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沙发上坐定,程一鹤微微欠了欠身,“叔叔,你可能对我的误会很深。
事情很复杂,我就简单给你说一下吧。
那封分手信是有人模仿我的字迹给越冉写的。
我外地有个分公司,出了些状况,于是过去处理。
可是去了后就被控制住,无法与外面联系。
……”
程一鹤讲述完,越尚看向越冉寻求确认。
“是的,爸,你如果不信,可以看看那几天有关他的新闻报道。”越冉回答道。
“好了,那我知道了。
原来是误会一场。”此时越尚的心里很是替女儿高兴,同时也证明他没看错人。
“好了,你已经解释了,这下放心了吧,你赶紧回家休息吧,时候不早了。”越冉趁机下逐客令。
“是啊,时候不早了,一鹤,赶紧回家休息吧。”越尚也重复道。
程一鹤起身,他没能料到这两父女这么一致,居然都在下逐客令,看来好的印象被摧毁后,想要重建是需要时间和耐心的。
不过他这回上来也算是一举两得,一来解开了误会,二来击退了吴璟轩。
这下,他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冉冉,天晚了,你不必出去,就将一鹤送到门口吧。”越尚叮嘱到。
越冉将程一鹤送到门口,倚着门,“听到了吧,我就送你到这儿,拜拜!”她朝程一鹤挥了挥手。
程一鹤贴近她的耳边,小声嘀咕道,“你爸竟然开始防备我了。”
“谁让你之前人间蒸发,惹他不快呢,都是你自找的。”越冉横了他一眼。
程一鹤一脸无辜,“我是受害者哎。
你们有点儿同情心好吗?”
越冉耸了耸肩,“没办法,我爸之前见我伤心难过,他想将你碎尸万段的心都有。
如今,哪怕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可曾经造成的伤害是很难瞬间从内心抹去的。
以后你就慢慢表现吧,将曾经的好印象又挣回来。
你不是挺懂得如何讨长辈的欢心吗?
相信你,没问题。”越冉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一鹤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办法,我只能自认倒霉了。”
越冉向他挥了挥手,“再见!”
程一鹤嘴唇轻轻一撅,飞了个吻给她,“晚安。”
而回应程一鹤的却是一个白眼加响亮的关门声。
走出电梯,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今夜月光如水,远处的别墅区一片朦胧。
此时晚风拂来,他顿觉神清气爽。
人是个神奇的物种,当心情好的时候,看周围一切景物都是美的。
当心情不好时,哪怕再是琼瑶仙境,都觉得是人间炼狱。
此刻远处山上传来阵阵蝉鸣,但程一鹤也觉得是悦耳的,要是换成往常,他非得带上耳机,放着音乐,将音量调大。
他踱着步子,不知不觉到了他的别墅门口,不过就在那门口,竟站了个身材曼妙的女子。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李恋籽。
她今晚穿着一条嫩黄色的裙子,看起来有些清爽。
见他回来,她的脸上立即绽放开了笑颜。
她忙走上前来迎他。
“今晚怎么这么晚才回?加班吗?”李恋籽上前问道。
“没加班,陪我那小妖精看电影儿回来。”程一鹤绕开她,继续往门口走去。
“陪……陪你的小妖精?”李恋籽此时如五雷轰顶。
她宁愿程一鹤口中说的小妖精是他的新女朋友,也不愿相信他口中所提到的小妖精是越冉。
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是啊,我那个磨.人的小妖精——越冉啊!”程一鹤故意说这些话,想让李恋籽有自知之明,早些死心。
“你们……你们和好了?”李恋籽提着包包,手狠命地捏着包包的链条。
“对啊,和好了。
她能跟我闹多久的脾气?
那小妖精的脾气,我最是清楚。
哄哄便好了。”
“但是那天早上在车库的时候,你们才发生过那么激烈的争吵。”听了程一鹤的那话,李恋籽捏着包包链条的力道又添了几分。
“恋人之间哪有隔夜的仇。
我跟他早就形同夫妻了。
和好速度自然快些,那叫床头打架床尾和。”程一鹤说这些话的时候竟有些陶醉。
“形同夫妻?”李恋籽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内心对越冉的嫉妒已经到了顶峰。
“是啊,我跟越冉已经有夫妻之实,刚刚我跟她还在商量结婚事宜。”程一鹤沉浸于自己编织的谎言里。
“结婚?”李恋籽再也不能淡定了,她惊声叫到。
程一鹤用小指掏了下耳朵,“你用不着这么惊讶吧?
我跟她结婚有什么奇怪的吗?
男未婚,女未嫁,彼此相爱,结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程一鹤这样说是想让李恋籽彻底死心,不要再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了。
如今他这棵大树要不停地减负。
让这些痴情的女子一个个都对他死了那条心。
李恋籽脚一软,差点儿跌坐在地上,她万万没想到,程一鹤有一天竟然也能有结婚的打算。
他怎么能跟其他女人结婚?
他不能,他是她的。
他不能娶别的女人为妻。
她才应该是他的妻子。
“你……你真的认定越冉了吗?
你做这样的打算是不是有些冲动?
你不再多考虑考虑了吗?”李恋籽的眼中闪着泪光,语气中略带哽咽。
“我认定她了。
我打算跟她结婚也并非一时冲动。
这个决定是我这辈子最慎重的决定。
怎么?
你难道不祝福我吗?”
“我想知道她有什么魔力,竟然让你着迷成这样?”两滴清泪滑过李恋籽的脸颊,滴落在地上。
程一鹤虽然觉得这样说太过残忍,可是为了让她死心,他只有这样讲,否则,她还得继续纠缠他。
愿每一个错付了真心的人,最终都能找到个爱她们深入骨髓的男子。
此时,他的心里很是自责,不过,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她没有魔力,她很普通。
可我就是看上了她,像是上天早已注定了我跟她之间的缘分似的。
她像是我的氧气,没有她,我就会死去。
所以,我跟她必须在一起。”程一鹤将手插入裤兜。
昏黄的路灯下,他斧凿般的面部轮廓,颀长的脖子,熨帖平整的衬衫,挺拔的身形,无一不深深吸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