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进入十一月中旬,眼看着天气越发转凉。
楚宁歌是个怕冷的,她想念她的火炕了。
晨起又下起小雨,打开窗,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
楚宁歌搓搓手指,转头问赫兰夜:“咱们什么时候回流放村?”
赫兰夜折好信纸,封上火漆,问:“怎么要回去?最近海上不平静,我打算帮秦老将军彻底解决了这边的麻烦就启程回圣都。”
楚宁歌拿起手炉捂手:“那你在这边吧!我想回去,我还得看看我的棉花收成呢!到时候我给你做件棉衣穿。”
赫兰夜见她怕冷,拿起挂在一旁的白色狐毛围脖往她脖子上围:“小没良心的,你就不担心我?”
“担心什么?担心那些海寇死得不够快?还是担心你杀得太多?”
赫兰夜大笑:“你倒是对我有信心。”
“我对自己有信心,你等着。”
楚宁歌噔噔噔跑到隔壁,抱过来一个长条形的东西。
“给你。”
赫兰夜接过来:“这是?”
“打开来看看。”
赫兰夜拆开布包,露出里面一柄镶嵌宝石,银色雕花古朴的长剑。
赫兰夜摸着上面的花纹一脸惊喜,伸手拔剑,“铮”的一声,寒光艳艳。
手腕一转,翻了个剑花,随手拔下一根发丝,往剑刃一吹,吹毛断发。
“好刃!”
只要是男人,哪有不喜欢好兵器的,赫兰夜更是各种翘楚,他眼睛都亮了:“阿宁,这是送我的?”
“嗯哼~鲜花赠美人,宝剑赠英雄,大英雄,这可是我亲手锻造的,世无其二。”
闻言,赫兰夜嘴角的笑是压都压不住。
“阿宁,谢谢你,我很喜欢。”
楚宁歌也笑:“夜哥哥,生辰快乐!”
她张开手臂,还调皮的在头顶比了个心形。
赫兰夜一愣,这才想起来,原来今日是他的生辰。
自从大哥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过过生辰了,因为他的生辰日,也是大哥的忌日。
笑意收敛,心中又有些苦涩。
楚宁歌不知道触碰到他哪根筋了:“怎么了?”
“没什么,阿宁,我很高兴。”
“是吗?”楚宁歌靠近他眼睛:“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快哭了?”
赫兰夜收起剑,将楚宁歌搂在怀里,头埋在她脖颈,声音有些难过:“我很久都没过过生辰了。”
楚宁歌以为他说是流放的这几年,每日提防有人刺杀,哪有什么心情过生辰。
便安慰他:“那以后我都给你过,一会儿我再去给你煮碗长寿面?”
“好,那我要吃两个荷包蛋。”
“嗯。”楚宁歌抚着他后背笑说:“小夜夜乖啊!姐姐去下面给你吃。”
赫兰夜危险的眯起眼,扶着她肩膀问:“你刚刚叫我小什么?”
楚宁歌本能地觉得危险,转身就跑:“我去厨房。”
赫兰夜长腿一迈,大手一捞,抬手就把她扛起来了,转身大步往床边走。
“你说的,今日是我生辰,你下面给我吃,我现在就要吃,顺便让你看看我小不小。”
楚宁歌捂脸,此下非彼下啊!能不能不要歧义?
她严重怀疑这色胚就是在故意找借口。
抗议无效,一大清早,楚宁歌到底里里外外被人吃了个遍。
白日宣吟,太不像话了,楚宁歌咬着他胳臂上死硬的肌肉,气得直哼哼。
赫兰夜用力一捞,人就滚进他怀里,随后咬着她耳边小声说:“牙口不错,你要不要试着咬那里...”
楚宁歌闭眼,伸手一把将他那张俊脸捂住:“呔!何方妖孽,快快将我那单纯无害的小郎君还回来。”
赫兰夜一愣,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大被一掀,蒙头将两人罩住,被子里顿时传出两人闷闷的笑闹声。
想要叫二人吃饭的朱雀尴尬的站在门口。
连等着报信的擎无也忍不住抬头看看日头,心中感慨,主子可真有做昏君的潜质啊!
..........
赫兰夜今日吃了份不早不午的长寿面,心情大好的往外走,腰间特意悬挂着那柄长剑到处溜达。
出门时,擎无忍不住抬眼盯着自家主子那压都压不下去的嘴角看,心想夫人可真厉害,以往每到这一日,主子的心情可都不太好,绷着个脸半点笑模样没有,阖府上下都跟着胆战心惊。
心里吐槽着,正事他可一点没忘:“主子,圣都有异动。”
“啊?你说我这把剑?买不到,这可是夫人亲自画图特意为我打造的。”
擎无嘴角顿时一抽,他就说他家主子上战场用长刀,平时腰间藏软剑,今个儿腰间怎么特意挂了一柄长剑。
合着原因在这儿。
他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夫人可真厉害。”
赫兰夜觉得他夸的不够走心,抽出长剑,唰的一声,在擎无眼前一晃,擎无本能的后退一步,发丝飞扬,剑已入鞘。
擎无抖着手摸着自己短了一节的发丝,对着那飘飘扬扬已经死去的发尾默哀片刻。
扬起笑,默默举起大拇指:“好剑!”
心里则哭唧唧,好贱啊!
赫兰夜满意了:“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擎无:“..........”
他拳头都快硬了,合着你刚刚听见了,就是想要炫耀一下呗!可凭啥受伤的就是他?
心里对自己主子鄙视了片刻,多少好受了那么一点,对了,他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拍了下脑门,道:“今晨收到青鸾传信说,董丞相不满新皇强娶他女儿,趁他根基不稳,在登基大典上联合二皇子,使计拿下了京机大营三万兵马,又与王皇后里应外合将大皇子给活捉了。”
“哦?”赫兰夜听得新鲜:“董琢那老匹夫还有这个魄力?他想推二皇子登上皇位?”
“那倒没有,他们又把被软禁的老皇帝给放了出来,老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大皇子大逆不道,谋朝篡位,对自己亲生父亲下毒手,下令直接将大皇子给斩了。”
这倒是让赫兰夜没想到,但转念一想又明白了,二皇子这是想名正言顺,大皇子登基可是有圣旨的,想要推翻大皇子,有什么比老皇帝亲口说出来的更好呢!
左右那老皇帝也快油尽灯枯了。
擎无还感叹:“大皇子还是不够心狠呐!他既然要做皇帝,怎么还留着老皇帝的命呢!儿子不忍心杀老子,老子倒是狠心斩儿子。”
赫兰夜嘲讽一笑:“你怎知是他不想杀?各方势力焦灼,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呵!这回好了,皇帝轮流坐,下一个就看是谁了?”
擎无也笑:“兄弟阋墙,父子相残,都是报应。”
赫兰夜道:“不管他,先让他们闹吧!等死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再回去将他们给一锅端了。”
“主子英明!”
“少拍马屁,跟我到海口布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