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徐福力道十足的铁拳打在“巨剑”上,不远处的鲍清风却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并没有出手阻拦。
这一举动让徐福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
拳劲打在“剑身”上,那“巨剑”立刻弯折,仿佛它真是一把韧性十足的宝剑。
弯折的“巨剑”很快又弹回,“剑刃”在半空中扭曲了几下,很快就恢复原状。
徐福本想继续击打,却见那“巨剑”突然一转,剑刃已对上了他。
徐福见势不好,刚想闪到一旁,没想到那“巨剑”突然朝前一倒,正好劈在徐福胸口。
徐福只觉得五脏欲裂,灵力涣散,一时间竟是连千里翼都无法驾驭,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还是低估了!”
徐福心中感叹,这样的术法果然不是靠蛮力就能破去的。
“巨剑”随着徐福的下坠也顺势劈了下来,徐福还想稳住身形出手抵挡,可稍一运转灵力,浑身经络就一阵刺痛。
受伤了!
徐福很是无奈,方才那一击挨得有些实,这恐怕得调息几日才能复原了。
只是……
此时哪有片刻空闲让他调息!
徐福手放在胸前,决定最后关头搏一搏,拿炼丹炉来挡一挡试试。
刚要摘下炼丹炉,徐福突然发觉眼前一亮。
似是有一颗流星极快地穿过“巨剑”。
那“巨剑”突然节节碎裂,从半空中垮塌下来,声势犹如天塌地陷。
只不过“巨剑”在下落时,巨大的碎片很快都消失不见了,最后只有几滴水珠落下。
“你?”鲍清风已从半空中落下,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远处一个人影惊声叫道。
“我怎么了?”
那人一开口,地上的徐福也是一惊,不过这个惊,却是惊喜。
“趁我不在,欺负我的人,龅牙清,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焦桐冷言冷语地说道,眼神之中极尽鄙视。
焦桐依旧是赤着双脚,此时脚尖轻点在一片巴掌大的叶子上,整个人随着叶子的摆动,上下起伏。
“焦姐!”
徐福兴奋地喊了一嗓子。
焦桐回来的太是时候了!
“你说你是属蟑螂的吗?怎么谁见了你都想踩一脚?”焦桐看着徐福打趣道。
“还不是因为你!”
徐福心中暗暗苦笑,要不是她与箕宿的恩怨,事情绝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不过徐福此时也不敢抱怨,现在焦桐可是他的救命稻草,得牢牢抓紧了才行。
“焦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徐福笑着问道。
“在你说我‘好吃懒做’之前。”
焦桐的话让徐福心凉了半截。
“焦姐,都是她逼我说的,我对焦姐的敬仰,那是犹如……犹如沧海泛滥,天河倒悬……”
“行了,闭嘴吧!要不是你最后一句找补得好,我才懒得搭理你呢。”
见焦桐并未气恼,徐福也算放下心来,赶忙去查看仍在昏睡的纪清露。
这边鲍清风却突然开口了。
“原来堂堂角宿也是言而无信之徒,说什么终身守着观海楼,都是放屁!”
“我说话像放屁,我认了。那你箕宿呢,是不是言出必行呢?”
焦桐对鲍清风的侮辱言语看上去毫不在意,反而表情轻佻地调侃起来。
“正好徐福也在这儿,你赶紧问问,是不是他自己提出要住观海楼的?咱打那个赌还算数吧?”焦桐指着徐福叫道,那模样竟是十分热切。
“哼!”
鲍清风冷哼一声,整个人突然化作一团水汽,钻进脚下的一朵野花中。
“输不起的老女人!”
焦桐感慨了一句,只一步便迈到徐福身旁。
徐福此时满脸慌张。
纪清露此时气息心跳俱无,若不是灵力没有溃散,徐福定然是认为她已经死了。
“焦姐,你快救救她,她被箕宿伤了,刚才……”
徐福见焦桐过来赶忙向她求助,不管是见识还是修为,焦桐都比他强的多。
结果徐福还没说完,就见焦桐屈指一弹。
一道灵光打在纪清露额头正中。
“啊呀!”
纪清露大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她捂着额头被焦桐打中的部位,大口地喘着粗气。
“活了活了!”
徐福惊喜地叫了出来。。
“龟息术而已,你又不是没学过,大惊小怪。”焦桐很是不屑地说道。
“你怎么来了?那些人走了?”
纪清露清醒后环顾四周,发现只有焦桐和徐福在场。
对于焦桐,纪清露对她说不出是感激还是怨恨。
那日亲眼见到徐福被这个女人“打杀”,她真是连吃了焦桐的心都有。而后才知道焦桐是有意为之,还成功地激发出了她的修炼潜能,这又让纪清露矛盾起来。
后来知道焦桐对徐福的照拂,纪清露也尝试着想跟焦桐亲近,只不过无论如何也没法像徐福那样,那句“焦姐”实在是叫不出口。
如今看到焦桐到来,那些“恶人”不见踪影,纪清露没等徐福回答就猜到肯定是焦桐出手了,她还是第一次在观海楼外见到焦桐,此时的焦桐似乎与之前在观海楼时,不太一样。
焦桐却没纪清露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很多事她都是想做就做,很少去考虑后果。至于纪清露对她什么态度,焦桐更没考虑过。
若是感激,焦桐不稀罕,若是怨恨,焦桐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找这门功法有点儿霸道啊!”
焦桐在纪清露醒后就一直看着那团黑色的鬼气迷雾,几息之后,突然冒出来一句。
“会有危险吗?”徐福看着焦桐微微有些严肃的表情,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不清楚,也探查不到。”
焦桐摇了摇头,又左右看了看,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一旁,从一棵树上摘下两枚半红的野果。
“走了,回去睡觉了!”
焦桐随口说了一句,将野果随手擦了擦,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真酸!”
焦桐的脸立刻皱成一团。
不过焦桐并未将酸果子丢掉,一步便跃到半空中,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往观海楼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