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源沉吟片刻,说道:“王爷说的朕还需要考虑一番,还请王爷先回,等朕想好了会派人去通知王爷。”
江明亦没多说什么,只是起身告辞。
出了皇宫后,江明亦倒是没坐马车,看着面前繁华的帝都大街,眸色幽深。
回舟在一旁问道:“主子,您不回官驿吗?”
江明亦慢慢往前走着:“不回,本王出去一趟,不用跟着。”
.......
也不知走了多久,江明亦走到了一处围墙下方,抬眼看了下高度,脚下一蹬飞身翻过了高墙。
凌王府。
书房。
薛莫言姿态端正的坐在案前看书,正要翻书的手微顿,抬眼看向被风吹开的窗户,丝丝寒风钻进屋内,让原本暖和的屋子慢慢变冷。
剑眉微微蹙起,薛莫言起身走到窗户旁,才将手伸至窗外,手腕陡然被拉住,薛莫言眼眸睁大,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墨色的身影就翻了窗进来,出现在他面前。
反应过来的薛莫言没等看清对方是谁,抬手便朝对方胸口处拍去,然而才到一半就被人钳制住手腕甚至整个身子被压在了一旁的书架上。
书架猛地晃动了一下,上头的书哗啦啦的掉落下来。
动静有些大,然而一个侍卫都没来,薛莫言这才想起自己今日将书房外的人都给遣到外头去了,自然听不到这里的声响。
心下有些懊恼,薛莫言这才抬头看向来人,而后眼睛瞪大。
江明亦冷冷勾唇:“很惊讶?”
薛莫言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江明亦微微蹙眉,冷声道:“说话。”
薛莫言这才回过神来,开口道:“我......你......你怎么会在这,来......来找我.....本王有事吗?”
这话说出口,薛莫言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江明亦微微挑眉:“凌王殿下觉得本王来找你是什么事呢?”
薛莫言抿着唇,没说话。
“不过......”江明亦身子微微倾向江明亦,俯身在他的耳畔低声说道,“凌王殿下可真是让本王好找啊。”
因着江明亦的靠近,薛莫言的身子微微绷紧,耳畔处传来的温热让他忍不住往后退,然而背靠着书架,退无可退。
“不打算解释一下吗,阿言,嗯?”江明亦再次出声,嗓音低沉。
薛莫言吞了吞口水,低声道:“你......你先放开我。”
江明亦低头看了眼,慢慢松开了手,刚刚没有收着力,所以薛莫言手腕上有两道明晃晃的红痕。
江明亦才松开手,薛莫言便趁机朝外跑,大声喊道:“来......唔。”
没跑两步人就给江明亦给抓了回去,嘴巴也顺便被江明亦给捂住了。
这次倒不是书架,而是被压在了一旁的太师椅。
江明亦漆黑的眼眸划过一丝危险,轻叹一声:“怎么还跟两年前一样......”
薛莫言被捂着嘴,说不出话,只能唔唔唔的出声,眼底满是对江明亦的控诉。
“跟本王去晏国?”江明亦问道。
闻言,薛莫言下意识地便要摇头,然而在江明亦危险的目光下忍住了。
见薛莫言没有反应,江明亦面色带着些许不耐:“嗯?”
薛莫言指了指他的手。
“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江明亦淡声说道。
薛莫言眨了眨眼,刚想做出反应,却听到江明亦的声音传来:“你可以试试摇头会是什么后果。”
这道声音就跟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
薛莫言本来想摇头的动作顿住,缓慢又僵硬的点了点头。
他这真不是怂,只是从心......
见此,江明亦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可以收拾行李了,届时本王会让人来接你。”
话落,江明亦便松开了薛莫言,再一次翻窗出去。
薛莫言转头看去只剩下了微微晃动的窗户,呆愣了半天,薛莫言才赶忙起来跑去了自己的屋子。
去晏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到了屋子准备开始收拾东西的薛莫言却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面上沉思着。
按照江明亦那个死性子,肯定会找人看着自己,他要是跑了他绝对能第一时间知道,到时候还不是会被逮回来。
他得想个法子先......
很快,薛莫言眸色微亮,也顾不上收拾东西了,直接拿了一叠银票揣怀里便朝外走去,顺便朝管家吩咐了一句:“备车,去绥王府!”
......
沈府。
左廷玉手里正在剥橘子,慢悠悠的对着沈亭说道:“宫里来消息说今日江明亦进宫去跟皇帝老头说了让你去晏国的事,还说如果不放心你的话可以让我跟着去,皇帝老头没立刻答应,看来还是提防着我和你。”
将剥好的橘子递给沈亭,左廷玉轻啧一声:“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谨慎。”
接过橘子,沈亭放进嘴里,等吃完才说道:“他会答应的。”
左廷玉挑眉:“怎么说?”
沈亭喝了口茶才慢悠悠的继续说道:“和平条约。”
左廷玉笑了笑:“亭亭真聪明,江明亦确实拿了和平条约说事,皇帝老头虽然蠢,不过也知道跟晏国对上不是好选择。”
似是想到什么,左廷玉心情有些愉悦。
马上就能跟亭亭去晏国玩了,没有那些烦人的打扰他们,真好啊。
沈亭看了眼突然变得开心的左廷玉,有些莫名。
情绪多变的男人......
......
晋王府。
琴院。
唐茹正在绣着荷包,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抬眸看了眼,又低头继续绣着,问道:“怎么说?”
婢女荷月低声说道:“按兵不动。”
唐茹动作微顿,语气不变:“还有吗?”
“没了。”荷月应道。
“听说,他现在与沈将军......”唐茹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闻言,荷月开口道:“夫人,别想了,早在很久之前您便没了机会。”
唐茹只感觉心底弥漫着淡淡的苦涩,自嘲一笑:“是啊,早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