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一顿热闹的午饭,几人把桌子收拾了一下,仨萝卜头洗碗去了。
俩大人泡了杯茶,如大老爷一样坐沙发上消食。
这时徐荣光又佩服起这年头人的饭量,就连干部家庭也缺油水的紧。
五个人愣是把一桌子菜给解决光了,尤其那张海洋,将近三分之一进了他的肚子。
徐荣光都在怀疑,这货回去后会不会拉两天肚子。
等萝卜头们洗好碗出来,几人又玩了一会也就散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没有再继续教导吕萌什么,而是让她先扎几天马步。
不过倒是约好了时间,过几天再来教她。
。。。。
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个路口时。
徐荣光看到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唱着歌从另一边走来: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这一队人下起挂着鼻涕,走路不稳的奶娃子,上到十七八岁的青年,足有四五十个。
瞅到最前面几人,他停下车以脚支地,笑眯眯的看过去。
带头那人看到他,也是飞快的跑了过来:“光哥。”
徐荣光勾起嘴角笑笑:“雨水啊,你这大部队出动,又干嘛去了?”
何雨水一扬头,得意的说着:“给院里大家伙买年货去的啊。”
徐荣光歪歪头,有点疑惑了:“买年货?供销社今天不休息?”
何雨水笑着摇摇头:“不休息,供销社休息什么啊。
这大家平常都要上班,只有周末才有空买东西。它要是休息,我们买什么去?”
“这倒也是。”徐荣光点点头,随后看了眼大部队,个个都拎着东西。
他又疑惑起来:“你们不早上去买,这大中午的还能买到东西?”
何雨水龇牙笑笑:“嘿嘿,今年有规定,年货都是按户口发。
每家多少都定量,不是有票就卖,所以啥时候都能买到。
而且我得到了消息,中午供销社补了一批货,所以就赶紧带着他们来了。”
徐荣光思考一下也明白了。
就算日子过的再难,可总有人能弄到额外的票。
这直接按户口人头来计算,少是少了点,可是不会漏了谁。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资源紧张嘛。
而这样最起码照顾到了大多数人,也能让所有人都过个安稳年。
看了下后面那浩浩荡荡的人群,徐荣光对着何雨水笑了笑:
“箱子里我放了些糖果,你看着办,不过那巧克力你自己留着吃,别让人瞧见。”
何雨水乖巧的点点头:“光哥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我平常也就给他们几颗水果糖,要么就给个一两分钱,大白兔我都不给他们吃。”
徐荣光笑着摇摇头:“也不用那么小气,偶尔还是要给点好的,可以激励一下人的。”
“我明白了。”何雨水点点头。
“光当。”徐荣光刚准备说啥,就感觉到腿上多了个挂件。
低头看了眼笑起来:“哟,你这小家伙咋也在的?不冷吗?”
小当挂在徐荣光腿上,仰着脑袋,睁着大眼睛,摇着头:
“不冷的鸭,光当,我可以坐你的自行车吗?”
“行鸭。”徐荣光晃晃脑袋,随手就把小当拎了起来,放到自行车大杠上。
坐到大杠上,小当抓着自行车龙头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光哥。”这时旁边的阎解娣嫉妒了看了眼小当,随后抬头对徐荣光笑笑。
看着小脸冻的通红的小丫头,徐荣光笑着摸摸她的头:
“冷了吧,一会来我家,光哥给你个好东西。”
“嗯嗯。”阎解娣开心的点着头。
徐荣光点下头,又看向何雨水:“雨水,有我家东西吗?我给带回去。”
“有,好的。”何雨水点点头,然后冲人群喊了起来:“刘光福,过来。”
“哎~哎~来了。”刘光福应着声,身上挂着大包小包的跑了过来。
徐荣光瞅了一眼,抽了抽嘴角:‘好家伙,这是标准苦力啊。’
于是他笑着点点头:“辛苦你啦,光福。”
刘光福点头哈腰的傻笑着:“嘿嘿,不辛苦不辛苦。”
这时何雨水过去从他脖子上拿下两袋子递给徐荣光:“这是你家跟我家的。”
“行。”徐荣光点点头接过来,随手挂到车把上:“还有吗?”
“没了。”何雨水摇摇头。
“成,回头你跟解娣一起过来,那我先走了。”徐荣光点点头,脚一蹬就离开了。
在徐荣光离开后,何雨水又回到人群前招呼一声:“回去吃糖。”
“喔……”众人集体举臂欢呼。
随后合唱团就唱着歌跳着舞,愉快的离开了这里。
“雄纠纠气昂昂……”
。。。。
在他们走后,街角一边冒出四五个十来岁的男孩。
其中一个一脸吃惊的看着旁边的人着:“奎勇,这些什么人啊?你们认识?”
李奎勇诧异的回了句:“跃民你咋知道我们认识那些人的?”
钟跃民笑了笑:“我看你们脸上没有吃惊,只有羡慕,当然就猜到了。
那些是什么人啊?哪个大院的吗?我可是第一次在你脸上看到羡慕。”
李奎勇点点头:“是有点羡慕,那些人是旁边一座四合院的。
他们常常一起行动,而每次集体活动以后都会有人发糖。”
钟跃民瞅他一眼,笑了起来:“不就一颗糖嘛,想吃的话你也混进去玩呗。
这么多人都发了,我想他们不会介意再多发两颗吧。”
李奎勇摇摇头:“以前可以一起去玩,他们确实也给我们发糖吃的。
可上次我带狗蛋去混糖吃,他非但不谢人家,还在那里骂人,甚至还要打给他糖吃的人。
从那之后,那个院子的人再也不带其它院子的人玩儿了。”
钟跃民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还有这种人?这不是白眼狼嘛这个。
而且他就没想过,这么做会连累到你们吗?
那狗蛋是谁?你告诉我,我非教训教训他不可。”
李奎勇摇摇头:“他不在这,自那事以后,我们院里的孩子都开始排斥他。
他家玻璃都在夜里被人给卒瓦了好几次,后来没多久也就搬走了。”
听到这话,钟跃民一脸嫌弃的啐了口:“呸,活该他,这种人活该没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