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走廊的另一头传来沉重的跑步声。
程一鹤和吴璟轩同时转过头去,闯入他两视线的是正大口喘着粗气的越尚。
他两同时起身,忙去搀扶他。
越尚先是一惊,没想到他两都在。
按理说,这两人不可能心平气和地相处才对。
不过远远地看到他两,倒是没有嗅到剑拔弩张的味道。
现在,他最关心的莫过于女儿的伤情,至于程一鹤和吴璟轩为何能如此相安无事,已经不再是他关注的焦点。
程一鹤和吴璟轩一人搀一只手将越尚扶到椅子上坐下。
越尚一把捏住程一鹤的手,“冉冉目前的情况怎样?
严不严重?
她怎么会受伤?”
吴璟轩见越尚抓着程一鹤的手臂,一时像是受到了冷落,于是安静地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程一鹤脸色有些犯难,不知从何说起,他缓缓坐了下来,“叔叔,是这样的。
杜焕尔……她……她今天中午用水果刀刺伤了越冉。”
“什么?杜焕尔用水果刀捅伤了冉冉?”越尚一脸焦急,“伤口深不深?严不严重?”
越尚捏紧程一鹤的手臂,似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程一鹤由于没亲眼所见,所以,他并不知道越冉的伤势。
他看向吴璟轩。
越尚见程一鹤看向吴璟轩,于是他的目光也落在了吴璟轩身上。
吴璟轩沉默了几秒,似乎在为刚刚被冷落而表示不满。
越尚着急地看向吴璟轩,“璟轩,冉冉到底严不严重?你倒是说话啊!”
吴璟轩越是沉默,就越是增添越尚心中的焦急,他会以为越冉伤势很重。
“整个刀子都插到了越冉的下腹。”吴璟轩如实回答。
越尚被吓得差点儿晕倒,他感到两眼发黑。
程一鹤立马扶着越尚,“叔叔,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越冉吉人自有天相,她会挺过这关的。你放心!”
吴璟轩见状也跟着劝道,“叔叔,你放心,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我就将越冉送到医院了。
她一定会没事的!”
越尚稍微缓了缓,“原来是你送越冉到医院的,真是谢谢你啊!”
“叔叔,你这样说就见外了。
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喜欢越冉,她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如何独活!”吴璟轩回答道。
程一鹤冷眼看了看吴璟轩,心里骂到,“这小子还真会表现,话里话外都在表功,这让越家人觉得亏欠他的。
不仅表功,还表真心呢!”
越尚知道越冉喜欢的人是程一鹤,对于吴璟轩刚刚所表的心意,他无法回应,脸色有些尴尬。
程一鹤此时必须得展现一下自己作为越冉正牌男友的姿态了,那吴璟轩竟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嘴角轻扬,“是啊,吴先生对冉冉的大恩大德,以后我们一家人都会铭记在心的。
至于其他不该有的感情,我觉得吴先生还是收回去的好。毕竟现在我才是冉冉的正牌男友!”
吴璟轩抬眼,一道冷光从眼里射出,“程一鹤,你还有脸说你是冉冉的正牌男友?”
程一鹤微感不妙,这小子说不定马上就会告他的黑状。
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料。
吴璟轩将目光移向越尚,那眼睛早已收了寒光,“叔叔,你知道这一次杜焕尔为何会刺杀越冉的吗?”
越尚一脸茫然,显然他以为是因为他们家和杜家的恩怨所致。
他以为杜焕尔家遭遇大祸,于是乎她心里不甘,加之她一直看不惯越冉,所以定是一怒之下拿刀捅了越冉。
万万没想到,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吴璟轩将目光移向程一鹤。
程一鹤感到大事不妙。
“是他!都是因为他,杜焕尔才想杀死越冉的!”吴璟轩脱口而出。
越尚一脸震惊。
“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啊!”程一鹤真想现在有什么让人说不了话的法术。吴璟轩正想方设法地破坏他在越尚心目中的印象。
“难道不是吗?
杜焕尔一直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
她就是因为看不惯你和越冉在一起,所以才三翻四次在学校对越冉动手。
可惜,每一次你都没能保护好越冉,让越冉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杜焕尔的威胁和打骂。
你没有尽到做男友的责任。
都是因为你曾经沾花惹草,一定是你曾经占了人家的便宜,否则杜焕尔怎么会对你死心不改?
你占了别人的便宜,转身拍拍屁股就走人。
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谈女朋友。
亏得那些女人还对你死心塌地。
他们都是被你的财富、外表以及你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如今,就因为你没处理好你的那些桃花债,居然还给越冉带来灭顶之灾。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越尚的脸上布满了失望,他没想到自己竟将女儿推入了火坑。
程一鹤忙解释道,“叔叔,别听他胡说八道。
请你听我解释。”
越尚也不愿自己看中的女婿这般让他失望,“你说吧,我倒要听听你是怎么来解释这件事的。”
“叔叔,杜焕尔一直跟越冉有愁这你是知道的。
正是因为杜焕尔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越冉,所以我才出手动幻美家私的。
我曾听越冉说过杜询当初勾结外人迫使你家破产,你们家跟杜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出手整垮幻美家私,一来是想灭了杜焕尔嚣张的气焰。二来是想替你家报当年之仇。”
“原来幻美家私今天惹上灭顶之灾是你的杰作?”越尚这才知道了真相。
如今程一鹤出手替他报仇,算是他们越家的恩人。
程一鹤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出手整垮幻美家私。
吴璟轩见越尚被感激的情绪冲昏了头脑,忙提醒道,“叔叔,正是因为程一鹤的鲁莽举动,才导致杜焕尔最后发了疯般的报复越冉的。
要是他能留杜家一条生路,杜焕尔何苦至于冒着坐牢的危险来行凶?”
越尚又回过神来,“真的吗?”
程一鹤一脸无辜,“叔叔,对恶人一味地行善,跟为虎作伥有何区别。
杜家遭此大难,杜焕尔和董丽来求我,我起初是同意借钱给她们的。
可后来我听说杜焕尔今早竟扔书打过越冉,我当即便拒绝援助他们。
那种肆无忌惮的人,就该好好儿长点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