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内部,萧法无力的躺在地上,就像连着通了三天宵一般,望着蓝天白云,看的有些出神。
绽放的‘烟花’倒映在瞳孔中,激起一丝涟漪。
早知如此,何必拼命啊!
这一道屏障挡了三个多小时,看样子还能再撑一会儿,寝宫可还有一道屏障呢。
青栀的布置稳得一批,拖七八个小时不成问题的,兽帝分娩应该要不了那么长时间的…吧?
“唉~”
萧法叹了口气,浑身上下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仿佛被撕裂的布帛一般,得益于曾经的‘特训’,痛感倒是微乎其微。
这一次,连太奶的影子都没见。
残余的法则之力于血肉中肆虐,鲜血从伤口处渗出,又在萧法的控制下流入,达成一个完美的完美的循环,就是不知道灵魂的疲惫与刺痛感、何时才能消退。
哗啦~哗啦~
流水声越来越急…
一个王级娜迦女海巫走来,蹲在萧法身边,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股敬意,曾经看不起的‘帝后’,现如今、实力已凌驾于众娜迦之上,行宫守卫战更是以一敌多,折服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娜迦的。
念此,它轻声细语的问道:
“帝后,屏障还能撑两个小时,之后我们该如何?您待会儿还能战斗吗?”
“我…”
萧法试着动了动身体,左脸不由得抽搐起来,体力和能量尽皆告罄,双腿像灌满了铅一样,难以支撑疲惫的身体。
在娜迦女海巫的搀扶下,萧法勉强站了起来、看着屏障发愁,有一个问题他思考很久了。
“你们娜迦,分娩到底要多久?”
“分什么?面…分面…帝后,现在可不是分面的时候,等陛下诞下子嗣、您想怎么分怎么分,没有任何娜迦会阻拦您。”
“……”
女海巫一本正经的劝解道。
萧法一拍额头、嘴角一抽,幸好这段时间恶补了一下相关知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初学龙语的人解释,娜迦汉化工作做的还是不太行。
回头催一催,得加大力度!争取让下一代娜迦只说龙国话。
该说不说,女海巫这冰冰凉凉的触感,倒是缓解了身心的些许疲惫,萧法一整个靠在它身上,徐徐说道:
“就是胎儿脱离母体,成为个体存在的过程,诞下子嗣这个过程需要多长时间?”
“不知道诶~陛下是最纯粹的那一支娜迦,与我们完全不同,娜迦禁卫可能知晓大概时间,不过…”
女海巫极有深意的看了萧法一眼:
“那些老顽固对您抱有恶意,有一个算一个,都被陛下杀了,族长或许也了解一些,只不过到现在都没回来,要不…您去寝宫问问?”
“问个蛋!她知道**!”
萧法笑骂一句,女海巫脸色一沉,差点儿一巴掌呼上去,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怀里这是帝后,打不得、打不得。
轰~轰~
兽皇与兽王的攻击,一刻都没有停过,这一幅…找到青栀就能干掉的样子,着实令萧法摸不着头脑。
两个小时,伤都不一定能养好,恢复两三成战力、这种情况下可没什么鸟用,青栀啊青栀,生个娃儿这么费劲的吗!?
“带我…去寝宫…唉你~”
话音刚落,女海巫直接一个公主抱,没给萧法拒绝的机会,飞向行宫中心的大殿,空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水雾。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现在可没什么娜迦在乎,行宫内禁飞的条令,若两个小时后,陛下还腾不出手,它们大概率就要凉了,尸骨无存的那种,嗜血珊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生灵。
主殿外…
女海巫就像搁置一个易碎物品一样,要多小心有多小心、生怕摔着萧帝后。
一层神秘的道则屏障所笼罩,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层薄纱,将殿内殿外隔绝开来,其中蕴含着十分恐怖的力量。
周围一片寂静,就连水流声都没有。
放眼整个娜迦行宫,有且只有一个人能够进入行宫,娜迦女海巫微微躬身以表自己的歉意,随后伸出右手示意萧法前行。
“该忙啥忙啥去,等我出来再说,还有…下不为例!”
话毕,萧法深吸一口气、缓缓向前走去,身体接触到道则屏障时,浩渺的的力量扑面而来,纠缠数秒后、似是认出了来者的身份,躁动的道则重归平静。
换作寻常兽皇,水之道则会腐蚀它的躯体、洗涤它的灵魂,将它化作水的一部分。
怀着忐忑的心情,萧法趟着水,走过一节节台阶,提起仅有的力量,推开沉重的大门,步履蹒跚的走向不远处的寝宫。
“嗯?”
大殿内,深蓝道则于空中飞舞,散发着强大的力量,美轮美奂的场面萧法无心观赏,寝宫外,残留的珊瑚枝、让他怒不可遏。
该死的珊瑚!躲在殿里当老六!
谁特么给它的胆子?
萧法着急忙慌的闯入寝宫,一张‘特制面膜’迎面糊来,蒙蔽了他的双眼,遮住了他的视线。
“水儿!起开!”
“呤…(妈妈说不能让你看到她现在的…)”
pia~
萧法将叛变的水儿摔开,看向寒玉床上的那道身影。
诱人的娇躯,不着片缕;五点玉趾紧并,娇嫩动人;发丝被香汗浸湿,披散在肩。
淡蓝色的方形鳞片时隐时现,无数次‘战斗’未能破坏的寒玉,被她的嫩手抠出一个又一个坑洞,她躺在床上,身体紧绷,嘴唇紧闭,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一丝痛苦与无奈,看的萧法不是一般的着急。
萧法两步上前,握住青栀的小手,心疼的劝说道:
“咱不受这苦,直接剖了吧。”
“不行…那样…先天不全,快了…就快了…”
每一次宫缩都像是一场酷刑,青栀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右手死死抓着萧法,呼吸急促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呻吟声,仿佛在与痛苦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分娩的痛,似乎与实力无关,青栀一点儿都没干预,嚷嚷着让孩子自己出来。
小臂被捏断了萧法都没吱声,瞅着青栀痛苦的神情,另一只手搭在隆起的小腹上,恶狠狠的说道:“再磨蹭!出来让你住狗窝、吃猪食…”
萧法的口头威胁似是起了作用,青栀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释放出来。
小荷才露尖尖角,就被一把拽了出来,递给一旁看戏的水儿。
孩子只是意外,老婆才是真爱,萧法给她披上一层薄纱,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
两米外,大不点儿抱着小不点儿,看着这无比温情的一幕。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小不点儿盯着眼前这个亲切的人,上嘴唇下嘴唇打着架、想要分开,仿佛下一秒就会说:needtomato!你是我爹吗?你真的是我爹吗?
哇!哇!!!
一声声响亮的啼哭,打破了寝宫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