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两个字,安雪近乎咬住了牙。
“是的呀。”
察觉到这位女将军是为了什么之后,周游面上虽然笑的很开心,可心里却在叹气,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不知道为什么周游有种预感,觉得遇到这位小将军后,自己的死遁计划估计失败了。这么想着,他暗中沟通石头,让他将用魔君那六级幻影符改造的以九皇子为原型做的傀儡放出去。
反正有傀儡在,九皇子的事情依旧能够了结,而周游觉得,自己刚好也能够趁这个时间,研究一下自己和安雪之间的因果牵扯。
毕竟等到九王爷明日“病逝”,他与九皇子因果就两清,剩下幻境要解决的,也就只有安雪这个不定时炸弹了。
这么一想,周游也就没有再逗她,三言两语将事情大致说了遍。
“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
安雪万万没想到,上次见面还消沉无比的九皇子,如今竟然堪称凌厉风行的安排好了一切。
想到他和太后的死遁,安雪到底没忍住,冷哼一声道:
“你当真放心太……那位就这样离开?”
生怕隔墙有耳的安雪,到底没有再直言“太后”。
看着脸上已起了薄怒的女将军,周游没法把纸鹤的事情跟她说,只能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
因为也的确不会有事。
毕竟为了确保太后平安,周游可是动用了石头与纸鹤的双重力量作为保障的。
甚至等到明天他病逝的消息传出去后,周游的傀儡纸人九皇子就会赶上太后,母慈子孝的足够陪伴太后到寿终正寝。
“你不想要这天下,可你身上的毒……”
安雪见周游似乎半分也不在意的模样,干脆先打住话题。
不想在人来人体的街头多啰嗦,安雪将周游拉上身后将军府的马车后,才压低声音愤怒道:
“周小游,你是真的想死吗?”
周游当真是有诧异,毕竟这为女将军真的是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仔细打量了下安雪的神色之后,周游才若有所思道:“你很厌恶……”
厌恶什么,周游却没有明确的说出来。
“应该说是九王爷您这些年好不容易才积累的势力,明明可以,你明明可以……”
说到这儿,安雪或许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不留神,将手边的茶杯扫落。
周游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这位女将军为什么激动,马车外面已经遥遥的起了喧哗起来。
“外面怎么了?”
另外一边的九重之巅小院中:
被孟、焦三人异口同声喊住的童心,却只是看着宗主:
“他们怎么了?”
这时候还装傻吗?孟焦简直快要急的抓狂了,她也同样看向故魂,语气焦急道:“阿故!”
见童心当真将手放在了小院门口,不知何时从阵符中显露出来的断龙石上,而宗主却半点出声阻止的意思都没有,万俟不得不赶紧出声阻止:
“放过那断龙石吧!小孩,你难不成希望,你家宗主直接摔进幻境里面?
我跟你说啊,你家宗主她现在可没有轮回石在身,那些幻境的禁制力量不提,单单是小院外面随便的一阵罡风,都能让她最后的半魂彻底消散咯!”
差一点被策反的童心,到底还是站在了宗主那边,见她依旧没有说话,于是直言不讳的道:
“魔君进入幻境前,将阵眼拿出来了,有时光宝盒在,可以护宗主神魂不散,在时光幻境中,连凌霄宝座都不需要。”
童心硬邦邦丢出的话,让孟、焦几人彻底傻眼了。
万俟更是不可思议般瞪大眼睛:“靠,什么时候魔君居然这么大方了,竟然连阵眼……”
说到这儿,他猛地反应过来,看向宗主皱眉道:
“有这个宗主不早说?害我们白担心。”
并不想要提起这个的故魂,见万俟没有多想,立刻岔开话题道:“原本是希望你们能在小院坐镇,一旦謦沐没轮回石在手,就启动阵眼,助魔君将她收入阵眼,做时光幻境的器灵。”
或许是有了时光宝盒在,完全不用担忧宗主半魂随时被幻境冲散后,孟婆立刻大松口气,点头道:
“没问题。”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的焦朗知,目光落在宗主身上,他没继续器灵的话题,反而忽然问了一句:“阿故你可知道,邪帝干嘛要把轮回石给謦沐?”
是啊,周游为什么要将轮回石给月邪呢?
而此时的幻境之中:
被安雪拉上马车的周游,挑开车窗看了眼,惊讶道:
“小将军,咱们现在是要出城?”
自从进入幻境之后,周游还是难得听到这样锣鼓震天的喧嚣,甚至让他一度忘了还要进宫替薨逝的太后守灵。
被外面那锣鼓喧嚣声分散了下注意力,安雪“嗯”一声表示像是回答之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般,问道:
“你刚刚可是要进宫?”
其实这一点,安雪也是猜测的。
毕竟周游这位九王爷虽然低调,却也是将太后近乎光明正大给送走了的,安雪当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着急,先说说你找我什么事情吧?”
代表太后薨的二十四孝钟鸣之声尚未响起,周游倒是不急着离开,尤其是在安雪目前如此生气的状态下。
周游笑了笑,安慰似得替她重新倒了杯茶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得出来,你一定很生气。”
“我生气与否重要吗?”
看着周游倒好的茶杯,安雪脸上的怒色稍稍褪去。
说实话,与周游原本的幻境考验来说,只要与九皇子交易完成,便算结束,至于安雪生气与否,还真的半点都没有关系。
可既然周游已经知道了安雪这特殊情况……他眸光微动,笑容便真挚几分道:
“自然是重要的。”
虽然这话身为九皇子的周游说得很认真,可安雪还是脸色很臭的瞥了他一眼,冷哼声道:“你……”
然而这边安雪的话还没说完呢,那边不知何时已经行至郊外的马车,忽然就凄厉的长鸣起来: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