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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药字木牌在风中摇摆不定。

小药铺里的老大夫仔细查验程烁的药材。

“小娘子这药材打算怎么卖?如果是炮制好的,价格就高些,这新摘下来的,我最多给三两一株。”

老大夫把药重新放回那个松垮的篓子里,打量了一眼两人的穿着,心中有了成算,开价也不客气。

五株药给了十五两的价格。

这价格是偏低了些,但已经是他能拿出来的极限了,而且他还吃不下,要转出去。

不过他有把握劝这小娘子把药卖给他。

程烁听到开价,二话不说拿着药材就走,打算去另外两家看看价格。

却被老大夫给喊住了。

“小娘子留步,且听老朽一言,再走不迟。”

老大夫拿开柜台的挡板,从高高的柜台中走出来,伸手邀程烁和许星野去后堂。

有许星野和手枪,程烁也不怕黑吃黑,大大方方跟着一起去了后堂。

后堂里是会客所在,再往里就是老大夫的后院,一家老小皆在里面。

儿子儿媳正在翻晒药材,老大夫的妻子一看有客人来,连忙撇了小孙子,去洗手倒茶。

一家人不甚富裕,却也分工明确,温馨和睦。

从下沟村那种人伦败坏的地方出来,程烁猛地看见这正常的古代家庭还有点不习惯。

“小娘子和这位小哥是黑户吧?”

老大夫笑眯眯接过老妻递来的茶壶,给两人倒上,他知道那些黑户防备心重,所以也不请他们先喝,打算自己先喝,再让他们。

程烁有系统预警,没想这么多,走了一路渴得很,拿起茶咕咚咚一顿牛饮,许星野也跟着照做。

见他们不同寻常那些黑户的警惕,男的有些憨傻,女子眼神清明,老大夫心中的猜测更加确定了几分。

“小娘子是初被卖成黑户的?”

“正是。”

程烁回的坦荡,倒叫老大夫不禁笑了起来。

“小娘子这话在老夫这里说也就罢了,在别处可万不敢承认,黑户是要拉去充军的,便是旁人问,也要抵死不认,就说告身凭证在家里。”

程烁点头称是,一脸的受教,心里却在腹诽,你问我才说的,你不问我提这茬儿干什么……

不过到底是老大夫一番好意,虽然明知他是为了接下来砍价做筏子,程烁也认了。

“老夫给的价格虽低了些,并不算坑你们,去别的地方或许价格高些,但也可能会引来麻烦,老夫尚且看得出你们二人的底细,何况是他们?占了你们的药材去报官,到时一分银子都拿不到。”

“卖与老夫能拿到银子,而且你们要买什么东西,老夫可以代劳,不知你们有没有听村里人说过,像你们这样的身份,买东西价格都会贵上几倍,这样折算下来,老夫出价与这些药材的价格相差不算大,而且安稳些,如何?”

老大夫细细的把话说完,便拿起茶碗等程烁的答复。

而程烁看似沉思,实则在跟系统商讨对策。

最终程烁做出了选择,接受老大夫的建议,但是还有别的条件。

“户籍么……倒不是不能办,按官家的规矩,黑户入籍要补三年税,也就是九两银子,这不是小数目,再加上打点衙役,典吏,这加起来,一个人就得十五两,你们俩要三十两……”

老大夫言下之意很明显,这笔钱你们拿不出来。

“可以,不知老先生要多少报酬?”

人家帮忙跑腿,自然没有白干的道理,程烁也不是小气的人,直截了当的问起报酬。

老大夫老脸一红,他这笔药材已经赚了不少,所以算帮忙入户籍的时候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己那份儿。

不想对方竟还问起了要给自己多少人事。

“不必了不必了,小娘子若是有足够的银两,尽管跟着老夫走一趟衙门便是。”

“我这里暂时没有银子,只是有这个打算,毕竟黑户虽不缴赋税,在那地方待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程烁指了指桌上的药材,又说道:“这些药材就交于老先生,回头我们再有好物,一并拿来请先生代为售卖,先生尽管抽成,攒够银子便劳请先生帮忙,为我二人入户籍。”

老大夫闻言自是点头,且不提以后的抽成,就算眼前这几株月波莲,也够他赚一笔了。

当下收了药材交于老妻,起身进屋拿银子。

“不知小娘子有什么要买的,我叫我家二小子出门买了来,等会儿一并结算。”

老大夫拿了一包散碎银子,放在桌上,又拿出开方子的纸笔,打算列个单子,叫儿子去买,说好的事总是要做的。

根据系统的提示,程烁一一说了要买的东西,很快就写满了一张纸。

看着满满当当的,其实尽是些容易带走的家当,老大夫心下了然,看来真没打算在那边儿多待,只是不知能不能逃出那个虎狼之地。

对于黑户,老大夫是打过交道的,自私自利目光短浅,毫无礼义廉耻,戒备心又强,跟眼前这小娘子完全天差地别。

心里不免起了几分怜悯之心。

“小娘子若是信得过,可以把多余的银子寄存在老夫这里,老夫与你立个字据,不会贪墨你的,以免在那地方被人偷了去。”

若是换做普通人,遇见老大夫这样的好心人,无异于是救命稻草,不过程烁有系统傍身,又有一个听话的许星野,自是不必担心。

不过直接拒绝未免有些伤人,程烁婉转的表示自己丈夫很能打,撂翻全村都没问题。

“那也要小心,即便你再有主意,也是女流之辈,防不胜防……”

“其实我是男子……他们被人坑了,就转手把我卖给这位了,但我若脱离苦海,自是不能不仰仗他的。”

程烁打断了老大夫的絮叨,简单的把自己和许星野的来历说了一遍。

老大夫不禁肃然起敬。

这小哥果真高义,自己沦落到虎狼窝里,还惦记着要把这傻小子给带上。

一起说了会儿话,眼看下半晌了,程烁估计没有车马行会接去下沟村的买卖。

因为太不安全了。

于是请老大夫帮忙在镇上的客栈开了间房,两人把东西先放在药铺这里,去客栈里休息了。

明天一早再回去下沟村。

【快快快,帮许星野洗澡,我等着剪辑视频呢!】

系统很兴奋,有些迫不及待,小娘子给糙汉傻丈夫洗澡,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