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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文化之去矬州,仅只两日便光复了。然贼众却为杀得许多。

焦世杰见城门被破,急的哇哇大叫。舍了众宋将,便直奔城中。有那机灵的见焦世杰状若疯虎,皆避让之。也有那不识好歹的,去拦焦世杰。却被焦世杰一斧了账。

焦世杰见大败已成。长啸一声。徒呼奈何。

便是宋军看了,也不禁为其英雄落寞而感叹。

焦世杰去了。许是追赶贼军而去。

袁文化命人去追杀了一阵叛军。自己则带着兵马入了城池。

袁文化休整了一日。第二日又是出兵,将所有贼军所占地域涤荡一遍。又发下海捕公文。四周州府戒备。

整忙了好几日方静下来。

这静下来,便是有事来寻了。

这矬州士绅,被焦世杰杀伤过半。但也有那机灵的躲过一劫。

这王师南来,攻破了城池。忍了几日,矬州士绅们见矬州已经安定。便聚集起来,来寻袁文化告状。

这一日。袁文化正书写奏折,一旁张桂芬帮着磨墨。

“听说师傅今年是中了状元的,不过是个表功的奏章,却写了两日。真真为其他考生不值。”

袁文化却笑着道:

“权当练字罢了。这表奏的事情还不全。等事全了,这奏章才能写圆满不是?”

张桂芬停了磨墨,抬头看袁文化。

“可是等那些贼寇讯息。他们被打散,再要聚起,却要些时日。”

袁文化摇头微笑。

两人正说着话。已升任将军的柱子来报。

“主人,外边有矬州士绅上百位来求见您。”

袁文化点了点头,道了声:

“知道了。把他们领到正堂。”

交代完。袁文化才对张桂芬笑着小声道:

“你看,这事情不就全了。”

张桂芬被袁文化抵近这么一说。那说话的气息却扑在张桂芬的脖子上。一下子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脸上也满是红霞。

半天才说出一句。

“管我甚事。”

再抬头,袁文化却是已然走远。气的张桂芬直跺脚。

但又好奇什么事情。便跟了上去。

等张桂芬到时。袁文化已然端坐主位。下面或坐或站了几十位士绅。

便是院子里也有几十个进不得屋的士绅翘首以望。

张桂芬进得屋中。也不言语,也不理会满屋人等来看,只走到袁文化身旁站立。静等听音。

袁文化瞄了一眼张桂芬,也不理会。便拱手道:

“鄙人新到矬州。不知各位耆老。未有拜访,见谅见谅。”

便有那一高姓老者道:

“卫国公远来,为国为民。扫除逆贼,扶济百姓。劳苦功高。我等乡里本应早早来迎贺。真敢当卫国公致歉。

当是我等来迟。还望卫国公海涵。”

袁文化摇手笑道:

“老人家这般说,便是羞煞某家了。”

更有乡老起身为礼。

“卫国公为我矬州百姓夺回矬州,当得此赞。我等已备了万民伞,要送与国公。”

袁文化却是不愿接的,只是摇头。

“哈哈!我等军人,为国而战,乃是本职。便是收复了燕云,夺回西夏,我也不要那什么伞啊,表啊的。今不过赶走一伙贼寇便要什么万民伞,岂不是让当初的袍泽笑话。”

张桂芬在一旁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道,你不想要这万民伞便不要吧!还非拿以前功劳来炫耀。

你去那西夏,燕云,那里的百姓不拿臭鸡蛋打你便不错了。还能送你万民伞?

张桂芬一笑,大家皆看过去。

袁文化推让,众士绅又要送。袁文化笑道:

“这东西,我真真不缺。拿家去又要寻地方放,岂不是由添累赘?”

众人听了袁文化这般说,又见袁文化身边女子嗤笑。许是知了袁文化真个对这东西不感冒。这才歇了送伞的念头。

但又夸赞起袁文化来。

袁文化见这许多人竟说些没用的。夸来夸去,说个话却要慢慢支应。有些不耐。便只笑而不语。静听大家花样夸耀。

又许是夸的累了。大家住了口。那领头的高姓老者方道:

“卫国公对我等大恩。本应让国公休息。但我等实是被逼到了角落。

今又不得不和国公求援!”

袁文化顾坐有些稀奇模样。一脸疑惑道:

“众乡贤耆老可是有甚困难。可是因贼寇原因,却钱粮?这贼寇走的急切。府库钱粮颇多,若是困难,可暂借一二。”

这些乡绅哪里是为钱粮而来。便是真个借了,还不知要用何物抵押。

高姓老者摇头。却是用手擦起泪来。

“卫国公。我们也不是那等为升斗计较之人。若是困顿,我等只去赚钱养家便是。

今日来,乃是祖宗留下的家业土地,都尽被那贼寇分与了刁民,无法要回。本应羞愧而死,但实是无颜去见列祖列宗。方求到国公门下。”

袁文化听了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朗朗乾坤,浩浩桑宇,那些都是哪来的刁民,员外你们把地契拿来。我一家一家的将那多人等捉了。拨皮充草,已消众桑梓之怒。”

众人听了群情激昂。大声交好。

可那高姓老者却用手招了招,让大家静音。

等大家都熄了声。老者才道:

“这事坏就坏在,那伙贼寇抢了土地,在分于与众刁民时,却是将地契焚毁了。我等却是拿不出那地契来。”

袁文化“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这杀人,乃是我的本行。便是律法应得,便是杀得百万,某家也不带眨半下眼皮。

但乡贤耆老们无有凭证。这可如何让某家施为?”

便有人道:

“这土地皆是世代传承,乡里尽知。”

袁文化心中好笑。你有人证,那得了土地的岂不是更有人证,只一句不信,便将你驳回。听了这话后,袁文化却是摇头。

高员外皱眉,想了想。

“国公,这刁民便应重拳出击。有了兵员出动。自能震慑宵小。”

袁文化脑袋摇的更甚。

“高员外,也莫匡我。我虽年少。但也知,这无故锁拿,乃是重罪。况这春耕已毕。那满州府被分的土地已然耕种。那些分了土地的人已经把全部身家都投入其中。势必要反抗。

若我动手。有地契为凭,我自不惧杀人放火。但一点凭证无有。这满州府几十万分了土地的人。又不是贼寇,我哪里敢动?”

高姓老者被袁文化说得一愣。也是无法。只得再三求告袁文化。

袁文化这才道:

“正好我表奏还未发出。我将这事写入进去。若得朝廷之命,什么都好说了不是?”

高姓老者听了也是无法,这好歹是个办法。只得无奈道:

“那便有劳卫国公了。”

既已得了允诺。众人这才告辞而去。去时,却要将那万民伞留下。袁文化却是说什么也不留。

待人走后。张桂芬方道:

“这便是你所等之事?”

袁文化还未搭言。柱子却拿了个拜贴回来。

“主人,那高员外却是偷偷送了拜贴帖,说是单独请宴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