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辞到时砚书给他发的位置酒吧门口时,江牧野还没有到。
他心里担心着季白,心神不宁越来越等不下去。
计算着时间,江牧野应该也差不多快到了,时砚辞没再继续等下去,打开车门下车进了酒吧。
酒吧灯光昏暗人声嘈杂,时砚辞从人挤人的舞池穿过,目光不停在四周卡座上巡视。
季白头疼的厉害,模糊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回家了,可奈何身上实在没力气,眼睛也睁不开。
迷迷糊糊之际,他突然觉得有只手一直在自己后颈上摩挲,直到感觉阻隔贴好像被撕开一角,季白才猛地惊醒。
他用力挥开身后那只手,忍着头晕眼花速度非常快的往旁边挪。
他惊恐的睁大眼看向身后的人,待看清那人的脸时,季白心脏都感觉漏掉了一拍。
“时……时砚书?!”
时砚书手还维持在半空,闻言放下了手轻轻一笑:“好久不见啊,季白。”
季白皱起了眉,他想不通时砚书怎么会在这里,他跟时砚书并不熟,仅有的两次见面还是在他跟小辞大学刚毕业的时候。
刚才的记忆也只停留在他去洗手间,遇见了一位恶心的alpha,再后来的他全都不记得了。
季白凝神强迫自己清醒:“你怎么在这?你想干什么?!”
时砚书耸了耸肩,无辜道:“不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嘛,我今晚来这里喝酒,碰巧在洗手间碰上了你。
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那个alpha不知带哪里去了,还是我救了你呢!”
季白不太相信他的话,时砚书是什么人他最清楚,狠毒心机,为达目的什么恶心的事都干的出来。
季白没说话,防备的盯着他。
时砚书表情一直很无辜,还站起身凑近季白坐下:“真的,不然你当你是怎么从洗手间出来的,不信你可以问问服务员啊,最后还是我把你抱出来的。”
季白眉头皱的更紧,就算时砚书说的是真的,可是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时砚书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放在季白面前:“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老实也会来酒吧玩啊?
还有还有,你的黑框眼镜呢?现在怎么不戴了?
不戴也好,你现在可比那时候好看多了,尤其是眼睛,真的很漂亮。”
时砚书一直在说,看起来仿佛两人是多亲密的好朋友,可季白却浑身都不自在。
时砚书看他一直不说话,表情还挺委屈:“小白白啊,你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一点错事,不过你也要理解我啊,我跟小辞毕竟是同父异母,我的母亲死了他的母亲却进了我家大门生下他和阿笙,霸占了原本属于我跟我母亲的位置。
我那时年轻心高气傲,免不了心生嫉恨,其实现在想想……”
时砚书苦笑着摇头:“其实我也挺后悔的,大人之间的恩怨,关我们小孩什么事呢,说到底我俩都是受害者,怨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
现在时明海进去了,我的亲人也只有他跟阿笙了,我想修补我俩之间的感情,可他不理我,今天碰见你是缘分也是契机。”
时砚书说着便一把抓起季白的手,目光认真:“季白,你愿意做我们之间的桥梁,帮帮我吗?”
季白听的云里雾里,被酒精渗泡的脑子不甚清醒,他隐约知道时砚书的话不能让人相信,可晕乎的脑子让他没办法深想,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时砚书见状面露惊喜,赶紧拿过桌上的酒杯放在季白手上,同时自己也端起一杯:“谢谢你愿意帮我,我真的太开心了!”
同时时砚书还好心叮嘱:“不过你以后还是不要一个人来酒吧喝酒了,太危险,下次想喝可以叫上我啊,我酒量好,保证把你安全送回家!”
季白勉强扯了下嘴角,时砚书赶紧用杯子在他杯子上碰了下:“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再喝这最后一杯,喝完我送你回家。”
季白想赶紧应付完时砚书好离开,闻言也没多想,仰头把那杯酒干了。
时砚书看见他喝完了,才慢悠悠的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季白喝完放下杯子一抹嘴,“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可以。”
季白说着便踉跄站起身,可要出去时,时砚书却抬起他修长的腿横放在桌上,挡住了季白离开的去路。
“这是什么意思?”季白头晕的厉害。
时砚书似是觉得好笑:“季白,你还真是蠢,简单几句话就把你给骗了?”
季白头越来越晕,眼前时砚书的脸都在打转扭曲。
时砚书收回腿伸手用力把季白扯到沙发上,侧头凑近他的耳边:“你刚喝的那杯酒,我下了点东西……
放心,不是什么毒药,只是让你暂时没有力气反抗罢了。”
季白想挣开他的手,可他双手软绵绵的竟使不出一点力气。
季白额头冒出细汗,强忍着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时砚书嫌弃的叹口气:“你还真是蠢,我跟你无冤无仇,对你做这些还能是干什么。”
时砚书手指把玩着自己的长发,笑的妩媚:“当然是用你来威胁时砚辞那个贱人啊……
他带走了我的alpha,我只好拿他最好的朋友来交换了。”
季白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身上软的厉害,眼皮也越来越重。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挺好奇的。”时砚书手指勾开季白的领口,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后颈处。
“你那是信息素阻隔贴吧,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好像是个beta吧?”
季白汗毛直立。
时砚书迷茫的眨眨眼:“不如你告诉我那个alpha是谁,说了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这是季白不愿提及的事,更加不愿意跟时砚书提及。
季白倔犟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跟他对视。
他这个态度让时砚书很不满意,突然用力一把抓起季白后脑勺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脖颈。
时砚书凑近,恶狠狠道:“季白,别给脸不要脸,想要调查那人是谁我有无数种办法。
你说,如果我把这事告诉时砚辞,他会怎么做?
是直接杀了那个alpha,还是慢慢折磨他——”
——砰!
时砚书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酒桌便被一股大力踹飞,桌上水花飞溅,酒瓶落地玻璃碴扎进时砚书裸露的皮肤上。
时砚书痛的闷哼一声,抬手摸向脸上被划出的一道血痕,同时狠毒的抬眸看向来人。
时砚辞正收回腿,一脸阴寒的站在那里,周围空气仿佛都被他的气场带的降低了好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