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梵落着眼泪,哭的像个泪人,沈晚清在旁边哄了好久小可怜才停下了眼泪。
床边的小可怜眼眶红红,上挑的桃花眼泛红,长睫沾着水珠,鼻头红红的,脸上是未干的泪痕,看起来可怜极了。
看着终于停下来的闫梵,沈晚清松了口气,随后又哭笑不得,“分明是我受伤了,应该是你哄我才对,怎么反倒过来反了?”
闫梵抽泣了一下,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他乖乖的抿着唇,“不哭了。”
“嗯,不哭。”沈晚清眼神温柔。
她的少年分明应是恣意狂狷,却因为她开始眉间整日萦绕着忧愁,是她的错。
“闫梵……”
“嗯?”闫梵连忙道。
沈晚清浅浅勾唇,“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闫梵一愣,而后看着女孩潋滟含笑的茶眸,闫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的耳尖泛红,“你都听到了?”
“嗯。”她点头,“打算后悔了吗?”
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可是一直在等呢,从他踏入三皇女府的那一刻就在等,等着他过来,等他主动的朝自己迈向那一步。
只要你肯向她迈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她都愿意自己走过来。
不然,她估计真的会要放弃了。
太爱,太重视,就做不到勉强和亵渎。
床边的青年闻言连忙摇头,他乖乖的牵住女孩的手,“不……不后悔……若说后悔,闫梵只后悔那日没有和殿下一起离开。”
他的心早就乱了,一月有余的朝夕相处,在他自认为自己的心毫无波澜的时候,其实早就泛起了涟漪。
不然,为什么在第二天得知她离开的时候,自己的心会那么痛。
那时候,闫梵人生第一次明白‘悔’是什么意思。
七窍玲珑心,纯净剔透。
因为沈晚清,闫梵明白了什么叫做‘喜欢’,什么叫做‘悔’,什么叫做‘痛苦’,也明白了原来他也会哭。
“那日那番话,是闫梵生平第一次妄言。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没有动心,在殿下离开之后,闫梵看见了殿下留下来的旺仔牛奶罐头,那时闫梵心中想起了许多。闫梵知道,自己动了不该有的贪念。闫梵理应想佛祖忏悔,却连经文都无心再念。”
“当闫梵听到殿下前去岭泝治理水灾的时候,闫梵心急如焚,整日在佛祖面前祈福诵经保佑殿下平安。”
“可当后来闫梵听到殿下受伤昏迷的消息,心如刀绞,如万蚁噬心,这般痛苦,此生从未尝过。”
闫梵的眼角红了,“若是殿下一直未醒,闫梵便会随殿下一同前去。”
听到这里,沈晚清终于忍不住了,她伸手粗鲁的揉着闫梵的脑袋,“你若是真这么做了,我就算是在棺材板里也会跳出来打你屁股!”
闫梵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但是沈晚清知道这家伙心里倔着呢。
沈晚清叹了口气,想要坐起来,发现身体虚的很,根本就没有力气。
“闫梵,过来。”
闫梵茫然,他撑着床沿凑了过来。
下一秒,女孩的手臂搂着他脖子,在他失神的那一刻,女孩的唇瓣轻轻地印在了他泛红的眼尾上。
“乖,别哭。再哭,我的心可就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