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絮那儿睡了个美美的觉以后,越冉一大早回到山水谣,她并未立即回家,而是来到了程一鹤的住处。
想到之前程一鹤给这个智能锁录了她的指纹,她手指轻轻一按,门便开了。
她将高跟鞋脱在鞋柜下面,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她刚走到程一鹤的床边,这时门铃响起。
程一鹤一睁眼,吓了他一跳,随后一把将越冉拥入怀中,“你这小妖精,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跑来了,怎么?想煮熟饭?”
越冉赶紧挣脱他的怀抱,“有人按门铃!”
程一鹤不耐烦地翻身起床,“谁啊,这么扫别人的兴。”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李恋籽的名字。
越冉一脸黑线地看着他,心想幸亏她来得早,不然这张床上指不定会多个谁呢!
程一鹤忙解释道,“我无辜啊,不是你吩咐的要找她问问吗?
我昨晚给她打电话让她今天来找我,谁知道来得这么早。
这下好了,你来了正好监督,我这就让她进来,问她是否在你爸面前胡说八道,你就站在离客厅最近的那个房间仔细听着好了。”
越冉暂且放过他,迅速躲到客厅旁边的那间房。
程一鹤走过去打开门,只见一脸粲然的李恋籽张开双臂正准备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程一鹤立马打住,这一抱那还了得,“找你有事儿,沙发上坐吧。”
李恋籽本打算换鞋,但却被程一鹤制止了,“不用换鞋,说不了几句话。”
李恋籽步态婀娜地走到客厅,“怎么?什么事让你想起我来了?”
“有些事想要问问你。”
“什么事?”
“是谁将我的真实身份以及家庭琐事宣传到我未来岳父耳朵里的?”
听到未来岳父这几个字,李恋籽心头一酸,她知道这是他对越冉她爸的称呼。
李恋籽脸上露出无辜和吃惊的表情,“你……你难道怀疑是我做的?”
“我希望你能说实话,这个时候说谎话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再说了,我为何会将你的真实身份以及家庭琐事告诉你未来岳父?我为了什么?目的何在?”李恋籽的确有些懵。
“你为了阻止我跟越冉领证结婚,所以这么做!”
“领证结婚?”李恋籽完全不敢相信,此刻她心如刀割。
“是啊,本来我们打算昨天去民政局领证儿的,结果她爸不同意。”
这话一出,她似乎又活了过来,否则她都快郁闷得当场倒毙了。
“她爸为何不同意?”李恋籽看似关心的问道。
“她爸不愿越冉嫁入我们这样的家庭,关系复杂,人心险恶,不想自己的女儿卷入豪门纷争,到最后成为豪门内部斗争的牺牲品。
算了,不说了,我跟你扯这些干嘛。”
李恋籽窃喜,幸好有这样的拦路虎老爹,太好了,不过她不能将自己的高兴表现出来,“她爸的脑袋也太不开窍了吧,嫁入豪门是多少女人一生的梦想。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不怕豪门纷争,我也不怕成为豪门内部争斗的牺牲品。
可惜……我似乎没资格。”
“知道就好。”程一鹤听到没资格这几个字倍感踏实,毕竟越冉就在隔壁房间。
“可是我能和你并肩作战,要是有人对你不利,我会用我的生命换你的生命。”
程一鹤迅速打断她的话,“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些舍生取义的话了。我程一鹤的命还轮不到一个女人来保护。”
“我是说真的。”
“真的我也不需要。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程一鹤竟无意间往那间房间瞟了一眼。
这个细节被李恋籽给捕捉到了,她回想了当时进门的时候,好像鞋柜下还有一双女士高跟鞋。
难道房间里还有别人?难道是越冉在那间房间?
这样猜想以后,李恋籽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哎,谁让她是位出色的演员呢。
“一鹤,难道你对我的某些技巧一点儿都不怀念吗?”李恋籽忽然起身靠近程一鹤。
程一鹤伸手一拦,“你别靠过来,李恋籽你给我听好了,我一点儿都不怀念。”
“既然不怀念,那为何你跟我还藕断丝连?大多数女人你最多玩儿十天,可我们断断续续接触下来,有大半年呢。
不要忘了你空虚寂寞的时候是我陪着你,越冉抛弃你的时候是我在你身边安慰你。
还记得那个雨夜吗?”
“李恋籽你在说什么啊!”
“难道不是吗?你忘了吗?
忘了我们曾经度过的欢乐时光了吗?”
“李恋籽你疯了不成,满口胡言乱语。”
“怎么是胡言乱语,越冉抛弃你的时候,是我在你身边安慰你的。
那天雨夜,我浑身淋得湿透了站在你门口。
你刚被越冉给气得回到家,看到我,你似乎找到了出气的地方,那晚你将你心里的怒气全都发泄到了我的身上。
你忘了吗?”
“李恋籽,你是不是得了什么臆想症啊,你在胡乱说些什么啊!”
“我没胡说啊,雨夜的第二天早晨,你先去地下车库,让我在出口等你。
可我见你许久没来便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你差点儿跟吴璟轩打了起来。
随后,我坐上你的车,你开车离开,你那时郁闷至极,随后将车开到你的另一个私家住宅,对我又是一阵发泄。
我一点儿都不怨你,我很怀念你霸道的模样。
我甚至向上天祈求哪天越冉又气你一通,然后你又来找我。”
“李恋籽!”程一鹤真想走过去使劲儿掐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就在这时,越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眼睛红红的。
她走到李恋籽面前,“原来之前还发生过这么多精彩的故事,感谢你告知了我所有的真相。
幸亏上天有眼,关键时刻没让我嫁给他。
这个渣男,留给你享用,我不稀罕了。”
她没打算打程一鹤一顿,因为她觉得那样会脏了她的手。
越冉转身准备离开。
“我去!你干嘛,她没来由泼了我一身脏水,这你都信?”程一鹤听到越冉说那声渣男感到特别委屈。
越冉也希望李恋籽说的这些都是疯话,是为了让她怀疑程一鹤才故意这样说的。
可是事实是她藏起来的,李恋籽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李恋籽有必要当着当事人在那儿瞎胡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