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见状,亦心疼不已。正欲上前,去替下墨煜辰,却被萧瑶拉住,“薇儿,事已至此,我们先快马回京,找到墨师伯要紧。”
“阁主,我虽在王爷身边的时日不长,但王爷定不是被美色所惑之人。阁主若是因为这而自苦,岂非中了幕后之人的下怀?”采薇安慰道。
“放心吧!他一日未成婚,我便一日不会放弃。”萧瑶回想两人之间一幕幕甜蜜过往,自是不愿轻易便放弃。
于是,一回京,她便来到太子府,想让太子帮忙,看看能否让皇上尽可能将赐婚日期推后。
墨南星看着萧瑶略显憔悴苍白的脸,心中不由一紧,嘴边的话竟有些说不出来。萧瑶看着他为难的神色,心下一沉,“殿下如此为难,莫不是......”
墨南星无奈点头,开口道:“此次四弟请旨赐婚,显然是父皇所乐见,赐婚圣旨已拟好,待他们到京便会宣旨。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婚期很近,定在了一个月之后。”
萧瑶差点没稳住,晃了晃,扶着椅子坐下,喃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墨师伯会如此行事,除了皇命难违,她想不出别的可能,只是......
“我不明白,父皇明明答应给他一年时间不立正妃的,为何出尔反尔?”莫不是皇帝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世?
一个月时间,即便萧瑶找到墨师伯弄清缘由,墨煜辰的失忆能否恢复亦是未知数。而且,若真如她所想,皇帝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世,想必不杀她便是开恩了。
“你......若有何需要孤相助的,尽管说......”太子见她如此失魂落魄,心中亦微恸,开口说道。
“殿下可知,九皇叔此时在何处?我师父冷云卿可与他一同回京?”不管怎样,萧瑶还是想当面问清楚。
“你别急,孤会立刻着人去打听。”墨南星保证道。
从太子府出来,萧瑶回了穆王府。
“薇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吩咐下去,我不想见任何人!”萧瑶将自己关在房间,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日下午,穆王带着王若雪回到王府。
萧瑶算算时日,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正是墨煜辰带他回长京,安置在慕瑶居后不久的时日。
短短一年时间,竟已物是人非。
萧瑶看着亲自为了安置王若雪而忙进忙出的墨煜辰,对着王若雪一脸温柔,对自己却是视而不见,曾经对自己的温柔亦一去不复返,余下的只有对待陌生人一般的漠视。她真想转身便走,可是,他们有过那么多美好旖旎的时光啊,她又怎舍得?
是夜,萧瑶见墨煜辰回到二人的婚房,眼眸一亮,正欲上前相迎。岂料他开口道:“本王另给你安置在畅芳园,你收拾一下,明日便搬过去。”
“你当真要如此绝情?”萧瑶恨声道,“我可以以我与师父师弟三人的性命起誓,我从未对你下过什么所谓的迷情之术,你可信我?”
墨煜辰见她起了如此重的誓,亦有些迟疑。但此刻面前这名女子于他而言,犹如陌生女子,心中对她已无半分爱恋,即便相信,亦不可能为她,去质问自己的师父。
“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如今你依然是我的侧妃,我并未有要赶你出府的意思。”墨煜辰依然冷静地答道。
“可是你答应过我,此生只娶我一人。如今你我成婚不过三个月,你便要背弃自己的誓言吗?”萧瑶拿出有他二人签名的婚书,摆在他面前,质问他道。
墨煜辰盯着婚书上的誓词:“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有刹那的失神,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若真如此,便是本王对不起你,你有何要求,本王可另作补偿。在兰州玉陵山之时,舅舅舍身救我,伤重之际将表妹托付于我,这份承诺,本王亦不可违。”
萧瑶有些失望,看来这份婚书亦不能唤起他的记忆。
她沉思片刻,抬头看着他的双眸,开口道:“好!既如此,我只希望在穆王殿下与若雪妹妹成婚前,与我能向先前一般,把我当成你的娘子,同吃同宿。如若殿下成婚之前,依然想不起你我之间的过往,那么便请殿下写下和离书,你我一别两宽,两不相见!”
萧瑶给了自己,亦给了他这一个月的时间, 她决定这一个月尽她所能,来唤起他的记忆。如若到最后,他仍执意另娶她人,那她也只能忍痛割爱。
墨煜辰沉吟半晌,最终还是答应了。
夜已深,二人达成约定,一时无话。
萧瑶渐渐走到他的面前,双手伸向他的腰封,柔声道:“那洛洛,伺候王爷宽衣歇息。”
墨煜辰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想拒绝,“我们晚上还要睡在一处?”
“不然呢?王爷失忆了,可王爷与洛洛在一起的每一晚,洛洛都记忆犹新。王爷既答应了洛洛,便要做到。”他们在一起的每一晚他都那般热情,只要旧事一幕幕重演,萧瑶不相信,他会一点也想不起来。
于是,她将他拉到床前,缓缓褪下衣衫,只余轻薄的贴身内衣,缩进他的怀中,主动诱惑着他。
谁知,她凑上去吻他,被他躲开;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亦被他扯开。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哼声道:“本王累了,早点安歇吧!”
萧瑶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怀疑,她已经做到这般,他依然无动于衷?她无力地松开手,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
不过,很快,她调整好心情。换位想一想,他如今失忆,自己于他而言,便有如陌生女子,如若他今晚轻易便被她诱惑,想必她才应该伤心吧。
想到此,她抹去眼泪,在夜色中开口道:“王爷,您认真想想,如若王爷真是中了我的迷情之术,吃下解药便对我已无情意,可是什么解药竟能连与我之间的记忆都要被抹掉呢?我虽不知王爷服下的是什么,但属于你我的记忆都抹杀,对我不公平,对王爷亦不公平。如王爷愿意听,洛洛便将你我相识以来的事情一一讲予王爷听,相信以王爷的睿智,必会有自己的判断。”
于是,萧瑶从百灵谷中救他开始讲起,再到二人地坑初吻,回京途中的刺杀、再到十里溪赏梅,豫州救灾......一直讲到他二人成婚。
墨煜辰亦听得有些入神,转过身来对着她,摇曳的烛火中,萧瑶看见他微亮的双眸,仿佛看见些希望,试探着问道,“夫君可有想起些什么?”
谁知墨煜辰一句“你的武功真有那么高?”,硬生生把她的希望又浇灭了。
“是!你若不信,明日一早你我一战便知。”既然话语无法起到效果,萧瑶寄希望于剑招动作,或许这样直观的刺激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