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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今日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是激动。

许是因为容夕属彻底打开了与父亲清诏,母亲容璨的心结,一家三口的关系终于变得如同寻常人家一般。

也更是因为,不久后就是容酌与阮溱的大婚。

总而言之,四位长辈把酒言欢,连带着容璨都是少有的激动到不能自已。

容琅拿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好酒,一杯一杯的满上,把容夕属都喝上了头,到最后,桌子上清醒的就只有容酌与阮溱了。

阮溱是身子原因不能碰酒,容酌是要照顾阮溱,只开始时象征性的陪几位长辈喝了一杯后就在一旁看着了。

“哎,阿姐,那个不能吃!”

阮溱坐在容夕属旁边,肩负了看着她一些的任务。

哪想她就一个没有注意,容夕属就蹲到了地上,薅了一把花盆里的叶子就往嘴巴里塞,吓得阮溱连忙阻止。

“嗯?为什么?”

容夕属的手被阮溱握着,歪了歪头,一脸茫然地看着阮溱,片刻傻笑一声,将绿叶往旁边一扔,摘下了一把花。

“那我吃这个!”

“这个也不能吃。”阮溱改为伸手去拿容夕属手上的花,无奈地哄着,“这是花,是拿来看的,不能吃。”

“吃了会怎么样?”

“吃了会生病。”

“哦。那生病是什么?”

“生病……生病就是你会变得很不舒服……对,你就不能骑马了。”

“我为什么不能骑马?”

“因为你生病了呀?”

“我为什么会生病呢?”

“……阿姐,你没有生病,如果你吃了这花,你就要生病了。”

“哦。所以生病是什么?”

“……”

得,又绕回来了。

阮溱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好在眼前的容夕属经过方才的一番“胡作非为”,酒劲已经过去了。

她愣愣地看着阮溱,眼神迷离,好奇为何面前会出现好多个阮溱。

“小,小溱儿,怎,怎么有这么多小溱儿啊……”

她说着说着,眼睛一闭,整个人就往后栽倒。

要不是茯苓一直在后方密切关注着,及时扶住容夕属,这一摔可是有些力道的。

“将郡主送回院中歇息吧。”

容酌安顿好四位醉得更厉害的长辈后,过来看了一眼容夕属的情况,将阮溱扶起,揽在自己的怀里。

“是。”

茯苓应是,与蝉衣一道,小心地扶着容夕属回了煜安王府内她自己的院子。

方才还有些吵闹的屋子瞬间就安静下来,阮溱正看着容夕属离开,猝不及防就被容酌抱了起来。

“阿酌……”

阮溱伸手环住容酌的肩膀,杏眸带上了一丝慌乱的水雾,“我,我们不回云拂院吗?”

她察觉容酌抱着她去了竹屋后方的屋子,似乎没有回到云拂院的打算。

“天黑了,风有些大,这里离云拂院有一些距离,我们今晚就不回去了。”

容酌抱着阮溱穿过长廊,偶尔吹来的一缕风确实让阮溱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她往容酌的怀里缩了缩,“好吧,那阿离和阿槐……”

那两个小东西素日就喜欢窝在她们的屋子里睡觉,如若晚间不回云拂院,阿离与阿槐会不会睡不好?

“自有人会照顾它们,溱溱,你不能太惯着它们。”

容酌的语气纵容中带着些许的吃味,走进寝屋,他将阮溱放在床榻上,半跪在地毯上,身子前倾,将她整个人都笼在了自己怀里。

阮溱伸手圈住他劲瘦的腰身,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它们都还小呢……”

“它们只是看着小。”

容酌不同意。

养那两个小东西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它们能夺去阮溱那么多的注意力。

其余时间就罢了,连晚间也要黏在阮溱旁边,这就让他属实受不了。

早知道,就不和阮溱一起惯着那两只小东西,直把它们惯得无法无天,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容酌语气里的嫌弃有些明显,让阮溱忍不住笑着亲亲容酌完美无双的侧脸,哄道:“是是是,容世子说的对,它们已经长大了不少,以后我一定少管它们。”

“这样才对。”

容酌凤眸弯起,偏头吻过阮溱的唇,随后将她抱起。

“嗯?又去哪里?”

阮溱被吻的眼神有些迷离,周身无力的软在容酌的怀里。

“去沐浴。”

沐浴……

阮溱微阖的双眸陡然睁开。

她差点忘了,这里有一处极大的汤池,是煜安王府所有院子中最大的一座,设施也是最完备精美的一座。

她之前还没有来看过呢。

“难怪你今日要宿在这里。”

阮溱懒懒地把玩着容酌垂下的墨发,不禁感叹,容酌当真完美,连头发都长得如此好。

真不知道桑蘅妩和容琅是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集合两人全部优点,甚至比两人更甚的孩子。

“溱溱不愿意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汤池。

偌大的池中散发着热气,却不让人感到憋闷,周围燃着香,只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因为是在海棠林中,浴池四处雕刻着海棠花,金色中透着无尽的高贵典雅。

阮溱正坐着让容酌卸首饰,闻言轻抿唇。

思索了一下,用玉足轻碰了碰容酌的腰,眼波流转间带上来了少有的风情,软声道:“自是愿意的。”

她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娇媚,别说容酌了,阮溱自己都没有听过,说完后就轻轻咳了咳。

算了,她还是不要听桑蘅妩的,这好像不适合她。

容酌哑然失笑,将人抱过,语气宠溺,“谁教的啊?”

阮溱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脸,在他怀里小声嘀咕,“阿,阿娘……”

容酌都问她了,她总不能撒谎吧。

而且她也不会撒谎,所以……

对不起了阿娘。

丝毫不知自己被卖了的桑蘅妩正在床榻上睡得香,还一巴掌把身旁的容琅给呼到了床下。

容酌无奈。

他就知道。

“以后我们不听阿娘的,好不好?”

容酌抱着阮溱,走向汤池。

“嗯……”

阮溱还不好意思着呢,自是容酌说什么就应什么。

窗外海棠花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室内,温热的池水正泛着阵阵涟漪。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