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何满这种名义上的傀儡老板,哪里是他家志学的对手,也只是志学这个人太死脑筋不懂得变通,
没有她在,她儿子果然被别人耍得团团转,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她要是不过来黑波助澜一把,把建筑公司弄到自己手里,儿子永远不知道谁才是他亲妈,
如果那个公司到她名下,就相当于他们母子三人在香江有了个钱袋子,以后的日子岂不是好过了?
可事情往往不如她所想的那样,别人不是傻子,
娄振华铁石心肠扬言说不会再管她和两个儿子,
还有何满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居然有脸跟她说什么诽谤还要报警,
胡氏仿佛又回到了她做戏子的时候,被人指指点点恶言相向,孤立无援。
“我是不可能会放你过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娄晓娥对她连尊称也不再用,不仅仅是刚才胡氏的胡言乱语,还因为胡氏和她爸已经离婚了,
按照以前她还会表面上称呼胡氏为二夫人,如今这副局面怎么称呼都不合适,
她也不愿意再和胡氏这样的泼皮无赖打交道,只希望今天将一切事情都清清楚楚干脆利落的解决掉,
他们一家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但是时不时有一个蟑螂在你面前跳来跳去,虽然不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
但主打一个恶心人。
胡氏还想说什么,可是这时何满已经同电话的那头说明了这边的情况,
让警局赶紧派人过来处理后,已经挂了电话。
霎时间现场氛围有种诡异的寂静,胡氏看着一屋子对她怒目而视的人,
呆愣片刻,忽然拔腿就往外跑。
娄晓娥眼疾手快抓住胡氏的胳膊,“你要去哪里?想逃吗?”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快放开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刚才给过你选择你不要,现在想逃了也不问我们答应不答应,
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撒泼打滚。就撒泼打滚的地方吗?”
“一群卑鄙小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们母子三人,不就看我们现在一穷二白好欺负吗?
我告诉你们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给我放开!”
“不放,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来处理。”
娄晓娥的话让胡氏彻底疯狂了,
人到关键时候力气总是出奇的大,胡氏这一挣扎,娄晓娥竟一时不慎让她挣脱了去,
挣脱桎梏后,胡氏头也不回地快步逃离了这里。
看着胡氏狼狈离去的背影,现场众人心思各异,
经过不是这么一闹,娄振华本来没有心情留其他人下来吃饭的,
但是有何满在,娄振华才开口说道:“既然这个时间了,留下来吃饭再走吧。”
“好的,爸。”何满不带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
娄志学还有话对何满讲,娄振华的挽留他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找借口离开。
“那我去厨房帮忙。”
娄志学的妻子沈玉清说着开始撸起袖子走向厨房,
当初沈家和娄志学出现那样的变故,家中男人都出去工作养家糊口,她自然而然做起了家庭主妇。
现在娄志学他们谈论的话题她不懂也插不上话,与其在这里尴尬无措,还不如去厨房帮帮忙,
她今天之所以在娄振华这边,是她昨天连夜包了饺子想着送点过来给公公和娄谭氏尝尝,
谁知道遇见了这档次事情,
不得不说她点子有点背。
胡氏是她婆婆,她说不得一丁半点儿,只能木讷站在原地,
后来忍无可忍插了一句话,还被婆婆毫不留情面劈头盖脸的骂。
她想想都觉得委屈。
好在这么多年,她从来不用侍奉胡氏这么难缠的婆婆,不然那日子她想想都觉得可怕。
“那个妹夫非常抱歉,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么些年我妻儿还有老丈人一家能够吃饱穿暖,全靠你不计前嫌给我们的机会,还带领我们一路越走越好,
我就想着以后一定好好干,报答你的恩情,
但是现在的情况看来,我已经不太适合在继续再公司待下去了,
不知道我妈还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虽然说对你还有公司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但是总归会影响公司的形象,
我想着我摆脱不了她儿子这层身份,我还是从公司离职了吧。”
娄志学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这番话说出口。
何满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娄志学的话,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仿佛看不见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等待着他如何回复娄志学一样?
其中最忐忑的便是娄志学,
说句心里话他很舍不得这份工作,
何满很大度给他的薪水相比同行其他公司的都要高很多,
而且在何满的公司他能够实现自我价值,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还有源源不断的业务,
但如今他留在公司只会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
他不能仗着他姓娄,且何满和娄家的关系,以及这么些年大家相处得不错,
而死皮赖脸的还要继续留在何满的公司,还处在总经理的位置上。
就在众人心中都在模拟着何满该如何回答娄志学的时候,何满终于开口了。
“你知道我刚从哪里回来吗?”
何满的话与刚才讨论的问题八竿子打不着一处,弄得众人满头雾水。
娄志学实诚摇摇头,“不知道。”
“我刚从咱们大陆回来,我在那边接了很大的工程,要建造代表性的酒店,项目很大,直接对接上面。”
何满竖起食指往上面指了指。
大家都明白他所说的意思,就是这个工程是由领导人亲自下达的命令。
“设计总工程师,我原本是打算交给你来做的,但是你突然临时提出这样的申请......”
“不不不,老板这样的工程,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锻炼且发挥自己所擅长领域的机会,
我也有信心,一定完美完成,
还请将这个项目交给我,
我只是担心如果我继续在公司待下去,可会对公司造成直接或者间接的经济损失?”
何满说的项目娄志学很心动,恨不得立马回公司埋头钻进工作里面去。
但是想到他母亲的存在,又给他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咱们公司设立至今所经历的风浪多了去了,我的公司向来用实力说话,岂会被区区流言蜚语所影响的?
你是公司的元老,你连这一点都不知道?”
“我,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免不了担心。”何满的宽容大度,让娄志学羞愧低下头。
“无所谓,你就说这个项目你想不想接吧,其他的不需要你来考虑。”
“接,我愿意接的,我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
“这次去的日子可不短,你不得和嫂子商量一下?”何满问道。
“你嫂子说工作上的事情她都全力支持我,而且这次是个好机会,漂泊他乡十余载终于可以回踏那片土地了。”
不论在外过得如何,每个华国人骨子里还是希望自己能回到家乡,
当初举家搬迁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这辈子再也回不去了。
“小满,你这次接这项工程的意思是,是不是政策有所松动,我们回家的日子指日可待?”
激动的不止娄志学一个人,娄振华也颤抖着声音问道。
娄振华知道何满上边有人,要不然他们家当时也不可能那般顺利离开四九城,
何满能接到工程是他自己的本事,但是从何满刚才的话中说要建立的那酒店代表的意思, 他就免不了抱有期待。
“这个不清楚,毕竟上面的意思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接触到的。”
即使是家人,在没有公开之前何满也不会轻易的透露这方面的消息给他们。
“哦哦,也对。”闻言娄振华喃喃自语,心中免不了失望。
何满出言安慰,“放心吧,爸,该来的总会来的。”
“嗯,你说的对,我们迟早有一天能回去的。”娄振华笑得勉强,
他年纪越来越大了,不知道那一天到了他是否还活着?
不知道还能不能亲眼回去看一看土生土长的地方,这话娄振华没有说出来,
说出来只会徒添伤感罢了,并不会有什么实质作用。
“爸,我回去后肯定会拍不少照片回来给您,那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娄志学理解娄振华的难过。但他马上就能回内地心中还是隐藏的喜悦。
何满:“你回去交代你们团队的同事,安排好家里的一切我们就得出发。”
“好的好的,那我现在就回去通知他们。”
娄志学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他正好可以赶回去通知。
“也不用急,明天早上再说也是一样的。”
何满被娄志学这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给逗笑了,用不着这么争分夺秒。
“咱们公司大部分的员工都是香江本地人,这次回大陆很长时间他们回家要交代的事情也多,
提早一天他们就有多一天的时间做准备。”
其实这么多年在香江各方面发展的都很好,但娄志学听何满说香江实在是太小了,
它这么一点巴掌大的地方,它的市场基本上已经定型,往后也掀不起多大的波澜。
但是他们大陆不一样,那么大的国土面积,相对落后的经济条件,
那就是一片未开发的沃土,将会激发无限的可能。
“行啦,行啦,我知道你很迫切,但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先吃饭了再说,
你不吃,你媳妇儿还要吃亲家还要吃的,
别一开心就得意忘形。”
娄振华有点吃味说道,明明知道他不能回去还在他面前这么显摆。
“好,听,听爸的。”娄志学点头答应。
娄志学只能按耐住心中的雀跃心不在焉留下来吃饭,
那关于回大陆的安排也只能明天早上再通知了。
“老公你要回大陆啊?”
回来后黛西听说何满要回大陆很长一段时间,不由询问。
“是啊,在那边接了个项目,这个项目意义重大我得亲自回去把把关,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有,我有事要和你说。”
“行,你说。”
“爷爷的八十大寿马上就要到了,他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他希望我们回去给他过八十大寿。
我也很久没有见到爷爷了,老公我想回去,
如果你没有时间我自己回去也行,嗯,我带上珊珊和修竹一起回去。”
黛西虽然很想何满跟着一起回去。
但是想到何满又要回大陆又回香江,然后再去日不落,几乎绕了大半个地球,太辛苦了她也心疼。
“爷爷八十大寿,我们说什么也得回去一趟的,
还有半个月时间,你放心,到时候我安排好时间我回来接上你们回日不落,
顺便考察考察你们日不落的学校,孩子们也到了留学的年纪了。”
“我们日不落的学校当然可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考察!”
黛西欢呼雀跃,她希望孩子们在日不落留学的。
这样她就有借口以孩子们在日不落为理由时常回去了,不然他总找不到理由劝说自己与何满短暂的分别一小段时间,
她时时刻刻都想黏着何满。
“可是老公这样你会不会太累了?
其实没关系的,你这边工作忙我自然会跟爷爷解释,爷爷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
黛西想了想,还是舍不得何满这么辛苦。
“不辛苦,我怎么会辛苦呢?
我早就想回你长大的地方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绝顶环境给我养出这么漂亮温柔善良的妻子。”
“你就会油嘴滑舌哄我开心,
你这么漂亮温柔善良的妻子是你的老丈人和丈母娘生的,你干嘛要去看的是环境啊?”
“啊,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去看看你爸爸妈妈,我们结婚的时候都没能回去,
见到我,他们肯定要怪我了。”
黛西对她爸妈没什么印象,都是从他爷爷口中得知的,
黛西父母在她还是婴儿时期外出的时候遭遇事故,夫妻双双当场死亡,也是从那以后爷爷把她当眼珠子似的疼,
走到哪带到哪。
“这怎么能怪你呢,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