的东西,就停手!”
千意松手,快速地走过去。
刚要抢走茶叶盒。
老二谢元安手蓦地一松。
盒子砰的一声砸在了白色的瓷砖上。
里面的东西猝不及防地掉落出来。
千意瞳仁大睁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手背上。
她将遗物全部装回茶叶盒后,一拳打在了老二谢元安的脸上。
谢元安未曾预料,大牙掉了一颗,血水从嘴角溢出。
“该死!”
他捂着右脸,叫嚣着。
这时,院子里响起汽笛声。
谢父和四个哥哥随后赶来。
看到二哥受了伤,老三谢元浩这个拳击手站不住了,“爸,你们都让开,让我好好教训这个死丫头!”
他握着拳头,刚要出手,被谢父斥退,“混账东西,退下!”
今天赶回来,不是要打伤谢千意。
而是说服千意给萋萋捐肾。
现在,最主要的,是萋萋的安危。
“爸,不收拾一番,这个死丫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闭嘴!”谢父再呵斥了一声,老三谢元浩,只能闭嘴。
“千意,下人不听话,动了你的东西,爸代她跟你道歉。”谢父走到沙发上坐下,“过来坐吧,我们今天好好聊聊。”
谢千意态度坚决,“我没什么想跟你们聊的,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拿走我的东西!”
“谢千意,你别不知好歹,这一年,你花了我们多少钱,岂是说走就能走的!”
谢千意冷哼一声,把手里装有现金的皮箱,往几人跟前一踹,“我这一年花费的钱,全部还给你们!”
老三谢元浩瞠目结舌。
看谢千意那么笃定,还真就打开皮箱,检查了一遍。
这个乡巴佬回来的时候,一股穷酸样,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钱?
该不会又去做什么不正当的买卖了吧?
真是下贱!
老四谢元南不想大动干戈,圆滑地说,“千意,捐肾的事,我们没有提前跟你说,是我们的错,我们跟你道歉。”
千意冷沉着脸,“几句道歉就能抹平对我做的那些事?
你们这些人渣,也配!”
兜里手机震动,千意扫过手机屏幕,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