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全身重量几乎都压在冯越身上,凑近他耳边吹了口气,带着她身上独有的药香和清甜的果酒香。
“唔~小腰扭得不错,回去妾身也扭给夫君看好不好?”
薄薄的面纱贴在她脸上几近透明,映出她沾着酒渍的红唇,微醺的媚态若隐若现。
她低低的嗓音软软糯糯,像一支羽毛掻得冯越喉咙发痒。
悄悄话一样的小声,普通人听不见,习武之人耳朵却是灵得很。
洛时安投向冯越的目光满是戏谑,好奇这个面瘫动情时会有什么表现。
路景行仍死死盯着若华,眯着凤眼不知在想什么。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打趣。
冯越面上依然是无波无澜的冷淡,搂着怀中娇躯的手却不自觉收紧。
“夫人你醉了。”
轻咳两声,也难以掩饰他红透的耳根。
席间一直担忧怀里的人再说什么虎狼之词,他全程心都提吊着,好在若华那之后也没再逗他,乖乖依偎在他肩侧。
等宴会结束,他适才松了口气,揽着若华离席的脚步也不由更轻快了些。
登上马车,冯越将若华摇摇晃晃的身体扶正,若华却如八爪鱼般紧抱着他。
面纱已经被她扔到一边,露出酡红迷离的脸。
她努力睁大眼,像是要看清面前的人。
两人面对面离得极近,冯越清晰感受到她扑洒在自己脸上的呼吸。
盯着她饱满娇唇的眸子暗了暗,他无法否认自己动了一亲芳泽的心思。
但他不能,他的教养让他做不到趁人之危。
真是古板而又克己。
让若华想起了佛堂里庄严肃穆的秃驴。
“夫君~”她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嗓音甜得发腻。
敌不动,她可以动啊。
到底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又有美色当前,公费吃肉无何不可。
各种双修功法跃然脑海,合欢宗讲究的就是随心所欲、顺求自然,在这方面若华从来顺应天性。
鱼水之欢是你快乐我也快乐的欢喜事儿,有什么好避讳的。
醉酒的她娇憨而又大胆,跟平日里矜持娇软的她天壤之别。
此刻的她好似被妖精上了身。
随着马车一踉跄,若华脑袋往前一磕,牙齿将男人下巴撞出血来。
“痛。”她撅着嘴,眼泪挂在羽睫上,可怜兮兮的鼓着脸,软弱无骨的小手悄然探向男人衣襟内。
冯越总算不再躲着她,也不顾自己流血的下巴,关心问她:“没伤着吧。”
手抚上若华的唇检查,触手的柔软让他心脏收缩了下。
方才下巴上传来的触感,携着一闪而过却让人难以忽略的悸动。
“痛痛,要夫君亲亲才能好。”若华糯糯撒着娇,莹润的红唇凑上去,宛如一个讨糖吃的小孩。
纯真与欲色交织,强烈的冲突感让人难以招架。
冯越轻易捉住她泥鳅般爬到小腹的手,喉结滚动,气息有些不稳。
下一秒却直接点了若华的穴。
身体不能动弹的若华:……
还在研究什么姿势能让宿主第一次更快乐的001:……
若华被按在软座上,她眸子里氤氲着水汽,绯红的酒意还未消退下去,雾蒙蒙望着冯越的方向,纠结的眉头里还掺杂着少许没有得到满足的哀怨。
冯越再度靠过来的时候,她眼睛亮了亮,还以为男人开窍了是想在马车上玩点别的花样。
譬如001脱口而出的“捆绑play”
然而男人只是将她黏在唇边的发丝理了理,并将她姿势摆正。
而后拉开两人距离,在另一侧正襟危坐。
俨然一个行得端坐得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学究。
若华瞟了一眼冯越身上不让写的地方,可惜男人今天穿了件宽松袍子。
被点了穴的她还只能看不能摸。
“大人,到了。”外头传来马夫的声音。
冯越脱下外衫将若华包裹得严严实实,才将她抱下车送到房里。
“夫人,得罪了。”将人放到床上,他才替她解了穴。
若华甫一得到自由,就拽住了他的腰带,藕臂缠上去环住他的腰,仰着头看他:“夫人还没看妾身跳舞呢。”
甜甜腻腻的嗓音像是在蜜桶里浸过,眼巴巴的模样清纯又不失魅惑。
丰腴的雪团挺了挺。
有什么在悄悄觉醒。
“天色已晚,夫人早些休息。”顾不得腰带还被她攥在手里,冯越几乎是落荒而逃。
外人若是看见丞相大人这般失措的样子,只怕要惊掉下巴。
若华捏了捏手里的碧海纹金镶玉带,水雾弥漫的眼里哪有半点醉意。
唔,似乎还挺可观。
识海里的001吹了个流氓哨。
冯越逃也似的回了书房,想要看看公文来平复心情,却怎么也抚不平燥乱的思绪。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失态。
脑海里控制不住浮现方才一幕,少女勾着眼尾的模样像极了化形的狐狸,温香软语犹在耳畔,以及那清晰到被身体记住的绵软触感……
无一不拨乱着他的心弦。
调动内力压下火燎平原般燥起的冲动,他敛了敛失去束缚而松垮的长袍,面上又恢复往日不染人间烟火的清冷漠然。
奈何敌不过香梦撩人心。
冯越猛地睁眼,额间渗出的汗滴,顺着侧脸如同镌刻的轮廓滑落。
香艳的梦仍记得清晰,稍一回想就熏红了耳尖。
娇媚的美人浑身不着一物,贴着他跳了一夜的舞。
冯越这一晚睡得并不好,皮肤如玉面洁白,将那与平时不同的憔悴给凸显了出来。
朝堂上的同僚视线在他脸上顿了顿,投向他的笑容便多了些暧昧。
一身朝服的洛时安走到他面前,瞧着他下巴上的牙印玩笑的说:“冯兄可是被哪只野猫咬破了相?”
冯越听出他称呼里的有意亲近,面上宠辱不惊,后退一步拱手行礼:“微臣见过四皇子殿下。”
摸了摸下巴上的痕迹,他语气微顿:“让殿下见笑了。”
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让洛时安眉尾略略下垂。
两人又说了两句客套话,冯越便寻了借口离开。
洛时安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深沉。
冯越此人胸有大才,奈何始终坚持中立,从不与哪位皇子走近,面对他的拉拢也无动于衷。
但是,以前的冯越可以说没有弱点,现在却不一定了。
这样想着,洛时安唇边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