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林初一为什么不待见这俩货了吗?
早知道就丢家里了,要说嘚瑟,他们中间还真没谁能嘚瑟过这两玩意儿的。
只是好好的挨了一顿打,送进去的时候白白净净的,出来脸大了一圈,怎么办,还放回去吗?
林初一正看着猪茫然四顾两眼泪的时候,又来了几伙人,更热闹了。
宗门大比,比的也不仅仅是能不能拿到信物,还有宗门之间互相下绊子的,比赛的时候如果能教训一下平时不对付的宗门,岂不是一举两得?
一场场面壮观的大乱斗,村民虽然多,那些宗门弟子加起来人数也挺可观,可都不愿朝着一处使劲。要防着村民的同时还得防着其他宗门的人下黑手,时间就是浪费这个上面的。
一群人你来我往,你防我防的,打进村子,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
村民已经被全部放倒,一入村中,所有人就跟有心里感应般,齐齐相互敌视一眼,然后快速散开。
散开当然是寻找信物的,虽然不管哪一方先找到都未必能安安稳稳的带出去,但总是要先见到才行。
炼气期也能用意识探路,范围很小,但人多占了优势,村子不大,他们找到信物也没有花费多少功夫。
不过还来不及争夺,一行人先对着院中那别具一格的信物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讲真,林初一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多人争抢,还颇有些不好意思。
猪就是普通的猪,大白和青竹下手没个轻重,强喂了半颗丹药,还在沉睡中。没办法,林初一摘了猪脑袋上顶着的大红花,系自己头上了。
诡异的村子里,瘴气弥漫的农家小院中,望着一群默然失语的各门派弟子,已经换了身男装的林初一抿嘴,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
“咳,我看到那位玄天宗小同志的左脚先迈进屋了,虽然被后来的人给扒拉到了后面,但咱们要讲理。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你们中间应该没有输不起的人吧?”
依旧是一片静默,林初一满意的点头。
“那我宣布,这次的比赛玄天宗胜。”
胜利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后面赶来的玄天宗弟子满脸的一言难尽,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他们宗门赢了,还是该错愕信物居然是个人。
比赛的一共六个宗门,信物是什么只有设下关卡的人知道,六家宗门弟子想不到信物是猪,也就更想不到信物会是人。
玄天宗领头的弟子叫做刘旭阳,他的反应倒是比较快,直接收剑冲林初一和其他宗门的人抱了抱拳。
“各位,比赛第二,各门派间的友情第一,承让了。”
脸皮之厚,让人恨得牙根直痒痒,又不敢造次。
林初一从头上解下的大红花就是信物的标志,至于为什么几位宗主设下的信物是个人,恐怕是也是防止众门派之间会大打出手吧。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不这么想也不行,除了这个他们也再想不到别的说法。
既然人是各宗主们一起安排的,就算不甘心也没用。
人是活的,有嘴能表达,不能施以威胁,更不能直接除掉他。
“哼,少得意,别忘了赢了最后一场的人,要带着信物穿过无望岭,一步一步走回去。无望岭中妖兽众多,你们能回去再得意不迟。”
说话的是最先到达村子的那个炼气后期,叫什么名字林初一没记住,只知道他师妹叫他师兄。
他话一出口,其他人面上的不甘也尽数消退。
“说的也是,玄天宗年年垫底,这信物就是让给你们又如何,不一样还是垫底。”
“噗嗤——哎,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次人家长出息了,还拉上个鸿蒙宗并列垫底,倒也没那么丢脸。”
被人如此羞辱,玄天宗的人非但不以此为耻,看着反而还挺骄傲,个别两个还能笑的出来。
“这就不劳各位操心了,我们宗主说了比赛只是场历练而已,我们玄天宗的人并不把输赢放在眼里。”
林初一闻言心中感慨,这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这心性,这脸皮,她师父来了都甘拜下风。
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这后门走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啊,现在放那只猪出来来得及吗?
显然是来不及了,有自觉胜负已定没有回转余地的领头人,已经带着门下弟子捏碎传送牌离开了。
每个参与比赛的弟子身上都带着一个传送牌,传送牌一碎,不管输赢,都视为没有再继续的资格。
“那我鸿蒙宗也先走一步,在入口等着玄天宗的各位安全出来。”
“比赛还有两日的时间,坚持不住可不要硬撑啊。”
“反正也是垫底,奉劝各位,比起拉别人下水,还是命更重要些。”
还有不满信物长了嘴,顺带嘲讽的。
“这位信物看着应该就是个普通人吧?啧啧,本来实力就弱,还带着个拖油瓶,呵。”
“你们可要自求多福啊,别到时候只顾着逃命,把信物丢了,那可是条人命啊。”
你一句,我一句,看似关心实则戳刀子的话终于让玄天宗的弟子们变了脸色。
看着人接二连三捏碎牌子离开的人,那位被冠以左脚先进门的玄天宗弟子脸上的懵逼愈渐加深。
小心翼翼看了林初一一眼,又看了一眼。
那个,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当时先迈进门槛的那只左脚,好像不是他的吧?
林初一当然知道不是他的,本来想帮他们一把,可事实证明,烂泥就算糊上墙也依旧是烂泥。
宗主都是佛系心态,还能指望门下弟子多硬核。
想到这,林初一忍不住问道。
“唉,你们宗主不会叫石万岩吧?”
本来还拥挤的小院只剩下林初一和玄天宗十个弟子,冷不丁听到她问,刘旭阳回道。
“这位小兄弟还认识我们七长老?”
哦,不是宗主啊。
“门中弟子比赛有门中长老跟着吧?你们七长老这次来了没有?”
提起七长老,有弟子一挺胸脯。
“七长老可是咱们宗门唯一一位三品丹师,这种无关大雅的比赛,怎么能让他老亲自出面。”
三品丹师,他老?林初一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两个词。三品丹是什么丹尚且不知,但是老头给他安排的人好像年龄挺大啊。来时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难不成是他某个下来历练的师兄弟?
林初一转而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们拿了多少年倒数第一了?”
“修仙者不可以名利为重,比赛不重要,当以宗门的和气为主。”
“你就说多少年了?”
“十二年了....”
林初一.....
“走吧,出去,回比赛的入口跟别人汇合。”
说罢,她就先一步抬脚,先去玄天宗见到人再说,宗门差劲关老头介绍的人什么事?
看这帮人骄傲的,想来三品丹师很受人尊敬,也不知道她现在属于几品。老头子没给她分析过,她也没特意去分过。
院中又安静了下来,林初一走了两步发现没人跟上,疑惑地回头,就见刘旭阳摸了摸鼻子,面带难色的迟疑道。
“这个,其实他们说的对。三场比赛下来,玄天宗的师兄弟们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了。想必你应该也知道无妄岭是什么地方,仅凭我们几个,恐怕真的闯不出去。”
林初一表示她上哪知道无望岭是个什么地方,不过总归办法比困难多,有问题解决问题就得了。
“那怎么办?你们不会丧心病狂到让我这个信物自己闯出去吧?”
“你身上不是有传送牌吗?”
林初一不说话,只木着脸,一副你们要敢说是,我不介意好好规劝你们一番的表情。
“你,你不会没有传送牌吧?”
“没有。”
玄天宗众弟子面面相觑,说不惊讶是假的,没有传送牌?那还真的要他们护送出山?
憋了半晌,不知是谁带着哭音来了句。
“我总算知道宗主为什么一直不求参与比赛的弟子赢了。”
多损呐,这泼天的富贵他们不要行吗?
好在,玄天宗的人弱是弱,责任心还是挺强的。
无望岭虽然危险重重,但在信物是人而且没有传送牌的情况下,他们还真不能放任不管。
到底是条人命,要是因为他们的懦弱死在这,玄天宗从此以后可就真的臭名昭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