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皓一身戒备的从房顶飞身而下,如落叶般轻轻着地,未激起一丝的尘土。
他一边用镰刀轻轻划开竹子,一边用余光锁住姨娘,好似对方的脚步移动半分,即可飞身而走。
跑的快,是他的强项!
那镰刀在他手中仿若势不可挡的利器,只挥舞一下,竹子即刻分为两段。
任姨娘难以置信,再低头看看自己磨破的手掌,刚才自己真是砍了个寂寞。
“小护卫......”任媛媛不敢喊的太大声,怕惊扰到主屋的那位。
“再往右一点点,对,就砍那里......”
刀还是那把刀,竹还是那棵竹,嗯是她能力不行。
任媛媛站在原地进行指挥,时皓面色冷清、神情专注,手起镰刀落,竹子段段分明。
那粗壮又厚实的竹子,在这位新同事手里,如撕纸般容易,想要什么形就得什么形。
应该是用了内力的原因吧。
嗯,任媛媛对他这位同事的好感度又提升了。
太厉害了!
这种万能型的同事,无所不能,还有求必应,任姨娘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
好感度+1。
正在用余光紧盯的时皓,小腿有点抖。
任姨娘眼里有了星星......
看他的目光又变了,太吓人了!
......
一段竹,半瓢水,几簇花,在任媛媛的手里就变成了雅致的花瓶。
几段竹,些许土,再将山中寻来形状特别的植物播种其中,置于窗前、梯台、水井旁,就是一抹绿意,一片风采。
长短不一的竹身,用内力打入地面些许,排成一排,做成简简单单的屏风。
高低起伏,流线型拼凑,待日后新的叶子长出,错落有致又不死板,清风拂过,细叶摇摆将又是一番风景。
打开院门,从远处望去,如山青色山峦,分外别致。
任媛媛怎么看,怎么满意。
站的久,又不敢动,腿还真的有些酸了。
她索性盘腿坐在廊下,拿起旁边的也一捆干草,随手编制一些小篮,前一世她的猫猫就很喜欢她的手艺。
填上土,栽些花,吊于房檐下,清风徐来,随风摇移。
任媛媛发现,只要她定在这里不动,无论想要什么,时皓都能迅速的完成。
会飞的人果然不一样。
有个性,有效率。
接下来的两日,时皓金牌带刀护卫,成功变身高级园艺师。
堆假山、引流水、铺石路、修剪绿植,甚至还从山中扛回了一棵树。
将山中寻到的圆润的小石头,拼出蜿蜒的小路,小院一如往日的宁静,只眼前的风景却大不相同。
经过两人拉锯般的工作,小院里生机盎然,美的一发不可收拾。
时皓用内力将所有石子打入沙土半分,仔仔细细的检查了每一颗石子的高度。
用脚底传来的感觉进行检查,确保颗颗整齐、分毫不差才抬起头来。
视线忘记了盯住眼尾的一处,他有些难以置信,不一样了。
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他跳至高空,再落于地面。
没错,就是这院落。
任姨娘为主,他为仆,所托之事他需照做。
只是他很担心这是任姨娘故意让他分心再趁虚而上,所以活照干,只是心、眼、脑时刻在逃跑的边缘游走。
嗯就是时刻防御着。放毒蛇般的防御着。
他好像不记得自己都干什么,只记得不停往返于山中与院落。
不会吧、不会吧,任姨娘竟然真的是在修整院落!
任媛媛给了他两个大拇哥,“小护卫,YYdS。完工了,晚上给你加餐!”
自打穿越而来,除了那顿手擀面是她自己做的,其他时候都是这个小护卫负责做饭。
今天她心情愉悦,对这居住环境的改造甚是满意,决定自己要露一手!
“小护卫,能麻烦你到山中抓两只野鸡来吗?”任媛媛一手拳、一手掌,对着时皓拳掌相抵。
“不敢,属下这就去。”
哎呦喂......
她家小护卫竟然对她说了六个字!
破天荒了!
小护卫,她眼睛咋这么亮!
他还是好怕怕,还需戒备!
三赫山早已不是荒山,人类出入频繁,野生动物自然就少。
时皓直接穿过向更远的山头飞去。
静谧的山林,难走的山路。
小护卫这次去的久了一些,半炷香后,时皓拿着两只野鸡和一串被捆住耳朵的兔子!
兔兔她现在倒不开手,先让护卫抱着。
她自己则是提着菜刀、拎着野鸡往后院走。
手起刀落、拔毛、净皮。
任媛媛很快便处理好野鸡。
她又走到前院,从假山前的水池中,剪下两个大大的荷叶,将鸡包裹其中。
时皓:任姨娘这是要打包跑路?
只见任姨娘又一颠一颠的跑到后院,开始......挖土。
和泥??
诶诶诶?怎么又把黄呼呼的泥巴往鸡上抹?
时皓像个小贼似的,趴在房头,一手支撑,一手要抱着窝兔子,只露出了半个头。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任媛媛在干什么,完全忽视了自己的行为。
哪里还有一点金牌护卫的样子。
只见任氏将两只荷叶包裹的野鸡外面又抹遍了厚厚的黄泥浆。
然后,在地上挖洞!
时皓:......
野鸡、和泥、打洞!他怎么觉得任姨娘像个黄鼠狼呢?
任媛媛踱步在后院,翻翻找找,掉落的树枝、干枯的树叶都搜罗了不少,
最后将这些塞入洞中,最后把鸡也放了进去!
直到见任姨娘开始点火了,时皓的心才平复了下来。
黄鼠狼精应该不用吃熟的东西,还好,应该不是黄鼠狼。
他刚刚甚至都想象了他主子身边多个黄鼠狼精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一觉醒来看到还来不及变身的妖精,他主子得是什么样的心情!
时皓坐回原来的位置,仔细看看院中的变化,内心也是感慨的。
一年前,他觉得司潇潇来历不明、品行不端配不上主子,可现在看司小姐离开了主子,一个女人独自应对生活,不仅过的好,还救了小少爷与他所想完全不同。
他觉得任氏也配不上主子,不够漂亮,性情善妒、自利又懒惰,贤良淑德样样没有,毫无大家闺秀的样子。最近为一己之欲没少逼迫主子喝黑乎乎的药。可现在看着眼前环境的变化,任姨娘好像也挺厉害。
小护卫开始怀疑人生了。
到底是他没有看人的眼光?还是女人都是善变的?他所见、所想到底又哪分为真、哪分是他的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