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之后,夜幕之下。
遥远的罗生门河岸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妓夫太郎出生了!
林川早早的就到这里蹲好了点,并惬意的暂住了下来。
对此,林川只知道这个时候妓夫太郎该出生了!
但具体在哪个位置,林川并不知道,所以只能他自己一个人慢慢的寻找。
可唯一的问题是这里太那种了,到处都弥漫着劣质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来往的人群也鱼龙混杂,所以林川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便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
林川坐在靠窗的榻榻米上,向窗外望去。
这是最繁华的地段,能够看到整条街道。
当然也最为昂贵,老板也是如供祖宗一般将林川给供着。
一旦他走了,自己这家客栈就得完蛋!
正喝着水呢,门便被人从外面敲的砰砰作响,林川放下茶杯,语气柔和的道。
“无须客气,请进!”
老板是一位体态丰腴,风情万种的白衣女子,手上端着糕点和茶水,十分热情。
“林川先生,请慢慢享用,这是我让后厨做的白花糕和寿司卷。”
老板说完,姿态放的很低,甚至连玉峰间的沟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但林川只是接过了糕点,便一脸正色的看向窗外,柔声回道。
“多谢,劳烦你最近帮我打听打听,这附近有没有出生就很奇怪的婴儿。”
林川身为药师,对妓夫太郎那种一出生就长有黑色斑点的异样十分敏感。
不容置疑,那就是一种病,又不是治不好。
当然,林川在三刷鬼灭之刃后,还是很同情妓夫太郎和梅的遭遇的。
甚至可以这样说,无惨相较于他们都还算幸运的。
老板抿嘴一笑看着林川越发讨喜,因为有他在自己就会有很多的钱。
这里是游郭,看似是欲望横流的繁华之城。
其实就是个以价值来衡量人的残酷世界,而价值就是看你值不值钱。
所以在这里,人就是商品!
女人在这里很悲惨,好点的成了花魁还好。
没成花魁要么成艺伎,要么做“那种”交易,否则只能当没有尊严的仆人。
而男人的遭遇,完全可以参考妓夫太郎。
既没钱又没颜值的,可以说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甚至连生母都要打死你。
林川心情沉重的用手敲击着桌子,淡淡的看向窗外。
老板则是快步退去,并着手让仆人去打探消息。
罗生门河岸边,这里是穷苦之人的暂居地,房屋矮小破烂,四周耗子成群。
唯一的河还是散发着恶臭的黑灰色的河,它瘫倒在大地上一动不动。
众所周知,水不流动就是死水,危害很大,甚至连小虾米也难以生存。
而这里的人也同这死气沉沉的河一般,苟延残喘的活着!
没有幸福可言。
妓夫太郎刚刚出生,哇哇的啼哭声没让生母嘴角泛起慈祥的笑容。
她反而想动手掐死这个一出生就长相丑陋,身上带有黑色斑点的怪物。
数个时辰后,生母厌恶的拒绝喂妓夫太郎奶喝。
听着他哇哇大哭,生母直接不耐烦的动手抽打起来。
哇哇哇!
这一天,阴雨绵绵,长达万里的苍穹,宛若诸神降罚般落下无数雷霆。
罗生门河岸沐浴在闪电中摇摇欲坠。
正如妓夫太郎那破碎的屋子般碎裂开来。
翌日。
林川得到了老板提供的线索。
在罗生门河岸发现了一个刚刚出生便长相极丑的婴儿。
并且当天就电闪雷鸣,阴雨绵绵,不知是不是灾星降世。
林川笑着摆了摆手,然后面色一沉道,“不,不是灾星!”
“只是一个得不到救赎的可怜人罢了!”
老板一句话也听不懂。
她只是一个情商颇高,懂得说话的女人,于是点头附和道。
“是,我的人寻了十来里路才找到的,那里又脏又乱,难道林川先生还要去……”
林川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回答道,“当然,因为除了我外,就没人会去了!”
见老板眼中的异样之色,林川知道她是想捞点好处,多给点小费什么的。
只要有钱,她啥都干,“那种”事也是可以的。
林川赶紧摇了摇头,随后拿出一些银两给了老板,便转身离开了!
得到钱的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两眼放光的数着银两,甚至恨不得钻进钱眼去。
而这样的人在游郭比比皆是。
林川闪现到了罗生门河岸,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充斥着绝望的斑驳画面。
一位衣衫褴褛的妇女,正在黑灰色的河里洗着衣服,身后就是破烂不堪的房子。
这里老鼠成群,搬动着为数不多的锅碗瓢盆,还时不时传出几道吱吱声。
让林川感到讽刺的是,这些老鼠比那些可怜的孩子还要长的膘肥体壮。
林川长叹一口气,不由得摇头道,“妓夫太郎居然生活在这种地方!”
“妥妥的贫民窟啊!”
林川通过老板的线索,朝着妓夫太郎所在的屋子走去。
无数的老鼠,小强在地上爬来爬去,甚至都没人去驱赶。
突然,林川脚步停了下来,河岸边上居然有一具小孩的尸体,正被老鼠疯狂啃食。
什么?
林川震惊了!
甚至想当面质问这些人为什么不管管!
可接下来耳边传来的几句话,却让林川对这里彻底绝望。
那几句话太过沉重和压抑,林川不再多想,甩了甩头便闪身遁走。
老鼠吃饱喝足后探出猩红的双眼,阴冷的看向消失的林川。
那阴冷的眼神仿佛在说,新来的家伙!
林川终于到了妓夫太郎的屋檐前,正欲推门而进,却愣在了原地。
看着眼前矮小破烂且如棺材房的屋子。
林川已经能够想象,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有多令人窒息了!
而妓夫太郎只是这罗生门河岸数十个家庭悲剧的缩影。
林川掐指一算,随后赶紧推门而入。
门腐朽至极并散发出一股怪味,吱呀一声便倒在了地上,扬起滚滚浓烟。
林川放眼望去,屋内一个长相七十分的妇女。
正津津有味的咀嚼着发霉的萝卜皮儿。
身旁则是奄奄一息的妓夫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