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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国口中的下放。

钱清莹那是一个字都不信。

咋地?你家下放是下放到四九城里?

还是那四九城第一摩托车厂里?

不要太扯淡好伐。

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行!得跑!这货活不了多久了。

至于什么时候跑,那也是有讲究的,不着急。

这年还没过完呢。

王守仁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上头成功发射试验通信卫星东方红二号。

这个消息,把在香江的王守仁搞得兴奋得不行。

在原有的时空里,这事儿是在84年4月份才成功发射了,现在提前了一些,虽然不多,但也在告诉王守仁一件事,未来,并不是不可以改变的。

相比较王守仁的兴奋。

徐家国这边,可谓是焦头烂额。

野比狗郎带着工程师团队回来,刚想着接手摩托车厂的技术部,结果过来一看,好家伙,全给搬空了。

他整个人都麻了。

怒火不停地往上涌。

直接就冲到了厂长办公室,都不用翻译了,直接对着徐家国就是一顿猛喷。

“徐先生,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之前我们说好的,收购摩托车厂的一切,怎么我回国一趟回来,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徐家国被这莫名其妙来的怒火搞得有些疑惑,他还是解释道:“还有啊,我们还可以正常出货。”

“实验室!实验室,我是说实验室呢?还有那些技术资料呢?!”野比狗郎大声怒喝道。

“哦,你说实验室啊,那个实验室,并不是摩托车厂的私产,那是王守仁的私产,交接完成之后,王守仁就带人把人和东西都拉走了。”

听到徐家国这么说。

野比狗郎的眼睛都瞪大了,他额头青筋暴起,怒意勃发,一巴掌就拍在他的桌子上:“你!徐先生!你这是诈骗!诈骗!我千里迢迢从日本过来,为的,就是发动机的技术,现在你告诉我,那技术不是你们的?!那实验室你知道有多值钱嘛?!”

“我告诉你,徐家国,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乖乖地交出手里的技术和资料。第二,我把你收了我贿赂的事情,直接上报给你的上司!”

野比狗郎此时此刻已经气昏了头了。

他已经不想再跟眼前这个蠢货虚以蛇尾了。

其实在看到实验室不见了的瞬间,他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是了,一个在国外也能卖得动的家伙,怎么可能不知道专利的重要性。他这些年在华国收集到的资料之中显示,华国这个国度似乎根本不清楚专利这种东西。但为什么,会有一个异类,不对,或许不是异类。想到这儿,他的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

“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徐先生。如果我见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野比狗郎冷冷地看着他,转身就走,相比较这个,他地考虑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徐家国都麻了,他不知道野比狗郎是什么意思。

技术?什么技术?

发动机的技术。

被一个小日子,在办公室凶了一顿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传出去的,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没过一会儿,沈元亮就到了办公室。

“来,沈工,您请坐。”徐家国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对着沈元亮说道。

沈元亮撇了撇嘴,他知道,眼前这人,八成是有事儿找他,去年年底的时候,他们就见过面了,一见面就各种看不上人,说自己是什么工业部未来的领导之类的,那骄傲的气势,仿佛他是国家领导人似的。这些年,在摩托车厂,大首领他都见过了,来了这么个玩意,他着实糟心。

“说吧,有什么事?”

那不屑的语气,令徐家国的怒意略微有些上涌,不过他还是很好地压制住了。

“我想问问,厂子里的技术部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挺好的吗?厂子里有机械也没什么问题啊。”

“我指的是研究所。”

“研究所?研究所早就跟厂子没关系了。”沈元亮知道他想问什么。

“那总不能说发动机的技术就是他王守仁一个人的吧,他凭什么带走那些资料,你作为总工,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吧?”徐家国死死地盯着沈元亮。

沈元亮乐了,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眼睛微眯,透过烟雾,看着他:“你该不会以为,发动机这东西,只能用在汽车上吧?”

“什么意思。”

“呵,我没记错的话,你跟守仁是一个学院毕业的吧,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沈元亮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什么,叼着烟就要往外走。

“站住!”徐家国一拍桌子,神色狰狞地说道:“沈元亮,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想离开!”

“怎么着?你能对我做什么?把我辞咯?那我还真谢谢你了。”沈元亮不屑地说道:“在你这种人手下当差,我嫌弃恶心。”

沈元亮说完,直接就离开了,也不管徐家国在自己身后大喊大叫。

徐家国胸口上下起伏了好几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气顺了下去,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烟就这么慢慢地燃烧着,也不抽,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是想到了什么气愤的事情,胸口又上下起伏了很长时间。

其实他自己知道,自己这步棋,走错了。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告诉别人,自己接手了摩托车厂,没人愿意来帮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这步棋,走错了。

他没有传承,也没有家里人告诉他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唯一一个老父亲就告诉他,做人,要跟着良心走。

对此,他嗤之以鼻,凭良心走?凭良心走怎么升?

上头有人挡着,下头有人看着,这个位置,凭着良心,无论怎么样都坐不稳。

他从来都不考虑自己的问题,他只知道,没有人帮他,意味着他失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