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鹤接到越冉的电话,匆匆赶到医院。
刚一到,便被医生告知“很遗憾,孩子没能保住。”
躺在床上的李恋籽,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程一鹤听到孩子流掉的消息时,心里五味杂陈,虽然对这个孩子不幸离世而感到惋惜,可是另一方面也宣告了他的自由。
不过转念一想,不,这不是自由,孩子未做亲子鉴定便走了,那永远也还不了他的清白。
这不是自由,反而成为了他永远的枷锁。
“是她!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李恋籽指着越冉。
一旁的越冉很无助的摇了摇头,“不,不是我。”
“大家都看到的,就是你推的我,你还想抵赖!
剧组几十个人可作证!
你把孩子还给我!”躺在床上的李恋籽想要从床上挣扎起来,可惜因为身体虚弱而宣告失败。
越冉看向程一鹤,“我没有推她,我的手刚碰到她,她就自己狠狠地摔倒在地了。
而且我知道她怀孕,所以我让导演启用她的替身,可是她偏偏不同意,非要亲自演。”
程一鹤拉了拉越冉的手,“我相信你!
你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所以这更能证明,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阴谋罢了!”
虽然程一鹤对她的信任让她倍感温暖,但她还是很难过,她从程一鹤的手里抽回了手。
李恋籽听到这些话,心如刀绞,“阴谋?一鹤!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怀的是你的孩子,现在我们的孩子没了,你非但没有关心关心我,反而帮着她说话。
还说这是一场阴谋?你的良心何在?”
程一鹤看向李恋籽,“我的良心一直都在,可你的良心呢?
李恋籽你什么时候变成今天这般模样了?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仅用吴璟轩的假消息诱骗我到你家,还给我下药。
那晚我晕了过去,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情?
为了坐实我跟你发生过一夜情,你竟然还真的怀孕了!
我就问你,假若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你会不会这么不小心?
不仅不启用替身,还亲自演推搡的戏?
你觉得我会信吗?
唯一可能的就是这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你只是想借此机会将这个本不属于我的孩子除掉罢了。
不仅连带抹黑了越冉,还让我们永远也休想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让我一辈子都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孩子的父亲不知道是谁,我和越冉之间便会因此而产生芥蒂。
李恋籽啊李恋籽,这么高的计策到底是谁给你支的?
一箭三雕的计策我觉得以你的脑袋是完全想不出的啊!
说!你背后是谁给你出谋划策!”
李恋籽冷笑了几声,“程一鹤!算我瞎了眼看上了你!
如此不负责任的男人,我今天算是看清了。
孩子没了,不仅不感到心痛,还怪我处心积虑。
那是我的孩子,我要当妈妈的人,怎么可能伤害我的亲生骨肉。那是要遭天谴的。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你无非就是想撇清我和你之间的关系,竟还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越冉如今也弄不清到底谁说的是真话,李恋籽一反常态,竟然赶程一鹤走,估计是真的伤心了。
此时,她这个外人,该马不停蹄地离开才是。
她转身朝门外走去。
程一鹤追了出去,拦在越冉的前面,抓住她的双肩,“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对我失望透顶?
是不是又信了她的那些鬼话,不再相信我?”
越冉无力退后几步,“我真的很想相信你,可是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相信你又有何用?
她丢掉了一个孩子,口口声声说是你的!
而且也无法证明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所以,无论如何,你该去尽到你的责任。
我和你目前真的没有未来可言,除非有一天能证明,她怀的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你赶紧去照顾她吧,尽到你的那份责任,不要让其他人觉得你简直是狼心狗肺。”
这一字一句,直戳程一鹤的心窝,人生第一次感到委屈至极,他的眼中闪着泪光,“我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我只在乎你是否相信我!”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今这个情况,相信也无用!”越冉绕开程一鹤奔跑着离开。
程一鹤伫立在原地良久,一切的阴谋是如此明晰,可他却只能束手就擒,多么可笑!
现在众人都认定这流掉的孩子是他的,他再否认也是无用。
如今,他只能暂时背了这个锅,尽他应尽的责任。
他再一次体验了一把李恋籽的阴狠,居然拿肚子里的孩子做筹码,这一招,又狠又毒。
如今他能笃定的是,李恋籽的背后一定有高人支招。
而这个高人,他的直觉认为就是吴璟轩无疑。
前阵子他根本没把李恋籽和吴璟轩联想到一起,现在李恋籽的种种表现让他越来越坚定他的的猜想。
这仇,他定当十倍奉还。
要是换做平常,他早已气愤离去。
而现在,当最爱的人离他而去,万念俱灰后,他反而学会了要冷静下来。
只有冷静下来分析、观察,待到敌人露出马脚时才有自己翻身的机会。
越接近敌人,就越接近真相。
所以现在,他必须忍着心里所有的愤恨和冤屈,耐心地待在李恋籽身边。
他坐在床边,给李恋籽削起了苹果。
李恋籽感到很是意外,她故意赌气说:“你不是要去追越冉吗?怎么留下来了?”
程一鹤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说那流掉的可怜孩子是我的吗?
既然说是我的,那我就得尽些我应尽的责任。
如今,照顾那可怜孩子的妈,就是我的责任。”
“你这样,实在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啊。
你不是矢口否认孩子不是你的吗?”
“如今孩子流掉了,他的父亲到底是谁根本弄不清楚,我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不是屎也被别人说成是屎。
没办法,只能怪我运气不好。
我千不该万不该踏进你的那套别墅,孤男寡女,我怎能撇得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