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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阳光墓地。

一大束白菊花放在墓碑前,墓碑上黑白照片的夫妇笑容宛然,就好像他们生前般,总是充满了温柔的爱意。

谢雪生正站在墓碑前,平静的看着遗照上再也不会老去的父母,少年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的悲凉,眼里更是一片死寂。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抱歉隔了这么久。其实我早该来了,只是贪恋着那点温暖一直舍不得,如今也算是没什么牵挂了,我们一家子很快就能团聚了。”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地面,微凉的风卷起一层落叶。

谢雪生眼睫动了动,他感受到一丝倦意,抬脚坐在墓碑旁,伸手轻轻触碰墓碑上刻的字,安静的度过他在世间最后的时光。

二十分钟后,苏酥按照系统的提示匆匆赶来,她几乎一眼就瞧见了谢雪生,他倚靠着墓碑像是快要睡过去了一般。

苏酥不由心头狂跳,恨不得立马扑过去就要把人摇醒,隔着几米就开口大喊,“谢雪生!!!你...你不许睡,你听见没有。”

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谢雪生眼皮越来越重,胃部更是隐隐一阵绞痛,像是有人用力捏着他的胃,然后反复挤压。

漫长与痛苦交织中,谢雪生恍惚间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他费力又迟钝的掀了下眼皮,苏酥那担忧又焦急的小脸,就这般硬生生的闯入了他的眼帘。

失去意识之前,谢雪生恍然闪过一个念头——原来,还有人会因为自己而落泪啊!

苏酥扑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哭喊着呼唤他的名字,谢雪生面色苍白如纸,半点反应也无。

苏酥发着抖,手指微颤着试探他的呼吸。

谢雪生呼吸微弱至极,仿佛下一秒就要没了一般,连身上也几乎没有温度了。

有那么一瞬间,苏酥甚至觉得,谢雪生会在她怀里咽气。

好在急救人员来的及时,苏酥看着医护人员把谢雪生拉上救护车,看着他被插上呼吸机,注射呼吸兴奋剂,同时被安排大量输液。

洗胃的过程很痛苦且难熬,不管是苏酥还是躺在那里的谢雪生。

谢雪生在昏迷与清醒中反复,甚至出现一系列应激反应,被洗胃液弄得发出一阵阵无意识的破碎的呓语。

苏酥什么忙都帮不上,就这么红着眼眶,看着医生给谢雪生洗胃,手指快要被她掐出血迹了。

救护车开往最近的医院,谢雪生被送去急救室。好在最终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三天后,vip病房。

苏酥正坐在床边打盹,这些天她一直都守着,除了洗漱几乎就没离开过病房。

病房的门响了几声,进来的人是章天扬和个陌生男人。

还不等苏酥开口询问,章天扬就率先出声,满脸不情愿的介绍道:“这是江望浅,他听说我要来探望谢雪生,死乞白赖非要跟来。”

江望浅目光一直都在章天扬身上,等他说完才看向苏酥,“苏小姐你好,我是听说要合作的歌手住院了,特意过来探望。”

说着,他把手里的果篮递过去。

苏酥打起精神,笑着接过果篮放在桌上,“江先生客气了,你能抽出时间过来,已经很感谢了,不过合作的事情可能要推后些,毕竟谢雪生现在...”

她说着看向病床上昏睡的谢雪生,眼里带着几分难过。

眼见苏酥情绪低落,章天扬不由瞪了身侧之人一眼,江望浅立马找补道:“我理解,合作的事情不急,等谢先生身体好些再谈也可以,我有的是时间。”

说到最后一句,他刻意用了强调语气,似乎意有所指,惹得章天扬给了他个白眼,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奈何对方就像个狗皮膏药,他挪一步他就凑过来一步,根本甩不开。

章天扬只能强忍着想要揍人的情绪,把注意力放回到苏酥身上,“你这几天没好好休息了?眼底的乌青都快赶上国宝了,谢雪生我帮你看着,你快去回去补个觉。”

江望浅哪能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照顾别的男人,当即就插话道:“你这小少爷伺候人?怕不是嫌病人命长,雇个护工都比你来得安心。”

章天扬:...

他真想知道自己当年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为什么能看得上这货!

苏酥根本不放心把谢雪生交给任何人,婉拒了两人的提议,并且三言两语把两个幼稚鬼送走。

她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谢雪生,拉着他的微凉的手,自言自语道:“谢雪生,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快点醒来吧!我...很担心你。”

病床上,谢雪生眼睫毛动了动。

他好像听到了苏酥的声音。莫名的,昏迷前的那一幕就重新闪现出来。

直到一堆医生给他检查,谢雪生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他被苏酥送过来洗胃了,捡回来一条命。

原来那个时候看到的不是幻觉,真的有人会因为他的死而哭泣。

苏酥在从医生那里得到下周就能出院的消息时,整个人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嗓子眼,等到看着谢雪生靠着床头说饿了的时候,她才恍然有种真实感,心脏一点点落回了原处。

啊,还好他没事。

她让助理送来了些蔬菜汤,谢雪生嘴唇干涸却固执的侧头避开,声音沙哑道:“为什么要救我?”

他的神情像是得不到答案,就不吃一般。

苏酥强压下心脏处袭来的疼痛感,缓缓抬起头,望向他,“谢雪生这是你问我的第三次了,答案很简单,我喜欢你。”

谢雪生沉默着,像是自暴自弃般,“像我这样的精神病人,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你不怕我发起病来控制不住自己,下次说不定伤害的就是你了,你不怕吗?”

他一字一句,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苏酥顿了顿,丝毫没有被吓到或是退缩,“刺猬。明明脆弱的快要碎掉了,还拼命的用那些虚无的刺伪装自己。我不怕刺,只是喜欢你,你可以不用回应,受着就行。”

谢雪生静静的盯着她,半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