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芬听了这孙志高母亲的话都愣了。这佑阳的人都这般大胆的嘛?
那孙志高的母亲依旧嘴中不停。
“这女娃的家中是武鲁出身,虽然配我那侄儿,是不配了些。但只要我说话,我那侄子,也不能驳了我的面子?不如今日,便定下。”
张桂芬也不去看那孙家婆子。只把目光看向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心中一咯噔。这满京城谁人不知,自己那孙姑爷为了这位带了新军,便敢去收雁北。这张家姑娘也吵着,便是给袁文化为奴做婢,也要跟着袁文化。
这孙家婆子再胡说下去,别让张桂芬以为是盛家安排羞辱她的,却是要把英国公府得罪透了。
忙厉声喝道:
“闭嘴。你知道这是哪位就敢胡言?
这乃是英国公独女,英国公国之栋梁,牵一发而动全身。张姑娘的姻缘,必是要皇帝陛下决定。岂是你这乡野之人在这里敢胡说的?”
盛老太太把皇帝拿出说话。便是告诉张桂芬,你要是想嫁我那孙女婿。你自去和官家说去。我们盛家不敢参言。
又是说,这人说的和我们一点关系无有。
这老太太的话一会英国公,一会皇帝陛下,却是吓到了孙家老婆子。算是说不出了话。
张桂芬冷着脸,抱了抱拳。
“老太太,就此别过。”
说罢。便带了人出了门。
待得走远。盛家大房的老太太。忙道:
“淑兰还不把你这婆母扶下去。惹恼了英国公府。便是人家咳嗽一声。有的是官员来给我们难堪。”
淑兰便去搀扶她那婆母。
“母亲,我们下出去说话。”
“出去什么出去?一家女百家求。我又不知她是英国公女儿。便是说了。又能怎样。不同意就算了。还能怎么样?”
大房老太太却是小声问盛老太太。
“这位就是请动卫国公带了新军去雁北的张家姑娘?
我这亲家不知深浅。会不会惹得英国公府生气?”
盛老太太摇头不语。
一旁的明兰宽慰道:
“祖母不必忧心,到底张家是欠我五姐姐的。这等小事,便是生气,也过过了明处。且五姐夫到底是最最看重五姐姐的。”
明兰不过是一旁宽慰。但那孙家婆子却是又仿佛见了宝。
“呀!这便是老太太养在房中的庶女吧!倒也是好模样。那英国公家,我们攀不起。这小庶女。我家侄儿却是配的绰绰有余。我那儿子以后定是要做大相公的。他还不提携他那堂兄弟?……”
那大房老太太再忍不住。
“你刚不知惹了多大的祸,自己不知。又来胡说。这明丫头,便是那齐国公独子来求,也是不答应的。
你哪里来的底气,说你那不过是秀才的儿子能做大相公。便是大相公又怎么样?没见韩大相公也要跪在卫国公府门前?”
边说边气的不行。
品兰却言直,当即也呛那孙婆子。
“难不成我盛家女子都该填你孙家的坑。那卫国公府的奴仆也有做侯爵的,那伯爵子爵不知凡几。哪个都是不敢说做国公的连襟。你却敢想。你家又有什么爵位可给我明兰姐姐?”
屋内乱哄哄。那淑兰的母亲只闭着眼睛不看这边。这淑兰便是她在孙家的人质。
只知这孙志高不为人子,若是惹了她母子,还不知回去怎么折磨自己女儿。
待得前厅后庭的客人俱已散去。袁文化却是来见老太太。
明兰和品兰最是投脾气,在一处游戏未散。只拿了屏风挡了。袁文化在前和老太太说话。明兰和品兰在后说话。
老太太却是说道了今日淑兰婆母说亲一事。
明兰和品兰也停下游戏听了。
袁文化笑着回道:
“世间,百样米养百样人。便是有那痴人妄想坐那驸马的也有。难不成见官家生气?想来张家姑娘一会便忘却此事了。”
老太太不言,一旁陪来得盛维却道。
“说来惭愧,我当时也是瞎了眼睛,自以为这孙志高十三岁便中了秀才,是个有前途的。没想到他却是这般,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无事和狐朋狗友胡缠,有事便回家拿我女儿出气。
嗨!”
袁文化却也笑着摇头。
屋内的品兰却气不过隔着屏风道:
“爹爹便是太软弱,若是硬气些,他孙志高也不敢这般欺负我姐姐!”
盛维生气。
“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到头来还不是你姐姐受罪?”
袁文化依旧笑而不语。
盛老太太深觉这五孙女婿是个有谋略的。便问道:
“五姑爷,你说这般该如何办?”
袁文化本不说话。没想到老太太却来问他。
“回老太太话。听言这孙志高对淑兰姐姐是无有半点情意。这人也不讲半点人性。若是这般淑兰还不知要在婆家苦熬到何时。
若是我说。这孙志高既愿留恋烟花,便应有仙人跳寻他。既爱和狐朋一气。便应有无妄之灾等他。他不过秀才,却爱吹嘘自己大才。便应有大家经宴,让大儒点出其才华不堪,剥落他伪才子的皮,让他丢人于人前。
这般揭其本里,展其龌龊。回还他正身。方是正理。
我观其才短,他方爱炫耀,观其懒惰,方才处处张扬。色厉内荏,外人前畏畏缩缩,方回家于内闱跋扈。
盛大伯这般一味容忍,却是长了他的胆量,去做那灭妻行径。”
盛老太太听袁文化言,倒吸一口冷气。知这孙女婿做事果决。却不想这般狠厉。
袁文化见老太太如此看他。却不去管老太太害怕,便笑道。
“圣人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那淑兰乃大伯父亲女,你不救其出苦海,难不成日日为她哭泣,哀其不幸吗?”
盛维听了也是惊呆。竟没听过还有这般对付女婿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