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咽了咽口水,“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个鬼姬把自己的丑陋不堪的一面都转移到这东西上面去了,这其实才是她的真实长相?”
要不然这玩意能丑的这么惨绝人寰?这也特么缺德了。
林初一白他一眼,“你是嫉妒人家的美貌吧?”
楚玉衔闻言扭过头,话脱口而出,“嫉妒?这个……不该是你嫉妒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
嫉妒心这种东西,不分年龄,只要是个女的,多少都会有点。
别说京城的那些大小姐们,就是后宫里的娘娘们也都这样。
可这事能随便说出来吗?他嘴最近怎么这么快了?
楚玉衔这边刚忏悔完,就觉得手一疼,顿时就是一声惨叫。
“啊——”
青竹挣了半天没挣开,直接一口咬住了楚玉衔的虎口处。疼的他一阵乱甩,蛇都甩成根筷子了,愣是没甩下去。
最后还是周易伸出了援助之手,捏住七寸给硬拽下来的。
林初一见状,一步上前打开了周易的手,青竹脱困后顺势蹿上了她的肩膀。
好不容易豁出去一回,结果差点死在我方战友手里。
哎哟喂,差点给它捏断气了。
林初一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野生了一千多年,气性有些大。放心,竹叶青而已,没毒。”
没毒你妹。
眼见着楚玉衔的脸色红了青,嘴都发白了。
周易赶紧往他嘴里塞了颗归元丹,回头吐槽道。
“你就纵蛇行凶吧,那条青蛇活千百年,没毒也有毒了。”
青竹哼了一声,不满,“我有分寸着呢,没有用妖毒。”
不然它这千年的妖毒入体,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
归元丹可不能解毒,楚玉衔的脸也不是中毒的症状。
红了又青,那是疼的。
用周易的话说,那是真特么疼啊。
给大白幸灾乐祸的,让你说我家主子。
灰姑凑到楚玉衔身边,眼中满是担忧。
转头瞪了青竹一眼,考虑到方才是蛇命关天,才歇了上去给它一爪子的念头。
外面的一幕深深刺激到了阵中的猫妖。
人家都出来半天了,你们干啥呢?也太不拿它当回事了。
猫妖那双猫瞳圆睁,目光尖锐,瞳孔缩成了一道竖线。双手成爪,身子下弓,脑袋向前伸去,喉咙里传出阵阵低吼。
“喵……呜……”
听到这突然发怒的声音,三人这才重新看向它。
林初一神色淡淡,不以为然。
“怎么,难不成你觉得自己能从困妖阵里杀出来?”
别看阵法简陋,可有周易的铜钱剑加持,困一个不人不妖的怪物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初一的话激怒了猫妖,双爪半张,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干皱的脸上竟然生出了一层黑色的猫毛,又是一声尖利的嚎叫。
脚下发力,往前一蹿,就向着林初一扑了过去。
身姿灵敏,果真就如同猫儿一般。
速度倒是很快,撞上阵法的力度也挺足。
只见得符阵上的符文一阵闪烁,金光激荡。打的猫妖哀嚎一声,往后飞去。
还未落地,身形一转竟然又冲着周易扑了过去。
结果,自然还是一样。
困妖阵,既然被困住了,那你就在里面老实的待着得了,愣往阵法上撞那还能有个好?
周易那柄铜钱剑,可是上乘的法器。
三人站在外侧,静静的看着猫妖一阵上蹿下跳。
果真应了那句话,猫儿野性足,再怎么训都不长记性。
一直到等到它折腾不动了,早已经是遍体鳞伤。
四肢着地的趴在地上,缩在一个角落里,眼神警惕的看着他们。
周易一阵无语,还没过招呢,自己就先把自己折腾残了,这猫妖果然是跟鬼姬换了个脑袋吧?
林初一突然提他,“你不是说想养只妖怪吗?眼下正是好机会,要不,你把它领回去养着?”
周易脸色一僵,干笑两声,“还是算了,我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挺好。”
养这么只东西在身边,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这副尊容,看个一次两次就够印象深刻的了。
天天见,还不得瞎眼。
楚玉衔捧着多了上下两个牙印的手,脸色木然。
虽然一颗归元丹下去,已经不疼了,但刚刚还是四个窟窿呢。
还的是他们家常三啊,虽然性子冷了点,但是不咬人呐。
被自家童子念叨的常三,此刻正盘在房梁上当保镖呢。
彼时的京城,满朝文武都心惶惶的。
皇上已经连着几日都没上朝了,有事就让写折子,有事就让写折子……
这……是不是在给他们下马威呢?
难道继陈太傅倒台之后,皇上终于要对朝堂进行大清洗了吗?
怎么办?瑟瑟发抖啊。
这搁以前还敢写个奏折卖个惨,喊一声冤枉,可现在实属没那个胆子啊。
皇上如今可不是孤家寡人,人家有方家军,有林家军。
还有鬼谷门的大弟子,和林家那个本事了得的小丫头。
万一他们动作大,被他们给注意到,惦记上怎么办?
现在那可都是皇上的靠山。
嘶——
文武百官们被自己这种神来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靠山……皇上也要靠山?
别说,还真要,而且是要的半点负担都没有。
皇宫御书房内,依旧是那几个又菜又爱玩的。
方老爷子目光锐利,如同沙场点兵般执起黑棋中的炮。
抬头看了皇上一眼,冷笑一声。
隔着红棋已经过了楚河的小兵,一举干掉了对方的第二匹马。
“将军!”
林永峰松了口气,脸上的紧张之色松了松,这把稳了。
那边,长贵的拂尘往边上一甩,气的直跺脚。
“皇上啊,奴才刚刚都说了不能走车,得跳马,跳马才行啊……”
皇上脸色一黑,沉默了几秒,突然伸手就去拿刚刚被吃掉的马。
“朕刚才没听见,你重说,朕再走一次。”
可手刚伸过去,就被方老爷子狠狠抽了一下。
“诶,落棋无悔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天子更得一言九鼎。”
皇上疼的直咧嘴,摸了摸被拍红的手背,心里那叫一恨。
什么驷马难追,他就要一个。
既然没糊弄过去,那就接着下呗。
周老爷子和齐国公静坐一边品茶,观棋不语。
皇上盯着棋盘,沉思了半天。
在方老爷子逐渐不耐烦的眼神中,拿起了帅前方的相。
长贵又急了,不断用眼神暗示。
不能走那个,你用炮去挡啊,人家马还在呢。
可被方老爷子瞪了一眼,瘪了瘪嘴,到底没敢吱声。
他没吱声,在房梁上面看了半晌的常三忍不住了。
眼见皇上就要落子,突然一声低吼。
“你走炮啊,你拿相做什么,炮烫你手啊?”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皇上一个激灵手一抖。
棋子落下,刚好是相该行的路线。
常三整个蛇都气哆嗦了,“唰”地一下从房梁上蹿下来,直接就上了桌。
蛇脑袋上冒着黑气,眼中是一阵的嫌弃。
“你起开,我跟他下,我用尾巴戳都比你下的好。”
下棋这种事,光看不会还好。一旦看会了,那就得一发不可收拾。
常三在房梁上看了三日的棋,结果给蛇看会了。
不过,会是会了,可谁敢跟它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