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思安很积极帮忙从马车上搬东西下来,搬到最后一个木盆时隐约闻到不同寻常的味道,问“宁大哥,这里装的是什么?”
宁渊看下贾思安手中的木盆“你搬到井旁放着,是雨儿买来今晚做吃食的。”
“哦。”只能屏住呼吸一口气搬过去,马上跑远去洗手。
时雨从堂屋出来,来到井边,撸起袖子要开干,被从一旁出现的人放下袖子。
“不用你来,你说我来洗。”
眨了眨困惑的眼睛,人已经从井里打水上来备用,袖子都撸起来了。
才回过神来“哦哦,第一遍先简单冲洗,把面上脏的洗掉,我去铲出草木灰和拿盐、木薯粉。”
拿上装生肉的木盆,又拿一个小木盆装盐、木薯粉,用放角落的大碗装上一碗草木灰,小的套进大的一起抱出去,这会第一遍已经洗得差不多。
“牛肺和牛胃清洗比较麻烦,牛肺要用清水一直灌,直到里面的脏东西全出来,再用草木灰搓洗一遍,用盐和醋加水泡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就好了,用来煲汤很好,可以化痰止咳平喘。
牛胃这一遍洗好后我拿进厨房用开水烫洗一遍,清水洗去面上的油脂,再用草木灰、木薯粉里外抓洗两三遍,醋洗一遍,白酒洗一遍,基本上就除去味道。”
宁渊看眼木盆“你忘拿醋。”
“啊?!我现在去拿出来。”看木盆里真没有醋罐子,连忙回厨房拿出一陶罐装着的醋。
出来伸展腰的贾思安动动鼻子,闻到一股很重的味道,顺着味道到井边,只看到宁渊坐在马扎上洗木盆里的不知名的东西,看着有些眼熟。
“宁大哥,你在洗什么?”退回几步捏着鼻子问,味道太冲。
“你要帮忙?”声音平淡。
“哈哈,宁大哥您忙您忙。”不等回应先跑回堂屋和大家说外面的味道。
厨房,时雨将火锅汤底材料挑选出来,洗一遍后装进布袋绑紧放进宁渊过年那段时间让人打造出来的锅,加入适量水,放到灶台角落炖汤的小炉口熬,火锅汤底熬也要点时间。
晚上要用的青菜挑出五六样,拿到井边择洗。
天色比之前晚了点黑,随着太阳的落山,耕种的庄稼人扛着吃饭家伙回家,家家户户屋顶烟囱飘出袅袅饭香、菜香,脚步走得更快。
而挨着宁家这边的好几户人家都纷纷探出头来“太香了!”
“宁家天天做好吃的就算了,今天这香味都把我肚子里几十年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香!闻着味我都能干上三碗饭!”
周围几家都闻到味,宁家家里更早闻到香味,个个站在厨房外不顾形象吞咽口水,就差拿个碗站门口等吃的了。
忙的脚不沾地的时雨不时要去看锅里熬的汤底怎么样,毛肚、黄喉、牛肺切好,牛肉要切薄片,蘸料要调好,还要做一份清汤火锅,用一只鸡去煲,放干菌菇,用空间的胡椒树上折断食指那么长的树杆放进两锅汤中,看两个锅有些麻烦,好在宁渊看火,不然真要把外面的叫进来。
麻辣的火锅汤底好了,捞出熬汤底的包,向站门口的户惊羽招手“进来把这锅端出去。”指着已经用火炭起好的小炭炉“贾公子把炉子放到桌上,你们不要来厨房了,看着两小孩。”
赶紧烧热油淋在调好的蘸料碗,倒了点热油在两个小碗中,是给两个小家伙的。
“可以收拾碗筷,我身后桌上的青菜和肉都端去堂屋放,等下用。”
菌菇鸡汤火锅也好了,荒流不用喊直接用旁边的抹布端着出去,宁父把剩下一个小炭炉拿出去,身后跟着大人和小孩,全被香味引回堂屋,厨房只剩下宁渊和时雨。
满头大汗的时雨还没喘口气就开始用分蘸料,十一个碗都分好,保证大家都有蘸料,要是觉得不够辣还可以加她已经切好在碗里的辣椒。
放下勺子,松了一口气。
这是她做过最累的一次饭。
脸上的汗被丝帕擦去,听到他说“辛苦了,不用吃都知道好卖,闻着都香。”
挤出一抹笑,疲惫中带着得意、自豪“那是,等下你要多吃点,我要听反馈的。”
“嗯。”将她耳边落下的碎发别到耳后。
“我们去吃饭。”
一人端三碗蘸料,到堂屋,宁渊踢下已经坐好等开吃的贾思安“厨房还有蘸料,你和惊羽、谦城去拿进来。”
就算再着急想吃也只能去厨房,三人快速去快速端着最后几碗蘸料回来。
“你们先喝鸡汤,我慢慢告诉你们怎么吃。”由于她们坐的位置离清汤最近,让宁渊给两孩子盛汤,她喝口清茶先,喝完给大家讲火锅怎么吃。
“这个叫火锅,是我用白天院子里晒的干辣椒加其它材料熬煮出来的汤底,有辣也有不辣,像这锅菌菇鸡汤就是不辣的,不辣的呢可以先喝汤,不喝汤了再放肉和青菜,辣的就不要喝汤,能受住辣的可以用辣汤拌饭,我给大家先下牛肉做个示范。”
拿起准备好的长筷子放下三分之一牛肉,在热汤和炭火煮烫,牛肉很快就好了,再换另一双长筷子给大家夹到碗里,坐下来给大家解释“准备两双筷子原因是夹完生的不能夹熟的,容易闹肚子。”
刘谦城尝一块牛肉,闻着汤底就香了,煮过的牛肉吃起来带着辣的香,还有其它的香,牛肉吃起来很嫩,与平时吃的炒牛肉、牛肉汤完全不一样,还没牛膻味,停不下筷子。
“那些碗里的和青菜也是这样滚烫熟吗?”忍不住看向时雨,好奇的问。
“对,一样一样下不会串味,有一盘是早上新鲜摘的菌菇,可以放到辣的这锅煮熟就能吃了。”
接下来,个个就跟打通任督二脉一样,只要时雨在旁边说滚烫多久,完全不需要她来。
辣的火锅和清汤的不一样,爱吃辣的他们手中都拿着手帕,擦汗擦鼻子,最能吃辣的居然是陆衍景,大家都擦好几回汗了他才擦一次,还自己加了辣椒到蘸料。
时雨自己也吃得嘶哈嘶哈,菜不用她夹,宁渊夹得时候会先看她碗里,看快没了就给夹多点,面前一个碗里盛着鸡汤。
宁父“儿媳,这火锅在冬天吃更带劲,冷天一吃火锅准出汗。”
她笑着道“对,火锅是在冬天吃的,之前打好锅后忙忘了。”
宁父“明年冬天接着做火锅吃,到时要什么材料提前和我说,我也学学。”
“好啊。”带笑的眼睛看向婆母,飞快低下头喝汤。
厨师一般都是吃最少的,感觉已经饱了,不再让宁渊夹到碗里,把汤喝完坐着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