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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东霖在师门中排行第三,上头有一位大师兄和师姐。

据他交代,当年他为了谋夺谷主之位,设计陷害师兄瞎了一只眼,被人追杀,落魄的往北方逃窜。

之后他就没再寻找过师兄的踪迹,权当那人死了。

毕竟大师兄彻底下落不明的时候,身受重伤,十有八九活不下来。

因为他还用手段把大师兄的户籍销毁,让他成了黑户,走到哪都无法落脚。

一旦暴露,就会被官府抓起来,运气好的丢到黑窑子里当苦力,运气不好的直接杖杀了。

至于师姐,则是被他用毒弄残了一双腿,最后见面时,她坠落悬崖,死无全尸。

农东霖十分肯定:“……我师姐的尸体,我亲自带人下悬崖寻到了,四分五裂,绝无再生还的可能。”

叶晚棠脸色沉下来,用木棍狠狠戳在他身上的伤口里。

“你可真是个畜生!你无父无母被老谷主捡回来,却屠了半个师门。你的师兄师姐也算是一把将你带大,老谷主更是亲身传授你不俗的医术毒术,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没有师父。

在现代的时候,凭自己努力考上了医药大学,跟其他学生一样听老师教授。

后来得了古医传承,才一步步走向高位。

曾几何时,为了钻研医术付出许多代价,却还是解不开一个难题的时候,她也幻想过,若是有个师父能在身侧指导就好了。

她学医的路上,一直都是孤独的。

无法理解农东霖怎么下得去那个手,把待他至亲的人残忍杀害。

农东霖疼得直接晕厥过去。

叶晚棠心觉不解气,把辣椒水倒在他伤口上。

直刺激得他歇斯底里大叫的醒过来。

“关于你炼制的毒人,药人,有没有办法让他们恢复如初?像正常人一样?”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叶晚棠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农东霖痛苦的龇牙咧嘴,“没、没有!我只会炼,不会解!那些人体内五脏六腑都完全被毒药浸透了,无解!若是强行给他们解毒,会让他们直接暴毙。”

叶晚棠咬牙切齿。

她的眉目间尽是清冷之色,周身带着一股淡淡的寒气,摄人心魄。

谢渊北感受到,她表面越是冷静,心中的愤怒越是强烈。

担心她气坏自己的身体,他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指,似安慰亦似鼓励。

叶晚棠拔出木棍,声线冷冽,“你可是为了辰王炼制毒人?”

提起那两个字,农东霖眼中飞快闪过几分希望。

但又很快湮灭。

他此刻已经认清现实了,落在这两个魔鬼夫妇手里,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不是。”

农东霖妥协了,他只求不要再受到更多的折磨。

“我跟辰王只是合作关系,这些年的联系并不多,因为担心被盯着他的各方势力发觉。

他也不知道我私下里炼制了药人,我更不会主动跟他说!

那些药人、毒人是我的秘密武器,每炼制一个,都要耗费大量财力和精力,要用至少上万两的药材。而且几百个人里,都很难炼成功一个。”

成本如此之高,自私如农东霖,他自然不会告诉辰王。

他深知无论何时手中都要留有底牌,才能随时都有退路的道理。

农东霖做了很多手准备,其中就包括,万一辰王倒台,他该如何抽身,另寻下家。

叶晚棠鄙夷的冷哼一声,“你可真是个虚伪的墙头草。”

辰王以为他利用了农东霖,殊不知,农东霖也一直在利用他。

两人的关系说是合作关系,都不太合适。

应该说他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但凡利益有一点冲突,立马就会分道扬镳。

农东霖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来反驳了。

骂他,总比折磨他好!

“那你可知在辰王身边,有没有其他医术高超,擅长炼制药人的能人异士?”

“这……”农东霖忍痛思考片刻,“没有!我从未听说过!”

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辰王身边医术毒术最强的人。

所以行事一直我行我素,有时候连辰王的话都不太听。

现在乍一听叶晚棠这么说,农东霖冷汗直流。

还好他跟辰王没见过几次,否则……说不定早就被杀掉了。

叶晚棠沉默。

农东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照他那个窝囊的性格,此时绝不敢再有欺瞒之心。

所以他说的话基本都是真的。

不过,叶晚棠还是不信。

相反她得到了其他的信息。

“那雨柔呢?这些年你在她身上下了多少毒?”

农东霖表情骇然,身体因为震惊而颤抖不止。

“是你!是你们把雨柔劫走了?”

原来他当初的猜测是对的!是他自己太掉以轻心了!

农东霖悔恨得简直要吐血。

如果重来一次,他绝对要第一时间除掉谢家人,不留任何后患。

“啊啊啊!”

就在他发愣悔恨的间隙里,叶晚棠把半瓶辣椒水倒在他身上。

“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既已沦为阶下囚,就乖乖听话照做,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杀了。”

冰冷的声音,宛若一把见血封喉的刀。

农东霖立即哆哆嗦嗦的回答,“雨柔、雨柔是我最得意的药人,她的身体特殊,比普通人健康许多,耐受性也强,很多毒对她不起作用,所以我用毒更猛……这么多年,我、我在她身上用了一百八十多种毒药……每一种都是杀人于无形且无解的毒药……”

叶晚棠心中的怒气如复燃,掏出一把刀,直接扎在农东霖大腿里。

“啊!!!”农东霖惨叫不止,疼得连晕都晕不过去了。

他现在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叶晚棠又诈了他几下,没再得到其他更有用的信息,便撬开他的嘴巴,塞了一剂药粉进去。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农东霖惊恐的挣扎,不多时感觉身体里的痛楚消失了些,连伤口的流血速度都变慢了。

“你在救我?”他惊喜道。

叶晚棠勾唇冷笑,笑意不达眼底,“是啊,救你,可以保住你狗命的东西。”

农东霖虽然不相信,但痛苦被缓解,他终于可以松口气,大口大口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