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源这事干的有些声势浩大,许多人都收到了消息。
薛莫炀不日将娶赵家小姐赵棠为正妃,宁家小姐宁筱幽去往和绮王国和亲,云贵妃被禁足昭和殿无诏不得出。
这几个消息传出去倒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沈府。
幻瑜不可置信的看着汇报事情的侍卫,声音微微拔高:“宁小姐要去和绮王国和亲?!”
那侍卫点头:“是的,幻瑜大人,宫里刚传来的消息。”
幻瑜已经能想象到自家大人知道这消息后直接杀回帝都的模样了。
这薛源还真是,一天不作死就浑身难受。
这时恰巧青聿走来,看到幻瑜表情古怪,开口问道:“怎么了,又要杀谁今天?”
幻瑜:“.......”哪个正常人会一天天把杀人挂在嘴边的。
自沈亭他们去了晏国后,府里管事便只有她和青聿了。
相处这么久下来,幻瑜算是发现了,青聿这家伙满脑子全是杀人。
只要一有什么涉及打打杀杀的事情便有他的份。
虽然但是,她也可以理解,毕竟这家伙就是个全职杀手。
幻瑜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让那侍卫给青聿把事情又再说了一遍。
青聿听完后,沉默了一会,随后开口问道:“所以要杀谁?”
幻瑜:“.......”杀皇帝可以吗?
幻瑜摆摆手让那侍卫下去,自己跟青聿说道:“现在不是杀谁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宁小姐要被嫁去和绮王国了,对象还是个糟老头子,这要是真嫁过去,大人会发疯的。”
青聿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就在幻瑜要松一口气的同时,就听到青聿说:“那将和绮王国灭了不就可以不用去和亲了。”
幻瑜:“......”你是懂解决办法的。
幻瑜也不指望这个只会杀人的莽夫能想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直接差了人去打听宁筱幽现在在哪,还有薛莫炀那边怎么样了。
慕容云冉那边倒不用她担心,毕竟薛源不会对她做些什么,反倒是她现在估计还会找人去帮薛莫炀和宁筱幽。
她一直都有留意宁筱幽的消息,自然也知道先前慕容云冉已经见过了宁筱幽,还对宁筱幽满意至极。
侍卫听到这个,立刻说道:“回幻瑜大人,属下已经找人查了,宁小姐如今已经被送上了去往和绮王国的马车,绥王殿下也被软禁在了绥王府,无诏不得探望。”
幻瑜面色一变:“你怎么不早说!召集几个弟兄,备马,现在去追马车!”
那侍卫听了立刻跑去办了。
幻瑜才走两步,又扭头去将还站在那跟个木桩子一样的青聿给拉上了:“走,姐带你去杀人。”
听到“杀人”二字,青聿眼底隐隐闪过一抹兴奋,直接大步走了出去,速度甚至比幻瑜还快。
幻瑜:“.......”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正快速的行驶在官道上。
马车内,因为实在太颠簸,宁筱幽生生的给它晃醒了,醒的时候还有些头晕眼花。
身上各处传来刺痛,记忆回笼,这才想起那些人把自己带回去给严刑打了一通。
罪名是抗旨不尊。
然后现在又是把自己给五花大绑到马车上,还随随便便套了一件红嫁衣,嘴里还给塞了个布条。
为什么说是随随便便呢。
因为这件红嫁衣做工粗糙就算了,它还很不合身,她只要动作再大点就能露出大片春光。
宁筱幽真的很想骂人现在,不是和亲吗,怎么连件像样的衣服也不给自己,什么时候皇帝变的如此扣扣嗖嗖了。
她这模样过去岂不给人笑话死!
此刻她正躺着,估计是因为晕的有点久,又给打了,现在身上没多少力气。
宁筱幽环视了一圈这个马车内部,悲伤的发现这马车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甚至一张矮几和车窗也没有,空空荡荡的,就像一个被封闭的空间。
艰难的挪到了车门处,靠着马车慢慢的撑着身子起来,宁筱幽调整了一下位置,好让自己被反绑在身后的手可以推一下车门。
没推动。
头靠在车壁上,因着马车一直在晃,隐隐约约的宁筱幽听见了锁头晃动的响声。
宁筱幽:“.......”
“唔唔唔。”
宁筱幽再次调整位置,用脚踹向了车门,嘴里发出声音。
“吵什么吵!”外头传来男子暴躁粗犷的声音。
宁筱幽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
有人就好,就怕狗皇帝不当人连个驾马车的人也没有,那她不就更加玩完了。
此刻整个人静下来,宁筱幽想到了薛莫炀。
当时她被带走后薛莫炀也给带走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狗皇帝狗是狗但薛莫炀好歹是他儿子,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只要他接下那道旨意......
想到这,宁筱幽突然感觉眼睛有些涩涩的。
能当上绥王妃,想必那个赵棠也很优秀吧。
起码应该是比自己要好很多的。
宁筱幽如是想着。
就是可惜了以后见不到他了。
转念一想,宁筱幽突然又想到,自己也见不到沈亭了。
这下不淡定了,宁筱幽突然就有些着急了。
见不到薛莫炀可以,但是她不能见不到亭亭!
宁筱幽有些慌乱,陡然间便挣扎起来,然而那绳索绑的可紧,根本挣不开。
好一会宁筱幽才强怕自己冷静下来,脑中迅速思考着该如何逃出去。
而后,她开始踹门。
一下一下的,一直踹着门。
许是被宁筱幽弄的不耐烦了,车夫骂骂咧咧的:“你个臭娘们,别踹了!”
宁筱幽也不听,一直踹着。
过了会,马车渐渐停下,宁筱幽听到了锁头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车门就被打开,光线钻了进来,刺的宁筱幽闭上了眼睛,慢慢的适应了光线才睁开眼睛。
车夫打开门,本想破口大骂的他看到宁筱幽时一下子愣住了。
因着踹门的动作有些大,红色的嫁衣滑落至肩膀,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在光线的照耀下甚至白的有些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