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最高的山上，有一座坐落在山顶的宏伟宫殿，气势宏伟，在半空中连绵蔓延，格外壮观。
章山坐在皇位上，时不时顺手给华小灰扔点仙气疗伤。
华小灰睁开眼睛，吸入仙气，恭敬行礼：“谢过吾皇。”
章山颇为沉默，回想起昔日的种种。
如果自己没有去找秦正，恐怕自己能顺利的成为妖神，从此割据一方。
遗憾的是，自己意气风发，然后被打得满地找牙。
当然，祸兮福兮，自己也跟着秦正看到了更宏伟的风景，从此心中有了一个更大的世界。
“秦正回来了。”
华小灰一愣，不明白妖皇为何重提一遍：“您的意思是？”
章山妖皇认真道：“把皇宫放下去，放到地面上。”
华小灰瞬间汗流浃背：“吾皇，此举不妥，天下肯定会大乱。”
高高在上的皇宫落到了地上，这是神权的陨落。
章山妖皇摇头：“不对，我的路才是错的，秦正的那条路才是对的。”
华小灰急忙布下结界，避免隔墙有耳：“吾皇，您的意思是……”
章山妖皇神情凝重：“秦正十一阶，对招数的理解依旧在我之上，这就是证明。
我按照自己的意愿，坚定的走了这么久，甚至走到了十二阶，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但是，到头来。
我还是不如秦正。
我依旧不如秦正。
我总是不如秦正。”
对招的那一刻，章山就意识到秦正受过重伤，濒死的重伤，甚至时间消磨了他的神智，让他断了昔日的巅峰路。
如果他没有濒死，没有经历过如此剧变，他依旧会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秦正，那个嚣张至极降临九界称霸的秦神。
对招数的理解，做不了假。
以秦正的天赋，他重走巅峰路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是。
他才十一阶。
自己可是成熟的十二阶。
一个仙修一阶的散仙，竟然比自己这个仙修二阶的人仙拥有更成熟的理解。
章山靠在皇位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错了，我倔强的想要证明我脑海中的那个世界，我脑海里的那条路才是最好的，才是最先进的。
但是。
我十二阶了，我不如他。
我的子民，也不如他的子民。
这么多年过去，我一直巅峰，他百般艰难。
到头来，我还是不如他。”
华小灰急切道：“吾皇，这是运气罢了。”
章山笑了：“那你重新说一遍？”
华小灰张了张嘴，眼中闪过无奈之色，只能低下头。
章山笑了：“你自己都没法说出第二遍，你跟我说这话。”
章山敲着皇位，眼神平静：“你和他是同一类人，你告诉我，我族中可有此等道心圆满之人？”
华小灰摇头：“没有。”
章山意味深长道：“越是后面，越明白，一开始就没有的东西，以后也不会有。
秦正的道路是对的，所以养得起来唐高。
这不是运气。
这是必然。
一个我们现在输，或者未来输的必然。”
秦正当年的决定是对的。
正魔双修大圆满境界啊……
章山摆手：“去告诉他们，把皇宫放到地面上，派出使者去联系夏王朝，说我们愿意交流技术和文化。”
华小灰头疼：“可是，他们不会答应的。”
这相当于割肉。
利益所致。
章山淡漠道：“那就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打秦正。
谁要是能赢，谁来当这个妖皇。
蓝星界连天柱都搞起来了，还尼玛扯着一张老脸跟老子讲什么古法不可变。
再不变，老子的头就要挂在人皇殿的墙上了。”
章山越说越气。
章山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杀意：“我好说话了这么些年，是不是以为我没脾气。
落后别人一步，我来补。
如今落后别人千步，我怎么补？
你知道我逛了一圈山州，我看到了什么吗？
先进的机械族，统一文明的互联网，欣欣向荣的物联网，飞在天空中的多核空中战舰，价格低廉的丹药……
你知道我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心里面想到的是什么吗？
我所带领的这个种族，竟然这么落后！
落后到连人家的脚趾头都摸不到！”
章山直接甩出了一颗练气丹扔在地面上，扔在华小灰的身前，怒喝：
“你告诉我！我的子民，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够用二十块钱买到这种丹药当零食吗！
山州的青城能！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买到养身躯炼气的丹药！
六年后，他将会是先天境界。
十二年后，他将会成为一名练气一阶的战士，进入军队，把我们的百姓当狗杀！！！
妖界！那个地方，能做到这步！
你告诉我！！！”
华小灰脸色黯然，他自然深知这其中的风险。
因为他当时就陪同在一旁。
章山脸色狰狞，握紧了拳头：“秦正留下的灭世神枪，现在还在战皇的手里！
你告诉我，我拿什么去打！？
拿东皇钟吗！？
老子拿那个王八钟有什么用！？
不死吗？
不死能让我妖族昌盛！？
不死能让我对招赢过秦正！？”
立于不败之地，真的只是立于不败之地。
章山妖皇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如果当年老祖勇敢一点，抗住那股压力，就不会中这个陷阱。
他们就是在逼我们走上这条路，逼我们浪费掉资源在这条路上，永远无法问鼎巅峰。”
该勇敢的时候，没有去勇敢。
这一步的代价，竟要万世来偿还。
人族是衰弱过，但是仗着先祖恩泽传承下来的“斗天地精神”，每次都能爬上来问鼎巅峰。
妖族呢？
妖族只是妖族。
妖族也只是妖界。
好不容易赢了一把。
到头来，输得这么惨。
华小灰打了一个冷颤。
章山收敛情绪，淡淡道：“怎么了，怕我这话激起那些老顽固的反对？”
华小灰咽口水：“吾皇，刚刚有人卜算我们的位置，被我的结界感知到了。”
章山挑眉：“很强？”
华小灰汗流浃背：“很强，已经知道我的位置了，正冲着我飞过来。”
章山：“……”
章山嘴角抽搐：“唐高？”
华小灰犹豫片刻，点头：“八成是。”
打架的时候，就这小子是压着手的。
章山想到亚魔祖把战皇都逼自爆的操作，脸色哇凉哇凉。
自己是瞧不起战皇，但不代表自己面对战皇拼命还能稳住。
战皇虽然天赋不咋滴，但好歹是跟着秦正混，而后拿到战皇位置的莽夫。
这莽夫都被逼急眼了。
亚魔祖的歹毒可想而知。
但是。
亚魔祖是唐高的化身。
那唐高的恶毒，简直不敢想。
华小灰咽口水：“咋办？”
当时压着手打。
只能说明想背后，或者私底下玩毒招。
章山认真道：“但凡换一个皇级，都勇敢上了。
但我不一样。
我从心。
他敢找我。
我敢跑。”
华小灰直接冲上去抱住妖皇的大腿：
“老章！跑不得啊！你要是跑了，我们就遭殃了！”
章山气得想杀狗：“你放手！我要是不跑，我就得挨揍了！”
那可是至尊血脉啊！
我尼玛才仙人体！
他要是把亚魔祖扔过来自爆，我仙路就断了！
你怎么敢让我跟这么歹毒的家伙打的！
----------
呀，求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