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全到底是没有敢去袁文化的婚宴。胆战心惊的在客栈里住了一夜。
待一早便到宫前报了名去早朝。
仁宗本就身体不好,又经了兖王这么一朝。身体却是的糟糕了。
这早朝却是没有上。赵宗全在宫门外候了许久。
又给了宫门守卫使了些银两,这才又通报了进去。
好在那曹皇后是个贤德的。听闻了此事,便去仁宗处说项。赵宗全方得被召入宫面圣。
仁宗是在寝宫里召见的赵宗全。
仁宗已然缠绵病榻下不得地。那曹皇后正侍奉在旁。
赵宗全被内侍领了进宫。忙跪地施礼。
仁宗免了他大礼,又让人赐座位。
赵宗全忙道:
“臣万死不敢。臣得了陛下勤王旨意,便日夜兼程。但实在是路途遥远。没等到京城。半路便听闻兖王叛乱已平。臣不敢懈怠,仍星夜至京。
今见了陛下,方才心安。
臣救驾来迟。乃是万死之罪。臣无有脸面受陛下赐座。”
仁宗咳嗽一阵。旁边曹皇后忙伸手拍抚。待得稍减。仁宗方低声道:
“这禹州至京路途遥远。卿远路哪得一时便到。是朕思虑不周,朕岂能怪你?
多亏了卫王忠勇,舍生忘死。方保朕万一。
咳咳咳!”
赵宗全听闻仁宗的话,不但未高兴,却是起了一头的汗。
待仁宗咳嗽完毕。赵宗全忙跪地掏出怀中血诏。承过头顶。
“臣万死。不能报君王于万一。辜负了陛下重托。今无寸功于平叛。
这血诏之事,臣半点未做。臣请陛下收回血诏,治臣之罪。”
有内侍接过血诏。赵宗全便跪伏于地,久久不起。
这诏书中写的乃是仁宗封赵宗全为太子。让其西郊领兵的事宜。
但这兵符印信并没有到赵宗全的手。赵宗全完全便是个光杆。这太子之位哪里还敢窥视。便来了第一时间将血诏奉还。
曹皇后一见这赵宗全把血诏还了回来。便是心中一堵。
这赵宗全看着老实,在京中又无根基。说不得到时上了位。便要倚重于她。
“陛下……”
仁宗挥挥手。止住曹皇后的话。
“咳!这天下到底还是需人做的。当初给你写诏书也并非无有考量的乱命。
你这人现我也见了,朕心甚慰,是个踏实的。不像邕兖二王暴孽。”
曹皇后听了这才定了身。知道了仁宗意图。这仁宗到底是顾念血脉的。
仁宗又道:
“我记得你是太祖血脉。你可愿入朕宗嗣?”
赵宗全本想着交了血诏。便去袁文化处告罪。却不想这天上的馅饼真的落了下来。
“臣……臣……”
“嗯?可是不愿?”
“臣不敢。臣若入陛下大宗,乃得天之幸。那有不愿。臣谢陛下。”
曹皇后一听大喜,这事便成了大半。忙催促道:
“你怎么还称陛下。赶紧叫父皇啊!”
赵宗全忙倒蒜一般磕头。
“父皇在上。请受儿臣大礼。”
礼毕,曹皇后又有些忧虑。
“陛下。这皇儿远来。却是无有根基。这……”
仁宗已经乏累。
“朕昨日已知。宗全带了许多禹州将领来勤王。虽没上阵。但到底要封赏的。便都派去京郊大营为指挥吧!”
…………
说这袁文化年轻,这伤没几日便好了。可有迎来大婚。
这一夜倒要去入两次洞房。着实是累了。
袁文化上半夜去的何秀妍房中。和何秀妍相处了半宿,未过子时又来张桂芬房中。
大清早的疲惫不堪,方才歇息。待日上三竿,袁文化却是睡得正香。
张桂芬却是醒了。正一个白藕的胳膊支着香腮看着袁文化。待看得入神。便有手拿了头发轻划袁文化的脸。
袁文化悠悠醒来。看着张桂芬。
“这又是做什么?怎不好生睡觉。”
“哪个好人家日上三竿还睡觉。岂不让人笑话?”
张桂芬手上不停。却是笑道。
袁文化虽只睡不过一个时辰,现在被张桂芬头发弄的痒了。却是也无了睡意。便抓了张桂芳手,搂将过来。抱着说话。
“休要搞怪。你又无有公婆 哪个管你几时起身。”
张桂芬却是侧脸看着袁文化。
“当初在矬州。你却装道学不从了我。想不到到后来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袁文化哈哈一笑。
“这你还说。你见哪个女子追着男子,让人娶她?”
袁文化这般一说,却是羞得张桂芬把头埋在袁文化怀中不敢出来。
小两口正自打情骂俏。却听外边人报。
“王爷,何王妃请见。”
袁文化和张桂芬正说话。不妨却是何秀妍到了。
张桂芬便道:
“还说不用起早。这满王府都是人。哪个不等着早起寻你?”
说着便下了地。喊了陪房的女使来穿了衣服。又来帮袁文化穿。
袁文化却将何秀妍也喊了进来。
何秀妍进了屋便也上前来一同帮袁文化穿衣。
“本是不该来搅扰张姐姐的。但这刚收了小婉消息。
说那赵宗全带了血诏入宫面圣去了。
宫中传出消息,曹皇后有意这赵宗实为储君。
陛下也受了赵宗实为子。
我便急急来寻主君。”
袁文化闭着眼睛任由两人摆弄。却是不说话。
张桂芬却是道:
“哦!那看来陛下也是有意他为太子了。
这赵宗全我却是见过。人颇怯懦。竟不想陛下会看中他。”
张桂芬乃国公之女,却是看惯了世家夺嫡。便只做一般,并不在意。
可何秀妍却是杀人如麻。由不得危险临身。
“主君,这储君若非我们奉迎。恐惧怕于我们王府。便必成对立。”
袁文化依旧不言,享受着两女穿衣。
何秀妍却是急了。放下手中盘扣道:
“主君但说一句话来。我便出手将禹州一行结果了。必不落人口实。”
袁文化这才睁眼摇头。
“秀妍莫急。这陛下到底是要赵家人做江山,便是换了旁人便不惧怕我等了吗?
况我尚有一件罪过要按在这新君头上。
我若杀了他。便是陛下畏惧禅让与我。我落个谋朝篡位的名声不说,我说的那罪过可是要落我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