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范辰麟疲倦尽显:“你赶紧下来。”
姜荔不肯,自顾自玩闹,脸颊越来越红。
他的气息也开始波动。
两次结束后,姜荔实在撑不住,轻轻匍匐到他胸膛里。
“范先生,不够…”
“你自己毁约,别怪我不客气。”
范辰麟翻身紧紧抱住她,比中午更加躁动。
姜荔只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一片大火里,等再醒过来时,依旧抱着他,但他似乎没有睡着,还睁着眼睛想心事。
她赶紧爬起来,捡起衣服匆匆回到另一张小床里。
“范先生,今…今晚的事,就忘记吧,我只是…只是想逗逗你…”
范辰麟冷哼:“结束了就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姜荔裹紧被子,抚着依旧发烫的皮肤:“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以为你没什么精力…”
他沉默片刻:“是因为今天合同的事,想惩罚我吗?”
“嗯…”
她轻哼。
耳边传来他的脚步声。
沉沉闷闷的。
完了,这人生气了。
姜荔赶紧连脑袋一起捂进被子,心里紧张极了。
等了一会儿,这家伙果然不客气地掀开被子。
她抱头:“范先生饶命!”
范辰麟一声不吭,把她挤到一边,自己睡进另一边的被窝里。
一米宽的单人床顿时很挤。
姜荔不得不翻身,紧贴着他,能切切实实感受到他的心跳。
他长出一道倦气:“合同的事,是因为我不批吗?”
“那倒不是…”
姜荔声音小的和蚊子一样。
他冷哼:“那就是我骂了那家伙,你替他抱不平?”
“我不过伸张正义…”
她瘪嘴嘀咕。
“你是我的人,胳膊肘不应该拐向他。”
姜荔壮起胆子,铆足气势:“范先生想多了,我只是伸-张-正-义。”
范辰麟挑眉:“哦?你的意思,我就是邪恶?”
“没错!”
姜荔捏他的双颊,想把这张冷漠俊朗又清爽的脸捏成邪恶的鬼脸。
但怎么捏,这家伙的五官永远端正不挪移。
可恶!
怎么长得这么标致!
姜荔摊开手掌心,贴到他脸颊,改成夹击模式。
他仍旧不改面貌,那双冷清的眸子,始终凝视她的一颦一笑。
她嘟嘴:“范先生你不生气?”
他沉声:“你说呢?”
“你不该嘲笑二哥。”
姜荔的指尖在他双唇上来回掠过,又在他胡渣下巴上画圈圈。
范辰麟握住她的手:“我说的是事实。”
“那你也不能…”
姜荔脱开他的桎梏,顽皮的指尖又到他胸膛里画圈圈。
范辰麟看着她低眉垂目,好一会儿才讲道:“这笔生意,我可以让你们挣到80万。”
嗯?
姜荔忽地抬眸。
“30万已经是对方勉勉强强答应的结果了,80万…不太可能吧?”
他冷哼一声:“明天带我去找甲方,我帮你重新谈。”
第二天一早,姜荔半信半疑地带着他来到附近一个小工地。
“这里要重新建造一座祠堂,是把星光村一年前烧毁的祠堂搬过来。”
她介绍项目情况。
范辰麟在外围走了几步,轻蔑地看着已经打完地基的新祠堂。
“包工头呢?”
“他说等会来。”
姜荔陪着他等了好久,终于见到有人慢吞吞过来,脸色极不耐烦地叫唤她:“合同爱签签,不签滚,还想来谈什么?”
“我们领导换人了,对价格有意见。”
她赶紧把新的合同拿给包工头。
对方翻到最后看一眼,立马扔到地上:“八十万?抢劫吗?”
姜荔要捡起来,被他一脚踩住。
包工头冷笑:“你这么想要钱,不如我介绍你去我们那儿夜总会?星城最大的夜总会!保准比你在这个破厂子里赚到的那点三瓜两枣多得多。”
姜荔皱眉:“你胡说什么?松开!”
“呸!就你们,还想挣我八十万?三十万我看都多,二十万,不能做就赶紧滚!”
包工头说着就要走。
姜荔只好委屈巴巴地望向范辰麟。
他镇静自若,冷声开口:“一年前江家祠堂大火之后,你们没少从里面偷东西出来卖吧?”
包工头愣住脚步。
范辰麟继续讲:“区区八十万,让我们挣点怎么了?”
“你…你怎么知道?”
包工头明显慌了,左看右看,生怕有人盯上他。
范辰麟勾勾手,示意他到角落里讲话。
两人到远处交谈一会儿,包工头已经点头哈腰不停,并且走时不断感谢范辰麟:“谢谢三老板,谢谢三老板,八十万就八十万,今天下午我就过来签合同。”
他说着跑走了。
姜荔看得目瞪口呆:“范先生,你是会魔法吗?”
范辰麟不以为意:“下午不一定能签合同,但是只要他们来人,我就有办法让他们签。”
果然午饭一过,姜荔正要去休息,就听见叮铃咚隆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她到门口一瞧,立刻后退回办公室,同时,一群手持刀棍的混混走进来。
他们耀武扬威的样子,让范辰麟也忍不住抬头望去。
“你们谁是这里的三老板?”
带头的黄毛呵斥一声,举起狼牙棍,啪一下砸到桌上。
顿时各种碎片洒落一地。
姜荔后退到范辰麟办公桌边,手伸到桌底下悄悄拨110。
忽然一只大手拿走她电话,放回桌面上。
她吃惊,回头看到范辰麟在座位里巍然不动。
“我就是这里的三老板,可以和我谈。”
黄毛把棍子架到肩膀上,走过来挤开姜荔,弯腰靠近范辰麟:“就是你小子,狮子大开口,威胁我们要八十万。”
范辰麟拿来合同,扔到他面前:“你们要订的水泥原价就要四十万,我要个八十万,很合理。”
“放屁!”
黄毛气得拍桌子瞪眼:“这是过期水泥!如果不是我们要,你们只有扔了,谁敢付给你们钱?”
“你自己清楚是过期水泥,特意用给江家祠堂,是什么意思,不用我多说了。”
范辰麟冷声,从椅子里站起来,瞬间个头如山一样压过黄毛。
强烈的气场和压迫感让黄毛不禁后退一步。
他结巴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