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煜辰牵着萧瑶来到雅间,心口有些闷闷地,却又无处发泄。
“我的好王爷,您这又是怎么了嘛?”萧瑶拉着他坐下,两根食指放在他两边唇角,将他的嘴角往上拉,做出微笑的表情。
某人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坐在一堆陌生男子中间,言谈甚欢,还盯着人家看那么久,居然还问我怎么了?”某人抗议道。
完了,幼稚小伙又上身了!
萧瑶收回双手,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在桌子上轻叩着,眯上双眼,认真思考着。到底是生活环境的不同,她觉得平常的事情,他会很介意,这怎么解?她总不能迎合他的三观而完全颠覆自己的生活方式吧?那岂不是三观跟着五官走了?
思索良久,她睁开双眼,成熟御姐气质的萧瑶气场全开,望着依然兀自生气的墨煜辰,正色道:“我看你可能还是适合娶大家闺秀,深居内宅,不抛头露面,便不会有此类问题。”
“好端端的,你.....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气我.....”墨煜辰难以置信地看着此刻陌生的萧瑶,怒不可遏地说道。
“你可还记得当初在百灵谷之时,你中毒昏迷后发烧,我解了你的衣衫,为你降温。那时你我可曾相识?我想告诉你的是,如若今后我遇到相同的情况,即便是其他男子,我亦会如此为他救治。在我看来,治病救人,不分男女,亦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如若因我与男子言谈,你便心有芥蒂,处处与我置气,那今后我还能出来行医,或是料理生意吗?
如若你接受不了这样的我,那我们可能不适合在一起。你好好想想,考虑清楚以后我们再走下一步吧!”说完,萧瑶起身,拂袖而去。
墨煜辰没想到萧瑶不仅不顾及自己的感受,还说出如此重的话,一时间气血翻涌,心痛难忍,抬手便将一张凳子劈成了两半,手掌被木刺所伤,血流不止也未觉疼痛。
从壹鸣楼出来,萧瑶径直回了慕瑶居,站在慕瑶居大门口,她看了看匾额上的“慕瑶居”三个字,长长地叹了口气。进得门来,她让陆峰吩咐下去,不让任何人前来打扰,便将自己关在房内。
他素来高傲,今日她说了如此重话,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虽说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但她亦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故而才小题大做,将问题引出来早作解决。
萧瑶有些忐忑,又有些心疼,不知不觉中,她坐在了“月瑶”前,欲抚上一曲《清音菩提》,静心安神,洗涤烦恼,却不料从前弹得行云流水般的曲子,此刻却怎么都弹不下去。
萧瑶有些懊恼,只好取下指甲作罢,索性和衣躺在床上,她仔细回忆了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可否认的是,墨煜辰除了爱吃醋小心眼,其他方面真的算得上是挺完美的恋人。
他从小接受的观念,身处的环境,让她对女子的要求便是如此,或许也算不得是他的错?
萧瑶叹息一声,翻身坐起,看着外面已经暗沉下来的天色。
“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萧瑶心中一动,以为是墨煜辰来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只听屋外传来子轩的声音:“师姐,你怎么了?出来吃饭了。”
萧瑶失落地闷声道:“轩儿,师姐没事,只是今日没胃口,不想吃饭,而且师姐想早些歇息了,你莫来打扰。”
子轩有些担心,但最终还是离开了。
夜已深,萧瑶依然没有等来墨煜辰。此次,他也许是真的伤心了吧?萧瑶怔怔地想着。她躺在床上,心中烦闷,翻来覆去睡不着。看见梳妆台下自己上次喝剩下的蓝调,跑过去打开不管不顾地连喝了几大口,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但好歹能让自己睡个好觉不是么?
空腹喝酒的萧瑶很快晕乎起来,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见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晃悠悠地打开门,只见犹如暗夜之王的墨煜辰此时正站在门口,眼神迷离地看着她,亦是一身的酒气熏天。
屋外寒风瑟瑟,吹得萧瑶一阵哆嗦,关门之前,不忘把他拉进了屋。
萧瑶怕黑,故房间烛火夜间从来不熄,映着昏黄的微光,她看着面前这个满眼忧郁、沉默不语的男子,突然觉得有些恍忽,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她摸了摸他的脸,寒意刺骨,这么冷的天,也不知他在外面站了多久?
但下一秒,她的手便被捉住,旋风般的吻落了下来,霸道、清冽的吻混合着浓郁的酒味,将萧瑶的熏得晕乎乎站立不稳,她跌入墨煜辰怀中,两人拥吻着,往床边挪去。
墨煜辰将她压倒在床上,迷醉中的人动作有些粗鲁,有些急不可耐,双手任由欲望驱使着,在她身上揉搓撕扯着。
而萧瑶这边,亦好不了多少,身已醉,心亦醉,只愿沉沦在这场醉梦里。二人理智皆被放倒,只能放任身体进行最原始、最本能的探索。
......
晨曦微露,萧瑶睁开宿醉的双眼,便看见墨煜辰近在咫尺的睡颜。虽说之前两人也同床过,但都是和衣而躺。不像如今,萧瑶掀开被子一探,便攸地红了脸,画面太过美好,让人不忍直视。
她的大脑渐渐回归正常,闪现出昨夜断片前的最后一祯画面,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她轻咬薄唇,神情纠结。
墨煜辰醒来,看见的便是萧瑶纠结不明的眼神,然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她如雪的肌肤和半露在被子外的酥胸。
他呼吸一顿,突然意识到什么,神色大窘,语无伦次道:“瑶儿,我......我......对不起......”
萧瑶回过神来,看见他窘迫着急的模样,心下好笑,面上未显地故意说:“喔?对不起?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
墨煜辰全身滚烫,但不敢妄动,克制情绪后说道:“瑶儿,你知道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多害怕吗?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顾一切地把你留在我身边,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可是我真的......瑶儿,你可以狠心地说分开就分开,可是,我......我却不能没有你......”
萧瑶闻言,心中亦有些内疚。她忘了,他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才会如此地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