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苏副官猛然一惊,连忙也跟着打开车门离开了。
青年一袭军绿色的军装,修长服帖,浅金色的纽扣在阳光下粼粼闪发着波光。
流苏摇晃,军帽微压住碎发,漆黑冷漠的长眸隐隐藏在帽檐之下。
修长的双手戴着白色手套,指尖抵着腰间配着的枪套上,勃朗宁漆黑冰凉,安静的躺在青年一侧。
军靴踏在地上,冰冷而又强硬,一步一步就像是踏在苏副官的心里一样,让身后跟着的苏副官心里无比的忐忑。
二爷这样子……这样子实在是太像去砸场子了!
苏副官抹着额头的密汗,二爷肯定是生气了。可二爷又为什么生气呢?还一定要到这望秋楼来。
青年一走进来就吸引到了戏楼里的人注意,有人一看到青年身上的军装就冷吸一口。
寻常人鲜少见过景砚修的真面目,但都听过景二爷的名声。
不过,虽然看脸不知道是谁,但是就凭这这一身军装就知道此人的身份不简单。
没人敢去打扰这位爷,就连戏楼里的奴仆们也是不敢喘大气的阻拦他进来,只能默默地看着二爷走进戏楼。
戏楼里一楼大座儿,戏台子就在眼前,第一排坐着李世锦。
眼前这场戏唱完就是沈晚清的《桃花扇》了,李世锦闭眸听着戏,静等着沈晚清出场,他内心对这场戏期待无比。
这是他一直都想让沈晚清唱的,以前一直求了许久也没见她同意。但也不知怎么的,突然的前几天就同意了。
因为景二爷的到来,戏楼里引起了不小的波动,都在猜测他的身份,但是又没有一个人敢将猜测猜到二爷的身上。
毕竟,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战场上杀伐决断,手段狠辣,整个中南六省,东北三省都忌惮的青年居然会来听这些缠缠绵绵的戏曲。
李世锦也听到了动静,倚着椅子转过头来随意的瞥了一眼,可那一眼却让李世锦愣住了。
看着青年冷漠修长的身影,李世锦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旁人或许没见过景砚修,但是李世锦陪着他父亲参加过一局酒宴,在那场酒宴上他有幸见过一眼景砚修。
他相信,像景砚修这样的男人,见过一面估计就很难忘记了。
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强大了,肃杀的冷漠,骨子里的血腥,和他这种学文化的学生完全不一样。
分明都是一样的年纪,可景砚修却受到了无数人的尊敬。只是单单的坐在那里拾着酒杯,那些高层的人就点头哈腰谄媚的走过来打招呼。
国共党的高层多次邀请却被冷漠拒绝出席的景砚修为什么会主动来一个小小的戏楼子?
李世锦想不明白,他目光不由自主的看过去,看见望秋楼的陈老板满是惶恐的走过来接待着景砚修。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陈老板立马点着头领着景砚修和苏副官去了二楼。
李世锦皱了皱眉,心里还满是疑惑,却又听见一道哐当响的敲锣声。
他寻声侧过头一看,原来是刚刚的那场戏已经结束了,轮到一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