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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对不起,灵儿以后再也不会乱跑出房间了……我今天睡醒,没看到姑母和季伯母,也没看到清羽,我想去找孙伯伯……可是不知怎么……”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知道,脑袋上好像起了个大包,好痛好痛。

可是她不能说,不然阿娘会更加担心。

姑母说了,阿娘已经操心了太多事,为他们做了很多很多,她不能再给阿娘增加负担。

谢灵儿勉强一笑,“阿娘,灵儿一点都不疼,我只是有点……没力气,我马上就能站起来了!阿娘笑笑。”

叶晚棠后知后觉,脸上有丝丝凉意,她抿唇笑了笑,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滴。

“好,我们马上就回家了,阿娘给灵儿坐小车?怎么样?”

“好!我都听阿娘的。”

这句话莫名耳熟。

果然是父女俩,说的话都如出一辙。

叶晚棠遮住她的眼睛,从空间里取出一个木质轮椅,应该是从五皇子府搜出来的。

这个时代的产物,并不罕见,也不用担心被人怀疑。

她把谢灵儿放到轮椅上,推了出去。

轮椅很大,谢灵儿身形娇小,微微屈膝可以躺下。

叶晚棠直接当做病床来使用了。

谢渊北站在门口,如同一尊守护石像一般,不动如山。

拦住了想要趁乱悄悄溜走的张家父子。

“刺史大人,今日之事跟大公子脱不了干系,在没弄清楚之前,你们怕是别想从这个门口出去。”

张大公子一听这话,嚣张跋扈惯了的他,哪里能忍得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家伙,在自己面前如此狂妄?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爹可是庐阳城最大的官!一声令下能让你粉身碎骨,你别不识好歹,好狗不挡道!”

谢渊北抬眸,凉意瞬间遍布张文瀚父子全身。

张文瀚甚至还没来得及阻止自己儿子,就听见耳边爆发一声惨叫。

张大公子捂着鼻子,蹲了下来,不多时又换为躺着的姿势,在地上打滚。

“我的鼻子,我的鼻子啊啊啊!!!”

鲜血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叶晚棠回来的时候,目测张大公子鼻梁断了。

这个时代想在那么刁钻的角度接骨,可不容易。

对她来说倒是小菜一碟,但她可不会帮张家人接骨。

砰!

一声巨响,包间的门再次被关上。

这次其他闲杂人等都被驱散,只剩下叶晚棠夫妻、谢灵儿和张家父子。

门板仿佛撞在张文瀚身上。

他牙齿发抖,“王、王爷,你们想如何?此事我儿是无辜的,他定是被刚刚那人蛊惑,一时鬼迷心窍才……他并不知道被绑架的人是王爷你的孩子啊!”

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玩不知者无罪。

叶晚棠嗤笑,“可我看张大公子的模样,可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爹,你疯了吗?他算哪门子的王爷?不过是个被贬的罪犯罢了,一介卑贱的罪犯,凭什么在我们面前耍横?”

“孽障,你给老子闭嘴!”

张文瀚恨铁不成钢,气得要死,狠狠踢了张大公子一脚。

“王爷王妃见谅,犬子年幼,不知所谓……”

“爹!你怕他们作甚?他们这群人,连辰王的脚指甲盖都比不上,我就是因为知道他们到了庐阳城,到了咱们的地盘,才会这么做……”

叶晚棠举起一旁的凳子,折断凳子腿,眯了眯眼,走上前揍得张大公子叫都叫不出来。

“儿啊!”

张文瀚冲上去,赶紧拖着儿子离远点。

他低着头求饶,“王爷王妃,犬子今日是吃酒醉了,胡说八道,什么辰王,我什么都不知道……”

“爹啊!你看他们都给我打成什么样子了?这可是我们的底盘,在我们的地盘上他们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蝼蚁罢了,你快叫人来拿下他们,我要狠狠的折磨他们,然后把尸体喂狗!”

“辰王如今已然得势,是朝中最有希望继位的人,我听京城那边有风声传出来,说是最近陛下已经在考虑立储的事情了,辰王势力如日中天, 未来若是能问鼎皇位,咱们家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咱们刺史府已经跟辰王府绑在一起,咱们跟辰王是盟友……到时候弄死这两个家伙,替辰王铲除心腹大患,辰王定会更加重用咱们,说不定,爹你就能直接升迁,入京为官了!”

张大公子顶着一张猪头,把脑子里的东西,恨不得全部吐出来。

他依旧认不清形势,他眼中,谢渊北和叶晚棠就是待宰的羔羊,怎么样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反正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所以他有恃无恐,什么话都敢说。

张文瀚脸色大变,眼中满是惊慌失措,“狗东西,给老子闭上你的嘴!”

情急之下,张文瀚直接掐着儿子的脖子,把他生生掐得脸色发紫,窒息到昏迷,像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张大公子头一歪,没了声音,张文瀚才惊觉,后背被冷汗浸湿。

果然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他猛地抬头,落入叶晚棠清冷的眸中,整个人猛的一颤!

“王爷王妃!犬子脑子不清醒了,才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请王爷王妃见谅,切莫外传,今日之事,下官定会给王爷王妃一个满意的交代!”

主子在他身边,布置了不少眼线,一直防着他。

若是这些话被传到主子耳朵里,自己脑袋肯定都保不住了!

张文瀚从未有什么时候,像这一刻那般恨不得打死自己那个孽障。

这些话从任何人口中说出来,他都不惧,主子也不会怀疑他!

唯独不能从逆子口中说出来,毕竟他只有这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主子会不会以为,是他私下里跟儿子这么说的?

叶晚棠看了谢渊北一眼。

两人眼中有着同样的思绪。

张文瀚背后不是辰王,另有其人。

那些他跟辰王勾勾搭搭的言论,保不齐是他自己传播的,为的就是迷惑各方势力。

他的演技倒是好,连他亲儿子都骗过了。

张大公子估计是看到辰王如今在朝中地位水涨船高,蠢笨的以为,储君之位非辰王莫属了。

所以才会想借着除掉谢家来讨好辰王。

这倒是……弄巧成拙!

叶晚棠心道,可真是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