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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江听白带着又去买了烤红薯和糖炒板栗后,舒梨才慢慢反应过来,小江同学这是...在给她凑入冬四件套?

看着怀里的一堆东西,舒梨陷入了沉思。

虽然她平时经常骗吃骗喝,但小江今天这样带着她从街的这头买到那头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滴。

所以她开始琢磨怎么样还回去了。

江听白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直接开口道:“不用还。”

“可是… ”舒梨有点犹豫。

江听白的眉毛微微蹙起,手指不自觉地捻了捻,舒梨知道,那是他不高兴的前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还就是了。“见势不对,她赶忙开始哄人。

不还的话,那今年的生日礼物就要好好想一下了,舒梨琢磨道,感觉往年从外面买来的礼物已经配不上江听白了,她打算自己动手做个什么东西。

自己把自己开导好,舒梨没再纠结还不还的问题,她疑惑地问:“今天这是在买入冬四件套?”

江听白承认地爽快:“嗯。”

舒梨笑道:“原来不是对这种不感兴趣吗,什么秋天第一杯奶茶啊,都没入过您老的眼。”

“你没说过你想要。”

舒梨微怔,她没有明白江听白这句话的意思。

江听白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和舒梨面对面。

“我对这种…类似仪式感的东西不是很了解。”似乎是在组织措辞,江听白说的很慢,语句之间还有停顿:“我会努力去了解,如果你有想要的可以直接告诉我。”

说完感觉有哪里不对,江听白像一个急切地涂抹答卷的小孩,迅速改口:“不告诉我也行,但能不能…给点暗示,我…我学的很快的。”

他的语气从一开始的急切,到渐渐弱下去,最后只剩一个尾音,只有一双水润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舒梨。

舒梨很少见江听白这样。

在她的记忆里,江听白对任何事情都是很有把握的样子,从小的时候就是绷着个脸,长大以后更是很少有情绪波动,像今天这样的弱势…她真的没有见过。

她看着江听白透露着不安的眸子,骤然发现,面前这个和她相伴近十年的人好像很缺乏安全感,这是以前没有的。

舒梨隐隐约约觉得她和江听白之间有什么在悄然改变,但她很难从十年如一日的亲密相处中窥探些什么,这让她有点着急,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她没发现的东西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导致了江听白的患得患失,这让她很不舒服。

也顾不上手里的东西了,舒梨随意地把他们放到地上,然后将手轻轻放在江听白脸颊两侧,然后一把将他拉向自己,直直对上了那双熟悉的褐色眸子。

距离猛然拉近,江听白的瞳孔猛缩了一下。

“怎么了这是。”舒梨手下微微用力,江听白的嘴巴一下子嘟了起来,冷淡的气质瞬时被冲散了许多。

“以前也没这样啊,怎么突然开始在意这些了?”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骤然攥紧,江听白微微垂眸,内心不断翻涌,情绪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看着舒梨充满关心的眸子,喉咙上下滚动两下,将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强行压了下去。

躲避地般错开和舒梨对视的眼神,江听白尽量放松地说道:“没事,就是那天突然听到你说羡慕,就想到我平时好像对于这些太不在意了,连入冬四件套是什么都不知道,和时代脱轨了。”

他很少说这么长一段话,多少带了点欲盖弥彰的意味在里面。

舒梨听出他在避重就轻,也没有再去追问,在心里思量一番,她打算尽快把那个变数找出来。

晚上躺在床上,舒梨手机也不刷了,兀自抱着被子思考她和江听白之间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但是她想来想去,都感觉她和江听白之间没什么变化,关系也和以前一样好,硬要说就是她感觉小江同学现在有点会,类似那种无形中的撩人,有时候做的和以前一样的事情,却会说些让人面红心跳的话。

而且,现在江听白竟然开始在意仪式感了, 这让舒梨百思不得其解,她尤记得小学毕业的时候,班里的女同学找江听白写同学录,当时他小脸一板,冷着脸问:“这有什么用?“

女同学被他问得一愣,思考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理由:“毕业以后可以联系。”

江听白哦了一声,然后说:“以后不用联系。”

言下之意就是那我就不写了。

舒梨就在旁边看着那位女同学的脸逐渐变得僵硬,嘴巴张开又合上,半天没憋出来一个字。

江听白是班里公认的班草,临近毕业,有不少女生暗戳戳地想找他写同学录,这里的女生不仅限于本班,还包括下课的时候不少捏着一张纸游荡在班级后门的外班女生。

但奈何江听白凶名在外,好多人有贼心没贼胆,都不敢来碰这朵小高岭之花。

而今天这个女生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班级里虽然现在闹哄哄的,但其实有不少视线不断在往这边看。

舒梨凭着良好的实力看到有人已经把手摸向了课桌肚,大有一副这边江听白只要动笔她就拿着同学录冲上来的架势。

在众多注视下,女生有点不甘心就这么失败,她打哈哈道:“就是一个仪式感,写一下也不费时间。”

江听白眼神毫无波澜:“这件事本身就挺浪费时间的,很多和仪式感有关的事也是。”

小江听白无法理解,为什么大夏天的要在太阳底下站半个多小时,就为了拍一张毕业照,也不理解现在写同学录的行为,反正分开以后又不会联系。

如果舒梨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暗自嘀咕:是您单方面不想联系,人家可不是这么想的。

然而现在被小江无差别攻击到的舒梨,只是伸手默默地把同学录往课桌肚深处推了推。

后来她有一次为了坑骗江听白一杯奶茶,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谴责他,说他伤害自己弱小的心灵。

那天江听白从善如流地道了歉,然后给她买了杯1.2升的果茶桶。

刚好说到这件事,舒梨想到自己还差一个人就齐了的同学录,要求江听白回去给她补齐。

“不要。”出乎舒梨的意料,江听白拒绝了。

舒梨瞪大眼睛;“为什么?”

江听白理所当然地说:“我们又不是同学那种阶段性关系,一直在一起的话,同学录这种东西就没有必要。”

舒梨想想,好像也是的,就没再纠结过这件事情。

不过江听白对仪式感的嫌弃倒是影响深刻,所以后来她也有意避开和他说这种事,都是和小姐妹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