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睿转过身来,眼神直直地看向高逸尘,“你们两个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这眼神让高逸尘内心有些慌乱,“爸,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和他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只是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你从卫生间出来后,表情与之前大不相同。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似的?”
高逸尘抑制住内心的那点慌乱,故作镇定,“爸,你想多了。
我在卫生间时,回顾了一下之前程一鹤说的那些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人一旦看开了,想通了,心情自然不同。
难道还想我一直待在阴郁的情绪里走不出来?
要是人一直在阴郁的情绪里,久而久之会得抑郁症的。
你难道希望我得抑郁症?”
高睿忙否定道,“当然不是。
你身上也流着我的血,是我的儿子。
我希望你能变得积极乐观,我也希望你和一鹤能相处得如亲兄弟般。”
“你放心,会如你所愿的。
找到书了没?”高逸尘不想跟他爸再谈下去,再谈下去,说不定会被他爸看出什么破绽。
高睿转过身,继续在书架上找,看来是休想从高逸尘口中问出答案了。
他找到那几本书后,将它们递给高逸尘。
高逸尘简单地道了声谢后便离开了,他与高睿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是这种客客气气的,不像亲父子。
高逸尘捧着这几本书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开始研读起来。
管昔人看到高逸尘埋头苦读的样子,很是惊讶,这小子居然开始如此用心,像完全换了一个人。
她心生疑惑,程一鹤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还是他两在谈话时她漏看了什么?
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她如今坐的位置可以观察到他儿子的一举一动。
她得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虽然一直观察着高逸尘,但她竟没能看出什么破绽。
而且眼下已经晚上十二点过了,高逸尘还没有休息的打算,比别人家高考的孩子还努力。
管昔人忍不住走进房间,递给他一盒牛奶,“逸尘,现在已经很晚了。
明天再看吧,该休息了!”
高逸尘在心里叮嘱自己,不抵抗,顺她的意,才能摆脱眼下的困局。
他接过牛奶,插上吸管,“好的,妈,我把这一页看完就睡。”
管昔人欣慰地点了点头,高逸尘竟变得如此乖顺。
当管昔人快要走出门时,高逸尘开口喊到,“妈!”
管昔人停步,转过身来,“什么事?”
“我明天想回大学上课,如果再请假不去上学的话,可能学习会跟不上。”高逸尘的表情毫无波澜,语气再正常不过。
“好,这是正常的诉求,妈妈答应你。
但——门外的那几个人得跟你一起去。”
“知道!”高逸尘答应得很是爽快。
管昔人心里稍稍有些不安,难道他跟那女人约定的见面地点是行云大学?
高逸尘思考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这学期已经是大四了,课很少,下午几乎没课。
没课时,我想去公司帮忙,而且我希望你能让爸爸复我原职。”
这样上进的要求,管昔人没有理由拒绝,她立即答应,“好,我巴不得你能争口气!
但——前提条件还是要门口那几人跟着你一起去。”
“嗯,知道。”高逸尘将书合上,站起身,准备洗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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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鹤抱着一堆首饰盒子进门儿。
越冉忙上前去迎接,她一脸紧张地问到,“怎么样?事情办成了吗?”
程一鹤将手里一堆盒子放到越冉手里,他一边换着拖鞋一边懒洋洋地说道,“能有你老公我办不成的事儿吗?”
越冉听到这好消息,高兴地跳了起来,“真的吗?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能办成!”
与此同时她手里的首饰盒子跟着她跳跃,差点摔下去。
程一鹤赶紧抓住即将掉下去的一个,“你可小心点儿,你手里抱着的这些东西,价值好几个亿呢!”
越冉吓得腿一软,“几个亿?
什么东西?
几个亿的东西,你怎么能给我随意抱着!”
程一鹤往里面走去,越冉抱着盒子跟在他屁股后面。
他往沙发上一坐,脚翘到茶几上,又摆出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来。
“什么东西?当然是战利品啦!”
“战利品?什么战利品?”越冉跟过来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盒子一个一个放下。
程一鹤拍了下胸脯,“我成功说服高逸尘不要闹绝食这种小把戏,然后他们家就奖励给了我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
“高逸尘闹绝食?”越冉担心地问到。
“为了跟他妈对抗,威胁他妈,他只能用绝食这种办法。
几天都滴水未进,要是我再晚去一会儿,他高逸尘估计得死翘翘了!”
越冉很是担忧,“几天滴水未进?他怎么那么傻!”
“对啊,他是不是很傻?
都多大了,还闹绝食这样的小把戏。
看来他太不了解他妈了。
你不知道我看到他的时候,整个人都饿成了皮包骨,连站都站不起来!”程一鹤用了一点点夸张的手法。
“然后呢?”越冉眉头紧锁。
程一鹤一脸得意,“然后我就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说服他吃饭。”
越冉心里嗤笑道,“哼,哪是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劝得他吃饭的,明明是那张心形便签纸的功劳。”
程一鹤继续自夸道,“我这算是救了他高逸尘一命,所以他家为了感谢我,就送了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给我。”
越冉不敢相信,“真的?
不会是你走的时候,看着这些宝贝东西好,顺走的吧?”
程一鹤捏了捏眉心,在她眼里,他成什么了?江洋大盗?
“停止你丰富的想象行吗?
他家各处都分布着保镖,一共大概有二十几人,就算有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何况是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
“他们家分布着二十几个保镖?那么多?”越冉心想,难怪高逸尘逃不出来,原来他妈那么狠。
“当然,所以高逸尘是插翅也难飞出他妈的手掌心!”程一鹤缩回腿,将茶几上的橘子剥开放了一大半在嘴里,真是渴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