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染不停地告诉自己冷静。
现在妻主抱着自己,如果真的动手,会伤了妻主的心。
会让妻主觉得自己不值得保护。
倒是乔依挑眉,看向女人。
“你自己的事都没处理好,还来管我们?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占着异象,源源不断地往那狐狸石像内送阴气?”
“我送阴气?姑娘是不是看错了,我一身阳气,怎么会有阴?”
她伸手按在情树上。
道:“看我是否对那些男人动心。”
“是。”
情树很快说:“从您眼中,我没有看到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女人又问:“那今日的我,可有对我的夫婿动心。”
情树上的光斑落在女人身上一点。
它又道:“有……今天的您依旧对您的夫婿动心,眼里留有他的残影。”
女人听后眉头紧皱一下,又赶紧松开。
随即叹息一声。
“哎,今天的我,还是没有摆脱情劫,明天继续。”
乔依挡在女人面前。
“以你的修为,你不应该看不到飘动的阴气,是什么遮挡了你的双眼?”
女人看向乔依,笑了一声。
引乔依到小木桌旁坐。
她说乔依能进此仙境,定是修为不俗,她问乔依,可有想过自己被爱情这种世俗的情感拖累?
没等乔依回答,她说:“爱,使人堕落。”
“我与我的夫婿自小在道观相识,我们两个是道观里最有前途的人,长大后结为道侣,但这情爱没有使我们进步,反而拖累了彼此,我们无法突破现有道法,在修道之路上,再也无法前进,所以……我们决定彼此杀死对方。”
乔依越听越邪乎。
花染听的也有点怕,往乔依怀里缩。
这是修道的过程中,入魔了吧?
乔依觉得她根本就是脑子搭错筋了。
“我们抽签决定,谁抽到墨色就当被杀死的那一方,只不过多受一次痛罢了,在继续修行的道路上,我们这种大成者,以魂之身修行和以肉身修行没区别,我的夫婿抽到被杀死的标签。”
女人顿了一下。
“他现在可能已经得道成仙,跟我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了吧,只有我,还在原地踏步,无法斩断情根。”
所以她每天都杀死一遍河里的夫婿。
她说河里的夫婿是她用法术变出来的。
而那些男魂儿,是外面女水鬼给她的,用来锻炼她的意志。
“我真不知道那些男魂儿是活着的时候被杀害,我以为他们是自然死亡,居无定所,所以我收留了他们。”
乔依猛地一拍桌子。
“荒谬!”
女人不气,还道:“姑娘,我劝你也斩断情根,你再和狐狸精纠缠,他不爱你,你最后只能耽误自己。”
花染摔了茶杯。
“谁说我不爱她,你再说,我就……我就……”
乔依赶紧拉住花染。
“好了,别气,咱们的事没必要让别人插手,人家的事,也不需要咱们理解,咱们回去吧。”
花染压下一口气,心想,给妻主个面子。
要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管你是什么大成者不大成者!
一口给你吃掉!
两个人就这样向外走去。
那女人也没有要送的意思,只目送他们离开。
但其实乔依和花染并没有离开,而是走到一处墙角,在这处,乔依甩下一小股阳气,瞬间,墙角那便有一条光痕。
似乎在划分地界,地界这边是仙山小河。
那边……
乔依拉着花染往前迈了一步。
她身后的景物也随之变化。
花染大惊。
“妻主……好黑,好可怕!”
不仅好黑,什么仙山小河全都没了。
放眼望去,是枯山野河,只有那情树所在的位置,周围有点点亮光。
再看地上,大朵大朵的金茎花,全都是黑色的,开满了整个山坡。
“妻主,最开始男怨鬼在梦里说的是真的。”
“花变成这样,说明那女人修道成魔了。”
乔依伸手点了自己眉心和胸口位置,手落下就带着一点红火之光。
之后又点了花染的眉心和胸口。
这样两人就可以不受对方术法影响,所到之处看到的都是真的。
他们去到金茎花中间的破败小屋处,还未到,花染便听到里面有动静。
是男人的哭泣声。
他拍着胸脯,自告奋勇要去开门。
结果刚把门打开,里面几十双眼睛纷纷看向花染,吓得花染直接缩进乔依怀里。
“妻主!好恐怖……”
是很恐怖,乔依这是外有花染,内有系统,所以她才不怕。
要知道,里面几十个男人的魂儿,早就没有刚才在“仙境”看到的那么干净靓丽。
一个个脸色惨白,双颊凹陷,双眼流着阴怨的血泪。
本来他们站在这小屋里,花染一开门,他们愣了几秒,瞬间都隐匿到墙上去。
墙壁上只剩下一双双眼睛,看着更吓人。
乔依吞了口唾沫。
“好恶心!哎哟我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乔依很快带花染来到河边。
两人喘了几口粗气,乔依才道:“男怨鬼应该在这个河里,所谓的仙境,不知是不是那女人自己造的,她分不清阴阳好坏。”
实际情况就是此处乌黑一片,宛如荒山野地。
魂魄怨气横生,胆小懦弱。
这根本就是一鬼窝。
花染则一直偷偷观察乔依。
还把毛茸茸的尾巴伸到乔依的手上。
“妻主……你有没有觉得,你和我同房后,我尾巴上的毛又亮又蓬松?”
“还真是。”
乔依忍不住捏了两下,花染立即抖了身子。
“妻主,让你看让你摸,没让你捏,你这样……你这样就是在欺负我……”
乔依没停手,又捏了两下。
花染连狐狸耳朵都颤了。
直接红着眼眶扎进乔依怀里。
“你怎么还反复捏上了,你再捏,我可就……”
“就怎样?”
花染突然环着乔依的脖子,将整个身子都压在乔依的身上。
两人直接摔倒在地。
花染不停地用尾巴尖扫乔依的脸。
“我可就喜欢你……喜欢的要献出自己了!”
说着,花染有意扒开自己的领口。
也就是这时,红色的金茎花从河边蔓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