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茂哥,你咋搁我家门口睡着呢啊?”
徐荣光歪头看着睡自家门前竹椅上的许大茂,撇了撇嘴。
许大茂睁眼见到人回来了,赶忙起身,掏烟散了根:
“这不是等你的嘛,谁知道你回来这么晚啊。”
徐荣光接过烟,点着后看了看他:
“我问过了,可以分点给你,不过价格得抬高。”
听到这么说,许大茂眉头皱了起来:
“小光啊,这怎么好好的又要涨价呢?”
徐荣光笑眯眯的看着他:
“大茂哥,这鸽子市黑面才是5块钱一斤。可是那富强粉你看的到吗?”
许大茂点点头:“好像是这样,可是上次……”
徐荣光打断他的话:“上次那是看在邻居的份上,互相帮一下,我可一分钱没赚。
这次你还要加量,又是要卖给资本家,总不能还让我白忙吧?
大茂哥,你这么做可就不地道啦。”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已经冰冷,同时眼睛眯了起来。
许大茂打了个冷颤,看着徐荣光讪笑起来:
“不能,兄弟你误会我了,我这就是一下没反应过来。
该你的你拿,我绝对没意见。”
徐荣光也笑笑:“我知道大茂哥不会那么不懂事的。”
许大茂往周围看看,凑近一点,小声说道:
“兄弟,你知道娥子她们家……”
虽然话没往下说,但是徐荣光明白了,他撇撇嘴:
“不就一资本家嘛!有什么稀奇的?”
许大茂愣了下,皱眉说道:“难道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吗?”
徐荣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没那么容易,别人不知道的。
这不也还是你告诉我的嘛,有钱成分不好。
就嫂子那气质,不可能是小地主后代。
更不可能是光头那边的,那只能是资本家咯。”
许大茂苦笑着对他拱拱手:“兄弟你厉害。你可得帮哥们保密啊。”
徐荣光歪歪头:“我们这都打算一起赚资本家的钱了,你觉得我还会往外说嘛?”
许大茂总算脸色好看了,笑着摇头:“不会,你不会跟钱过不去。”
徐荣光点点头:“那不就结了。”
许大茂往旁边看了眼,然后小声问起:“小光啊,那这个价格……”
徐荣光瞥了他一眼:“7块。”
“加两块啊……”许大茂有些迟疑,原本他以为加个几毛,没想到一下加这么多。
徐荣光撇撇嘴,嘲讽的一笑:“大茂哥你也别觉得贵。
那些资本家可不缺钱,他们缺的是买这些东西的路子。
回头你就是卖他们十块钱一斤,那些人都不带打个顿的,你信不?
这么算起来的话,你赚的可比我还多呢。”
许大茂摸摸脑袋,一咧嘴:“嘿!你说的还真是的哎。我先谢谢兄弟了。”
徐荣光一呲牙:“我感觉有些不上算呢,干脆大茂哥你给介绍一下人。
我呢,直接去和人家交易,不管卖了多少,每斤分你1块钱。你看咋样?”
许大茂瞬间耷拉个脸:“不咋样,小光,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嘛。 你别逗我了。”
徐荣光打了个哈欠:“好了,不说了,就这么着吧,大茂哥。
晚上喝了不少,头有点晕,我先回去睡了。”
许大茂赶忙拉住他:“哎!哎!还没说完呢啊,兄弟。
这价格是定了,可你什么时候能弄来,东西有多少还没说呢啊。”
“明晚吧,明晚给你一样弄五十斤来,你把钱准备好就成。”
徐荣光说完就甩开许大茂的手,往家里走去。
“哎~好嘞,明晚我等你消息,你好好休息吧。”
许大茂目送徐荣光回家关门,然后自己乐滋滋的回家去了。
“嘿嘿……要发财了。”
。。。。
这边李怀德回到家中,坐在客厅里把布兜放下,开始查看是什么
“两瓶茅台,一条大华子,两罐茶叶。呵呵,土里产的就是土特产了。”
“回来啦!这又喝酒了?我去给你倒杯茶。”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走了过来。
“等一下。”李怀德叫住女子,递了罐茶叶过去:“用这个茶叶泡一杯给我。”
女子点点头接过茶叶走了。
……
喝着泡好的龙井茶,回味着那淡淡的甜味,李怀德开始思考:
‘这些东西虽然明面价格不高,可是价值也不算低。
而且这些的品级都不低,尤其这茶叶居然比我买的还好。
这个小家伙背后的人是什么级别呢?随便就把东西弄出来了。
今晚这一顿饭,那个小家伙看来是花了不少。
一个学徒工,哪来这么多钱票?肯定投机倒把了。
那个老师傅也是够蠢的,想告人连个把柄都不会抓。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谁能为我所用就帮谁呗。’
这时他摸到了口袋,从里面拿出个小木盒。
看到盒子,他咧开嘴笑了:“是否为我所用,可就看你的咯。”
说完话,丢了一粒药丸到嘴里。
然后坐在那里继续喝茶思考。
半个多小时后冲向房间。
接着摇床声开始响起。
。。。。
第二天李怀德心满意足的去上班了。
昨晚大振雄风,让那臭婆娘跪地求饶了,真是爽啊。
来到轧钢厂安排好上午的事,他就让人把保卫科长给找来了。
详细的询问了一下周末发生的事。
黄科长也没有隐瞒,也如实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他倒也想夸大几句,但是也没敢,回头自己再被扣个帽子,那就不上算了。
李怀德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看向黄科长:
“这么说,那个癞痢头只是因为一句话,就被那个徐荣光给扣成了反动派?”
黄科长苦着个脸回答:“可不是嘛!我现在还发愁这事怎么处理呢。
要知道当时街道办和派出所的同志都在,一个处理不好,后面就麻烦了。”
李怀德笑笑:“这有什么为难的,既然被打倒了,那就发到后勤扫厕所去。”
黄科长惊讶的看了过去:“李副厂长,那癞痢头是冤枉的啊。”
李怀德嘴角勾了起来:“都已经被打倒了,还有什么冤枉的?
难道你想被扣个同伙的帽子,一起去扫厕所?”
黄科长眼睛瞪大了直点头:“就这么办,我回头就安排他去后勤处报道。”
人呐,就这样,和自己无关的时候还能说俩句公道话。
这会黄科长听到要和癞痢头一起扫厕所,立马就撇清关系。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