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越冉必须去酒吧上班了。
虽然程一鹤之前说过可以让她年后再去,但她现在可不想领他的好意。
而且,她需要钱,需要很多钱,一旦她挣够了一千多万还给那小子,她便与他再无瓜葛。
到时候,他也休想再来缠她。
当她一打开门,一大束红玫瑰就堵在她眼前。
作为一个女生,新年被送这么大一束玫瑰心里总是美滋滋的。
可当红玫瑰一闪开,出现程一鹤那张脸时,越冉瞬间收起她脸上的欢喜。
黑沉着脸的越冉,用手推开这束红玫瑰,“躲开!有多远滚多远!”
程一鹤一头雾水,什么情况?这才一天未见,这态度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前天晚上还对他称谢,今天一见面像是见到仇家一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在她面前说他坏话?
“这一大早的,吃枪子儿了?火气这么大!”
越冉没理他,按了电梯。
“怎么?喝了我昨晚送来的汤,没把你这火气给灭了?”
“谁喝你送来的汤了!你什么时候送了汤来?”一直保持沉默的越冉被他那句话给问的心虚了,不得不开口解释。
“你可别装!
你如今的演技虽然提升了一点点儿,可还是逃不过我的法眼!
昨晚,我可发微信给你了。
而且,我将保温盒就放你家门口,现在一来,没有了。不是你拿进去的还能有谁?”
“这我怎么知道,肯定被别人拿走了啊。”越冉还想抵赖。
“这好办,到时候我让保安调监控不就知道谁拿的了。
我程一鹤就不信了,这小区竟还有人不经过别人的允许擅自动别人的东西。”
电梯门开了,越冉迈步进去。
程一鹤紧随其后。
电梯里就他两,程一鹤贴近越冉看着她双眼。
那眼神有些躲躲藏藏,分明是在撒谎。
“是我拿进去了又怎样,我又没喝,我全都倒在小刺猬那食盒里了。”
“给小刺猬喝了?”程一鹤一猜就是她喝了。
不过他昨天才从他外公家受教来。
他得学会他外公对待他外婆的那套。
有时暂时的服输是为了长久的赢。
两个人没必要一定非要争个对错,赢了理,输了感情,才是最不值得的。
“是啊,给它吃了!”
“噢~给它吃了就好,反正两个都是刺猬。
虽然彼刺猬非此刺猬,不过都差不多。只要没糟践了我的心意就好。”
越冉从鼻息里透出一丝不屑。
程一鹤还不清楚越冉今天到底是什么状况。
他将手里的一大捧红玫瑰贴在越冉身前,并将她的双手拉过来将它环着。
“这一大早的生什么闷气?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但我这束花算是赔礼道歉了好吗?”
越冉将花往旁边一扔,“谁要你这破花儿!你爱送谁送谁去,别在我眼前晃。”
程一鹤正想来个非礼,可不巧此时电梯门开了,进来一对情侣。
进来的那女生指了指那束红玫瑰,用手肘蹭了蹭男友,“你看别人家的男朋友多浪漫,一大早就送那么大一束红玫瑰。你什么时候才学得会?”
“你可不知道,就过年这几天,一大束红玫瑰得一千多呢,还不如给你买吃的穿的,送花儿,两三天就谢了。”
那小女友气得直想跺脚,“你要气死我啊!你脑袋怎么就那么木呢?我要的是浪漫!浪漫!”
那小男友轻抚他小女友的肩膀,“好啦好啦,要是人都只讲浪漫那早就饿死了。
浪漫是给那些虚幻主义玩儿的,我们是现实主义。”
电梯门开了,小女友挣脱那男的一脚迈出去,“从今往后,你过你的现实主义生活,我过我的虚幻主义,别来烦我!”
小男友紧跟其后,一连串的赔礼道歉都无用。
越冉正要出电梯门,却被程一鹤给拦了下来。
他将电梯门一关,将地上的红玫瑰给捡起来。
“你给我闪开!别挡着我!”越冉用力想推开他,可他的脚像扎了根一样,怎么也推不动。
程一鹤看向手里那束红玫瑰,“这么美的花儿,别人想要还没有。”
他抬了眼,“可偏偏你却不稀罕。”
“我不是不稀罕花儿,我是不稀罕你送的花儿。”
“为什么?才一天不见,你这变脸比变天还快!
赶紧说!你又听谁在那儿说我坏话了!”
“没有谁说你坏话!是我亲眼所见。”
“你亲眼所见什么了?”
“我亲眼所见你一大早就喝奶啊!而且还是人奶!害得我差点儿眼睛长毒疮。”
程一鹤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前天早上骆芷涵跟他的那一幕被越冉看见了,怪不得今天这么反常。
他低头闻了闻花香,仰头将闻到的香味吸入肺中。
随后,他将玫瑰花一扔,两手框住越冉,“我就说你这一大早是吃了哪门子的火药了,敢情你是在吃醋啊!”
越冉忙往下一蹲,绕过程一鹤的手,“你可真自恋。谁会吃你的醋。我只是见了你就觉得恶心而已。”
他一把抓住她,将她拉入他的怀中,“真的吗?”
“还能有假?当然是真的。”
此时电梯门又开了。
一个男的见此情景呆立在门口。
“不好意思,我跟我女朋友还有些私事要处理。”程一鹤再次关了电梯门。
越冉伸长右手去按开门键竟被那魔爪给拉了回来扣在手心。
“见了我就恶心?你恶心个给我看看?”
她不敢直视程一鹤的眼睛,“你放开我!你去找你那大胸妹,别来缠我!”
“看着我眼睛!”程一鹤命令道。
“我不看!”
他捧着她的脸,硬让她看向他,“这是个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而且,要是你看清了,应该看到的是那个女人将我拉向她胸的。我没有主动靠近过她!”
没想到他程一鹤也沦落到给一个女人解释这些的地步了。
以前他从不解释,误会就误会,分开就分开,他从不留恋。
他曾经很瞧不起那些在外面偷吃的男的,回家百般讨好,跟老婆解释。
如今,他似乎变成了他曾经瞧不起的人。
现在他才明白,曾经他不屑于去解释那是因为他不在乎。
在这一刻他才理解那些男人的做法,那是他们不想失去他们的爱人,正如他现在不想失去越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