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鄞州待了几天再次上路。
马车内,江明亦一张俊脸沉的能滴出水来。
这几日几乎要把整个鄞州都翻过来了,愣是找不到薛莫言,整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江明亦的火气憋了一肚子,直接就去找了左廷玉。
结果左廷玉一脸无辜的不承认。
那模样真是......
让人忍不住想砍他!
于是江明亦成功的从薛莫言逃跑后积攒的一肚子火到左廷玉那火快要烧到肚子外边了。
最重要的是这火还没处撒。
江明亦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炸了。
“主......主子。”回舟的声音弱弱的从外面传进江明亦的耳里。
“说。”
一个字。
冷的回舟忍不住颤了颤,哆哆嗦嗦的说道:“禀主子,陛下来.....来信,说让我们加快速度......”
江明亦眸色冰冷,说出来的话也是冷得掉渣:“那就加速,跟本王说有什么用,跟车夫说!”
“是......是。”回舟颤声应道,连忙去吩咐车夫,离开的同时伸手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凌王殿下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几辆马车陡然加速,沈亭一下没坐稳晃了晃,整个人朝着左廷玉的方向歪去。
左廷玉面色划过一抹欣喜,立刻伸出手接住沈亭。
熟悉的冷香窜进鼻尖,感受到怀中的人儿,左廷玉忍不住勾起唇角。
哪知高兴还没一秒就被沈亭给推开。
怀中陡然一空,左廷玉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沈亭瞥了一眼,冷淡的吐出两个字:“流氓。”
左廷玉:“......”
面上的失落顿时变成了委屈,左廷玉小眼神瞅着沈亭,伸出手揪住了沈亭的衣袖:“亭亭~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亭依旧面无表情,连一丝眼角余光也没给左廷玉。
左廷玉晃着沈亭的衣袖:“亭亭~亭亭~亭亭~”
沈亭:“......闭嘴。”
左廷玉默默的闭上了嘴,手上继续晃着衣袖。
沈亭拿着书的手晃来晃去,晃的她一个字也看不清。
沈亭:“......”
再繁华的城池也总会有几处地方是贫穷的,鄞州虽说是晏国繁华的城池之一,但城内两极分化严重。
富人富得流油,而穷人那是真的很穷,吃一顿饿一顿。
至于卡在中间的,更是寥寥无几。
此刻鄞州城南的贫民窟。
“今儿我看到前几日住进官驿的那几位贵人都走了。”
“哈,真的吗?那么快就走了啊。”
“对啊,怎么感觉你语气这么失落啊。”
“唉,我还打算到时去官驿那乞讨嘞,从那些个贵人手底下流出来,就算是一方帕子也够我们一家老小吃上十天半个月的了。”
“......”
一旁的小角落,蹲着一名浑身脏兮兮的男子,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听到二人的谈话声原本埋在膝窝处的脑袋抬了起来。
面上灰扑扑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整个人看着便像是来逃难的。
唯有那双眼睛此刻透露着星星点点的光亮。
“你们说,住在官驿的那些人走了?”
男子陡然出声,把一旁说话的两人给吓了一跳。
“对......对啊。”其中一人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男子,磕磕绊绊的说道。
薛莫言灰扑扑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在身上摸索了好半天才摸到两锭碎银塞进了她们的手里:“谢了。”说完便跑开了。
躲了好几天,终于等到江明亦那厮走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
晋王府。
姒安慢悠悠的品着茶,听着紫衫汇报翰林院的情况。
“这个蠢货。”姒安嫌弃的放下茶杯,“就她那样迟早把陆川给作没。”
紫衫垂着头,继续说道:“听翰林院那边传来的消息,如今翰林院上下遇到薛禾院士都是喊的灼华院士,赵学士自那次事情后也许久没有动作。”
闻言,姒安嗤笑出声:“他当然不敢动作了,就凭赵卓的城府,怎么可能斗得过薛禾那只狐狸,薛禾在翰林院的地位高着呢,若是......”
姒安想到什么,眼神微微一亮,随即说道:“你去与杨怡说,让她务必和薛禾搞好关系,绝不能将人得罪了,好好伺候着。”
紫衫应下:“是。”
“琴院那边如何了?”姒安问道。
“应该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了。”紫衫回答。
姒安垂眸欣赏着新做的豆蔻,勾起唇角笑道:“到时,便给我那母后,送一份新年大礼。”
相信徐冷玉一定会喜欢的。
好似已经想到了徐冷玉到时候的神情会是如何,姒安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
她现在非常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紫衫垂眸沉默不语。
她现在只觉得姒安变的十分陌生。
若不是姒安曾经救过她的命......
紫衫在心底轻叹一口气。
“行了,别在这杵着了,去看看府里都安排的如何了,后天便是除夕了,别出了什么差错。”姒安淡声说道。
免得宫里那位又要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