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后,程一鹤便等在了校门外,他倚靠在车子上,静候美人出来。
在等了大约十分钟后,美人终于露面了。
他想迈步过去牵起她的手,可是又想到了她定下的苛刻规则。
看来,只有像她说的随时保持低调,才不会被无故扣分。
想要晋级转正,必须得学会隐忍。
待她走到他的面前,他才看清她两边脸颊上似乎有手指印,虽然浅,可依然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程一鹤走上前,伸出右手托起她的脸。
越冉不想靠程一鹤解决这件事,这样显得她很没种。
她和杜焕尔之间的仇怨,得她自己来处理。
“什么?腮红扑多了吗?”越冉还故意从包里拿出小镜子来照了一照,“哦,是扑得有些多,太红了。”
程一鹤知道越冉明明就是在装傻,哪怕她演技精湛也休想逃过他的法眼。
她两颊上的红,根本就不是什么腮红,明明是有人狠狠地捏了她的脸。
那脸颊上,明明就是手指印,他能想象到那幅画面,越冉被人狠狠地捏住脸的画面。
她在学校一定是受了委屈,她不想让他插手管这些事。
最让程一鹤想不通的是,她那泛滥的同情心竟蔓延到那些恶人身上。
以为凭自己的善,就能感化她们。
殊不知,正是因为她一再的纵容,才会让那些恶人肆无忌惮地欺压。
人,一定要懂得反击才会让敌人害怕。
她们也才不会站在自己的头顶为非作歹,惩恶扬善永远是社会最基本的规则。
让恶人畏惧,心里有底线,她们才不会肆无忌惮。
既然她不愿说就算了,但他心里知道怎么做。
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随后进来,启动车子。
越冉听着音乐,程一鹤在细节的地方往往做得很好,比如,现在车里放的音乐,几乎都是她爱听的。
“今天在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程一鹤又试着问了问。
“特别的事?”越冉知道他想问的是她脸上那两道手指印是怎么来的,可是她不可能告诉他。
“是啊,有没有让你印象深刻的事,说来听听。”
“有!”越冉反而横了他一眼,“就是因为你,导致我迟到。
你知道是谁的课吗?”
“谁的课?难不成是王教授的课?”王教授是程一鹤很欣赏的一位老师。
他很有个性,而且学术水平在业界可以说数一数二。
很多快倒闭的企业,他都能让它们起死回生。
这位老师,他很是敬重。
最有个性的是,他绝不能忍受有人翘他的课,或者是迟到。
要是违反了他的这些铁律,任你家庭背景多么强大在他那儿都是无用。
越冉嘟着嘴,一脸无辜,欲哭无泪的点了点头。
程一鹤见她那表情,竟忍不住笑了一声,“真是王教授的课?”
越冉伸手便在程一鹤的胳膊处拧了一下,可是他的胳膊全是肌肉,拧不疼。
“你还笑!你有没有一点儿良心啊!都是因为你!”
程一鹤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不对啊,今早你跟我分开的时候,刚好7:58,距离上课还有2分钟。
按你这小短腿迅速奔跑的速度,大约六分钟能够赶到,也就迟到个四分钟左右。
上他的课,迟到五分钟以内扣10分,十分钟扣20分,二十分钟以上扣40分。
王教授最多扣你10分,按你的智商,期末应该还是能够及格的,只是如果想要得奖学金的话难了点儿。”
越冉早已惊讶得如石雕一般,这小子连这些规矩都知道。
竟然还算得如此精准,也太恐怖了吧。
程一鹤见越冉早已惊呆了,便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乱了她的头发,“怎么?对我的崇拜现如今犹如滔滔江水了吧?”
越冉推开他的手,微微点点头,“嗯,可怕,太可怕了。”
“所以说,没关系的,只不过扣十分而已,你上课认真些,记笔记勤快点儿,及格绝对是没问题的。”程一鹤安慰着。
越冉这回才是有苦说不出啊,她要是说迟到二十分钟以上,以他的智商分分钟能够猜出来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算了,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程一鹤瞟了她一眼,见她那苦闷的表情,绝对不止被扣了十分那么简单。
说不定被扣了四十分,要是被扣四十分,那她就迟到了二十分钟以上。
也就是说自他走后,有人将她拦下,然后对她进行了威胁恐吓。
甚至还出手伤了她。
他又往她的脖子看了看,脖子处也有隐隐的指痕,那个人竟然还掐了她的脖子。
岂有此理,他用手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盘。
“你怎么了?前面又没车,你按什么喇叭。”越冉并未察觉到他此时在生气。
程一鹤气的是越冉为何不跟他说实话,既然如此,他得好好儿捉弄她一番,谁让她不跟他说实话。
“没人吗?刚刚一个穿白色裙子化着浓妆的美女站在前面,你没看见?”
越冉最怕这些了,她吓得捂住眼睛不敢看前方,“你在说什么啊!
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我看你眼花了吧!”
“什么我眼花了,你才眼花了吧。
那么大个人站在前面,你真看不到?”程一鹤见越冉吓成那样,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儿。
“大晚上的,别吓唬我!”越冉狠狠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既然拧不奏效,那只有换种方式了。
见他贼兮兮地笑,她便知道她又被整蛊了。
随即,她又狠狠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就是个神经病!”
“谁让你要信的。”程一鹤嗤笑了一声。
“好啊你,说谎话吓我,扣5分!”
“什么?这也被扣分?
你这些规则也太苛刻了吧!
饶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他习惯性伸手又来个摸头杀。
“求我也没用,谁让你那么讨厌的。
刚刚真的吓死我了。
要不是看到你在那儿偷笑,我魂都给你吓没了!”越冉此时还在轻轻拍着心口,平复刚刚被吓着的情绪。
“既然这么害怕,今晚就让我陪着你呗?”程一鹤看了她一眼,斜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