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在场的大汉子都面露疑惑,他们何时给眼前这位小美人找麻烦了?
薛禾目光又在院中浏览一圈,啧啧道:“姒安也真是抠门,竟然只给你们准备了这屁大点地方。”
听到眼前女子说出自己主子的名字,所有人顿时都目光警惕的看向薛禾,三号沉声开口:“你到底是谁?”
“你们主子找来的人让我不开心了,我这人最是睚眦必报,所以,今儿个,我也要让你们主子不开心。”薛禾最后一个音节刚落下,眸色顿时变的凌厉,取下腰间长鞭便狠狠的朝三号袭去。
三号迅速躲过,但还是反应不及,手臂被长鞭划拉出一道口子。
其他人也迅速拿出武器朝着薛禾蜂拥而上,跟着薛禾来的黑衣人默默的往后退,直到确定自己到了安全区域才停下脚步。
不是他吹,别看这女的长得妖艳,这要是疯起来那可比主上还疯。
想到什么,黑衣人突然抖了抖,搓了搓手臂起的鸡皮疙瘩。
真吓人,这不活生生的一女魔头?
然而这些东西那些个大汉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眼前这个小娘们长得像个妖精似的,就算会武功那估计也只是会个皮毛罢了。
他们甚至还聊起了天。
“哟,长得辣,性子也辣,就是不知道被压在身下的话......”
“欸四号,怎么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人小姑娘会害羞的。”
“这大过年的开个荤怎么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薛禾舔了舔唇角,魅惑人心的狐狸眼看向她们,陡然笑道:“亡命之徒,竟也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长鞭在她手上像是一条灵活的蛇,所过之处就算是不能给人致命一击但也会留下一道血痕。
满是倒刺的长鞭打在身上顿时血肉翻飞。
即使一人对上十数个大汉也丝毫不落下风。
渐渐的,那些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为时已晚,等他们发现时,他们这边能站着的也就只有五个人了。
而对面,薛禾还是那一袭红色衣裙,容颜妖艳张扬,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长鞭,语气不屑:“就这?”狐狸眼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和上位者的俯视。
几人一改刚开始的戏谑,看着薛禾的眼神变的忌惮。
三号目光警惕的看向薛禾:“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与你无冤无仇,这大过年的,非得闹成这副模样?”
薛禾微微歪头,忽而笑了笑:“不是说了吗,你们主子给我找麻烦,我也得给你们主子找麻烦。”
......
不算大的院子,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黑衣人,薛禾随手将长鞭丢给了一旁看戏的黑衣人:“擦拭干净,然后送到我那去。”
“再找个人给姒安递个信,将这事告诉她,就算是送她的新年礼了。”
“是。”
院子外头不知何时多了一匹骏马,薛禾翻身上马,正要离去,却被黑衣人喊住:“大人,您要去哪?”
薛禾斜睨了黑衣人一眼,漫不经心的回道:“去找那位宁小姐。”
黑衣人微愣,随即反应过来:“那翰林院那边......”
“我估计没那么快回去,翰林院那边你们看着办。”薛禾说道。
末了,似是想到什么,又添了句:“保护好他,出了事立刻通知我。”
“是,属下明白。”
......
晋王府。
虽说薛源说了不用跪十二时辰,但传话太监来时姒安也跪了一个时辰了,被那寒风实打实的吹了一个时辰,本就底子不好的她直接便染了风寒。
此刻正喝完汤药,外头是烟花炸开的声音,姒安抬眼看向紧闭的窗户,似是透过窗户看到了夜空绚烂缤纷的烟花。
也不知在椅子上坐了多久,等姒安回过神来时只觉得有些腰酸背痛,于是起身慢慢的走向了床榻边。
恰巧此时房门被打开,紫衫从外面走了进来。
姒安偏头看了一眼,随口问道:“怎么了?”
“王妃,出事了。”紫衫面色有些纠结,还是开口说道:“那些人,全没了......”
“你说什么?!”姒安猛地转头看向紫衫,瞪大了眼睛。
紫衫抿了抿唇,慢慢的说道:“半个时辰前有人传了信来,奴婢当时不信,还派了人去看看,结果......”
“十五人,无一活口。”
姒安只觉得一瞬间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失控的叫出声:“谁干的!”
姒安大步走过去,两手抓着紫衫的肩膀,用力晃着:“是不是沈亭,是不是,为什么她就算去了晏国也要把手伸到我这来!”
肩膀被抓的生疼,紫衫生生忍着:“奴婢不知,但沈将军去了晏国,应当不会是她.......”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在静谧的房内响起,紫衫的脸偏向一边,脸上的五指印十分显眼。
“事到如今你还在帮她说话,你到底是谁的人!”姒安冷冷的质问道。
紫衫立即下跪,垂首说道:“王妃恕罪。”
姒安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
她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的死士,一夜之间就这样没了!
沈亭......
她不会放过沈亭的!绝对不会放过!
而此刻已经快到晏国帝都的沈亭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左廷玉立刻紧张起来,拿着上好羊毛毯往沈亭身上盖:“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给风吹到了,我就说别出去外边看烟花搁马车里边看你又不听,这下好了吧,感冒了吧。”
看着左廷玉唠唠叨叨的模样,沈亭有些忍俊不禁。
左廷玉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能不能好好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万一哪天我不在......不对,我不可能不在的,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帮你照顾你自己吧。”
左廷玉眉眼骄傲的看向沈亭。
虽然沈亭也不知道左廷玉在骄傲什么,但也没说什么,任由左廷玉伺候她喝水盖被子。
马车铺了厚厚的毛毯,一点也不冷,终于在左廷玉要往自己身上盖第三张毯子的时候,沈亭出手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