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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漠充耳不闻,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低头看她,揶揄一笑。

“服毒自尽的人能死而复生,真是稀奇。”

楚长宁一骇,脸上血色唰的褪去,侧目看他。

他挑眉,锐利的眼眸盯着她,仿佛是要把一切都看穿。

“救治及时罢了。”

闻言,燕北漠轻笑了声,倒没说什么。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把玩着她耳畔的碎发,漫不经心的开口。

“安心当你的君侯夫人,莫要肖想其它。”一顿,他贴在她耳畔,蛊惑,“我便护你安稳。”

楚长宁低垂下了头,掩饰住内心的情绪。

见她不语,燕北漠也不恼。

“君侯三番五次怀疑我,我也不过一条佝偻之命,不如拿去。”

突然,她抬起那双水色潋滟眸子,轻声开口。

燕北漠握着她腰肢的手收紧,低敛眉眼看着她温和笑道。

“我要你一条性命做什么?”

楚长宁道,“从我来了燕都,君侯便一直试探我,甚至因为阴楼阁一事,对我狠下杀手。”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肩膀下几寸的地方,伤口处还有嫩红色的伤疤。

“你还亲手刺了我三枚断骨钉。既然对我这么放心不下,不如以绝后患。”

“呵。”

燕北漠蓦的用力提起她,迫使她趴在他胸口。

“激我?”

明知道他现在不会杀她。

楚长宁不语,脸色淡淡。

“我要你伺候我,要你心甘情愿躺在我的身下。”

说罢,他俯头堵住了她的唇,重重的吮|吸了一口。

“你的这条命,暂时留着。”

楚长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吻亲懵了,下意识的朝他咬去。

唇齿相依间弥漫着血腥味。

燕北漠不肯松口,一手箍住她的腰肢摁在怀里,一手捏着她的后脖颈,亲吻的力道越来越重。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

楚长宁眼梢发红,用力去锤他的胸。

口腔里的血珠沁出,两人在温池内纠缠不清,四周的温度迅速升高。

“燕--燕北漠--”

气恼的声音低低的从唇齿间溢出。

燕北漠眼角猩红,将她困在池壁与他怀里,亲的又凶又狠。

等他亲够了,两人才喘息着分开。

她腿软的险些跌入池里。

“是个烈性子。”

燕北漠睨了眼她,用指腹轻擦了擦嘴角被她咬出的血,嗤笑出声。

楚长宁瞪他,身子不争气的发软,紧紧贴着石壁。

“洗干净了出来。”

索性,他没有动真格的意思,朝她嘱咐了一句,便大步出了浴池。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楚长宁贴着石壁的身子缓缓的下滑,脑中有些空白。

她闭上眼,脑海中满是他刚刚势在必得的眼神。

“你父皇将你嫁给了我,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人,懂了吗?”

他的架势分明是要定了她,她能护的住自己几时?

她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发红发肿的唇,心像是被悬在了半空。

银色的月辉洒落下来,给屋内投下了浅浅淡淡的轮廓,窗外寒鸦啼叫的声音唤回了楚长宁的思绪。

她揉了揉就跟熬了锅粥般思绪都变得粘稠的脑子,蹙眉。

他怎么会突然对她感兴趣。

烦。

她深吸一口气,趴在池边捂了捂脸。

“夫人。”

突然,身后传来声音。

楚长宁回头,便见有侍女恭敬的走了过来。

“奉君侯的命,来服侍夫人。”

婢女低垂着头,走近。

楚长宁知道,那疯子是嫌她慢了。

等她洗完出来后,便看到燕北漠正慵懒的斜倚在软榻上,听着下方大人的汇报。

他身上随意裹着一件黑袍,衣襟松散系着,袒露出了一大片的胸膛,上面的抓痕鲜红清晰可见。

许是听到了她的动静,侧目看了过来。

“洗完了。”

楚长宁颔首,“你先忙,我出去了。”

燕北漠道,“去内室等着。”

“---”

屋内的气氛有些僵硬。

身后大人悄悄扫了眼明显刚沐浴过的夫人,又看了眼自家主子胸膛上的抓痕,暗暗乍舌。

楚长宁自然不敢这时候不给面子,进了内室。

她悄悄趴在门缝上听,隐隐听见“家主”“耳朵”“离北朝歌”等字眼。

她猜测,是燕北漠割了燕梁玉的耳朵,被老宅的人知道了,在查凶手呢。

楚长宁蹙眉,燕北漠性狠辣,可在外人面前,是燕都惊艳才绝的世家公子,料谁也想不到,这事儿是他干的。

如果她偷偷告密,燕北漠会受到什么惩罚,可万一他全身而退,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不行不行。

燕都世家门阀势大,燕家家族里,势力盘根错杂,行差一步棋,便性命难保,不能贸然行动。

况且,燕北漠敢下此狠手,定是做足了准备。

楚长宁思憷良多,忍不住开始天马行空的瞎想。

她记得原书中说过,有一人,与燕北漠极为不对付。

西域少主—赫连野。

此人性狡诈,多次在战场上与燕北漠交锋,结仇怨深。

如果能结识赫连野,让他们狗咬狗,是最快能除掉燕北漠的法子。

不过,这两人常年打仗,没少让沈宴坐收渔翁之利。

楚长宁想着想着,不禁眯眼。

虽说沈宴是踩着南朝皇室一众人的尸骨去推翻世家,建立千古霸业的。

但除却这个,沈宴确实是一个雄才伟略的帝王。

他在位期间,勤政爱民,修建大运河,扶持寒官,让寒门子弟都可以入朝为官,打破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制度。

可惜,千百年来,世家势大,单凭他一个皇帝,也动摇不了世家根基。

只是可怜女主,亲眼看着自己的夫君灭了自己的国家,杀了父兄,疯癫被囚,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嗐。

“想什么呢?”

突然,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楚长宁一回头就看到人正倚着门看她,温润的面孔如白璧无暇,眉眼下的那颗红痣却在灯火的映衬下瑰丽妖冶。

“没想什么,君侯忙完了,那我--”

想要走的话语还未说出口,燕北漠蓦的轻笑了声,匀称结实的胸腔笑的都在颤动。

楚长宁不明所以,盯着他看。

七分艳丽,三分邪气,哪里有半分温润模样。

“还是学不乖。”

他缓缓的朝她走来,弯腰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