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带着几个随侍宫女去后头内殿伺候去了。
燕北漠去了外殿等，他坐在御桌旁，将册子拿了下来，淡淡的翻着看。
上面摞了厚厚一沓民间话本子，最底层放着本医书，是那梁老送给阿瑜的见面礼。
他随手拿了过来，翻开里面看了看。
内殿。
楚长宁换好凤袍，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宫女描摹涂抹。
霜月看着铜镜里倒影出来的人影，不由的惊叹了声。
这皇后娘娘的美不是一眼看过去的惊艳，是那种很透净脱俗的美，仿若眉间有霁月，眼底有琼花，平日里喜穿青色的衣裙，若月色朦胧下的雪莲。
今儿乍穿上这凤袍，螺黛描眉，一番描抹，小脸纤白，柳叶眼微微上勾妩媚，勾的人移不开视线。
楚长宁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燕北漠坐在御桌前翻着一卷医书，神色漠然。
她看清了他手里的医卷，眼眸微眯，喊道。
“陛下。”
燕北漠侧目，睨了过来。
霜月很有眼力劲的带着宫女下去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楚长宁被他这般直白的目光盯的后背微颤，缓缓朝他走了过去。
她一头乌发挽起，头戴金丝珠翠凤冠，一身繁复的金凤展翅凤袍加身，长长的裙裾在身后展开，灼若芙蕖，摇曳生姿。
殿门被关上，一旁的宫灯照在她的脸上，发端垂下金制流苏，更衬得她柔情卓态。
楚长宁见他不语，眼尾微微挑笑，去拉他的手。
“夫君。”
燕北漠垂眼，一把拽住她坐到身上来，直勾勾的觑着她看。
楚长宁坐在他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巧巧挑眉一笑。
“好看吗？陛下。”
他只淡淡嗯了一声，将她摁到了御桌前，撕她里衣。
楚长宁微惊，回头捉他的手。
“这是凤袍，撕烂了没有换的。”
燕北漠俯身亲她，“不会。”
他确实没有撕烂，只是把外头的衣服全都敞了开来，松松垮垮的裹在她身上。
楚长宁看了眼地上被撕烂的里衣，气的抬起眼眸，回头瞪他。
“你能别这么嘛？”
她双眸润泽，被吻的绯红娇艳的眼角回头看过来的时候烟视媚行，不像是在凶人，倒像是勾引。
燕北漠一手抓住她乱动的双手，俯身压住她。
“孤看你挺喜欢。”
“----”
楚长宁还没来得及再说话，他直接俯身吻了上来。
这个姿势不好吻，燕北漠干脆将她调转了过来，抱在桌子上，对视。
她穿的凤袍松松垮垮，裹不住里头的风光，整个人看起来比穿着正襟时候更是妖媚。
燕北漠扫了一眼，摁着她的头堵了上去，翻来覆去的亲吻。
楚长宁被他亲的浑身发颤，双手不自觉的搂住他的腰身回应。
两人的呼吸霎时纠缠在一起，。
窗外的月色秾合，朱窗漏进来的光影给殿内扑洒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浮光。
整个殿内都弥漫着旖旎，两人的气息丝丝缕缕的勾缠。
楚长宁纤细的手指摸着他的轮廓，眉骨，与刚认识时候的他在脑海中重合。
她手心倏尔一颤，收回了手。
燕北漠察觉到了她的变化，扶着她后脑勺吻了下去，唇齿厮磨。
她顿时感觉浑身发软，意识渐渐模糊，大脑任由自己放纵了下去，感受他唇上的热度。
她软了腰身，低低的喊他。
“喊错了。”
他低沉喑哑的嗓音像是从地狱里来引她堕落。
楚长宁被他亲的眼睛迷离，眼梢水光潋滟。
她拽紧了他身上的衣服，
“我是你的夫，天下和我都是你的，阿宁，对不对？”
重重叠叠的声音围绕着她。
楚长宁浑身，忍不住推了推他。
他巍然不动，紧紧抱着她，覆在她耳畔一遍又一遍的说，像是要钉入她的心里，刻在脑海里。
“我是不是你的夫？”
“燕--燕北漠---”
“说！”
楚长宁的唇被他咬的疼，浑浑噩噩的挣了挣。
“楚长宁，说。”
她气息虚浮，低低的应道，“是~”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被他抱了起来。
殿内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被翻红浪，姣啼婉转。
月光淬洒在整个宫苑，宣明殿外，小小的阿瑜偷偷从暖阁里走了出来，他扶着红柱，往大殿这儿走来。
他平日里白天的时候就会待在帝王寝宫，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看了看四周，好像是感觉挺熟悉的，就继续往前走了。
他走的还不是很稳当，很慢。
伺候的嬷嬷只是去倒了个茶，回来就看到小殿下不在了，连忙追了出来。
一道道声音将阿瑜给叫的愣住了，他站在殿门口，回头正想看呢，就发现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努力的扬了扬头，看清了夜鹰的脸。
夜鹰自动屏蔽里头的动静，双手僵硬的将他抱起来，低声哄道。
“小殿下乖，回去睡觉。”
嬷嬷们追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一向冷冰冰的统领竟然还有这种表情。
夜鹰被她们盯着看，脸色一顿，忙敛了敛神色，将人递了过去。
“送殿下回去。”
岂料，阿瑜不愿意，拱着小身子就要扒门缝，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好像是在喊娘亲。
这动静虽低，却也惊动了里头的燕北漠。
他抱着身下脸颊酡红的人，进了内殿，给她盖上衾被，披上了一旁的大氅往外走。
门突的从里面打开，站在外头的人立马躬身跪地。
“参见陛下。”
燕北漠看了眼睁着一双黑溜溜眼睛的儿子，挑眉。
“你来做什么？”
阿瑜听不懂他的话，仰着小脸看他，小手攀住他的腿想往里头走。
燕北漠冷哼了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他看向夜鹰，淡声，“去准备一下，明日去信宫。”
“是。”夜鹰将怀里的药递了过来，“太医院配的药，陛下先吃了吧。”
燕北漠接过，抱着儿子进了内殿。
阿瑜自从跟楚长宁睡过后，就不愿意自个儿睡了，看到殿内香香软软的娘亲，撅着小屁股就要去抱。
燕北漠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给孤安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