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毓梅吼道,“你个小兔崽子,怎么才给你妈留这么一点儿!
居然转走我九万五,你这也太贪心了吧!”
“妈,突发横财,必须要花钱免灾。
我替你花,这样灾难才能免。
我是知道你的,这些钱在你手上,你肯定舍不得花。
若是舍不得花,那这灾还怎么免除啊。”
“哦,你这么一说,你替我花钱,还是替我尽孝喽?”张毓梅恨不得一拖鞋给她儿子扔过去。
“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儿吧。”
“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脸没皮的儿子啊!”张毓梅跌坐在沙发上。
她用愤怒的眼光看向她儿媳,心里暗骂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的十万块还乖乖地待在我的微信零钱里。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媳妇啊!
上辈子不知造了什么孽。”
她儿媳又用无辜的小眼神看了看她儿子。
她儿子将胳膊一伸,搭在她儿媳肩膀上,“走,出去好好儿犒劳犒劳你,多亏你啊,是你提供了如此重要的情报。”
他用力吻了她的脸一下。
她儿媳迅速搂着她儿子的腰,“老公,我看好一个包包已经很久了。”
“贵不贵?”他试探性地问道。
她儿媳心花怒放,“不贵不贵,就两万多一点点。”
“两万多?”他惊呼道。
听到两万多这个价,张毓梅血压立即飙升。
这个败家儿媳,居然舍得花两万多买个包。
平时连一双袜子都舍不得给她买,现如今居然花她的钱如流水,那叫一个心痛啊。
这两个小兔崽子,平时就知道啃老,经常从她身上搜刮钱财。
别人都说养儿防老,她这叫养儿啃老。
她儿媳摇了摇她儿子的手,撒娇道,“老公,要不是我提供这个情报,你能有九万五?
我连这笔钱的四分之一都没花到,这么点儿小钱都舍不得花在你老婆身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好好好,走走走,买买买。”她儿子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他满脸堆笑,朝张毓梅问道,“妈,你想要点儿什么?儿子给你买!”
“我~我想要的东西多了。”张毓梅想着能从他身上刮一点儿是一点儿,“我想买按摩椅,保健品……”
还没等张毓梅说完,她儿子便打断了她,“按摩椅可以,保健品就算了。
那些卖保健品的都是骗人的。
买保健品还不如每天多跳会儿广场舞。
幸好这钱没在你手上,否则钱都被卖保健品的人骗去了,到时候你可肥了别人家的儿子。”
“九万五就给我买一张按摩椅?”
“我不还给你留了五千块吗?那五千啊,随便你怎么花!”
“我说儿子,你这么对待你妈,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这人啊,最不怕的就是遭报应。
我知道你这人应该不会干什么非法事情,所以这钱啊,应该还算干净。
妈,你也不给你儿子透露透露哪儿来的这么容易的生财之道?”说到这儿,她儿子似乎才反应过来,问明这钱从何而来才是最要紧的,万一还真有什么超级大馅饼砸到他呢。
张毓梅眼神有些闪躲,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
万一他们不能保密,被那个人知道了,他可不是好惹的。
最可怕的是,万一被程一鹤知道,这祸可就闯大了,说不定会殃及她们全家。
想到这儿,她倒有些后怕了。
当时她真是见钱眼开,收了别人的钱,演了一场戏。
她也不知道这场戏的后果是什么,只是觉得小越听完她们的谈话后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哎,那人说程一鹤和小越已经分手了,所以程一鹤不会找她麻烦。
让她说那些话,只不过想要让小越死心罢了。
跟她谈这事儿的估计也是一个传话的人,她估计这背后的人也不好惹。
既然不好惹,她便只有收钱办事。
免得惹得他不高兴,到时候还难为她。
如果程一鹤以后要追究,她便说都是因为受到了对方的威胁。
她儿子见她在愣神,便又问道,“妈,我问你这钱是怎么来的?”
“这钱啊,是我用命换来的!”张毓梅生气地说道。
她儿子笑了笑,“我知道你的命不值钱,所以不可能是拿命换来的。
不过,这钱来得是有些蹊跷。
买彩票中奖也不会是微信收款。
看来不是买彩票中的。
这也不像收到的房租,一次性能给十万的人,不可能是租房子的人。
这也不是……”她儿子还在继续猜。
张毓梅赶紧打断她儿子的胡乱猜测,“别猜了,反正这钱我用着都心慌。
假如你不害怕,你最好天天求菩萨保佑,保佑那个大人物不要找你麻烦!”
她儿子听了后哈哈大笑,“妈,你要笑死我啊!
还大人物,我们家认识哪个大人物啊?
要是我们认识哪个大人物的话,那我们早就飞黄腾达了。”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劝你不要太高调了,要是被人知道,那时候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家,凭你们两那工作,忽然间买个两万多的包包。
别人难道不怀疑?
只要有人眼红,便是是非找上门来的时候。
到时候我们全家都不得安宁。”
她儿子开始有些忧虑了,“妈,你不会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
这钱到底谁给你的?”
“我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过也不是什么多光鲜的事。
反正是积了一点点阴德。
谁给的这笔钱,你就不用过问了,你知道的越多对你就越不利。”
“他为什么会给你这笔钱?”
“他让我帮他办了件事情。”
“办什么事?”
“简单说来,就是说一些谎话,类似于挑拨离间。”
她儿子听了后瞬间释然,“咳,我还以为多恶劣的事儿呢。
下次有这种说谎话就能得巨款的好事儿,放着让我来。
我看这人应该是有钱没地儿使吧,说些谎话就给这么多钱,阔气!”
张毓梅摇了摇头,她对儿子的无知无畏感到悲哀,“哎,这其中凶险你何尝知道。”
“看你说的,说几句谎话有什么凶险的。”
“反正我劝你们低调,别让人猜到我们家发了横财。”
“遵命,低调,低调。”说完,他走到门口牵起他媳妇儿的手就往外走去。
张毓梅望着自己的九万五随他们而去,不禁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