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化坐在顾廷烨的围帐里闲聊。
“久闻卫国公风采。却是无缘得见。今日见了确实是人间英豪。”
“英豪说不上,不过是恰逢其会。多少豪杰委顿于边疆,被人压的死死的,不得施展。我不过恰好遇到我人辖制的空子。”
又看了看顾廷烨,笑着对魏行首道:
“魏行首花中魁首,我也是如雷贯耳。”
一顿客套。忽有嘉诚县主被吴大娘子簇拥着入座。
魏行首却是笑着对袁文化说道:
“卫国公对国公夫人当是最好。我于广云台这许年,达官显贵,国公亲王也是见了许多。便是不见卫国公出入。实在让人佩服。”
“哈哈哈!主要仲怀也不请我。我贸贸然去了,岂不尴尬?”
这广云台那是曹皇后的暗手,更有各路人在这探听收买。袁文化虽然不怕,但时时被人监视。宛如身上无死角被偷窥摄像头照着,得多不舒服啊。
魏行首笑道:
“国公若是去了,满广云台定扫榻以迎,哪便是能尴尬。若是觉无熟人,奴冒不违,也算和国公认识,待国公去时。奴来带国公游览便是。”
顾廷烨听了魏行首的话。心中却是想到袁文化英雄一世,却每日无事可做。当真委屈了他。心中便有些对袁文化担心。
“元帅北辽归来也是有一阵子了。每日闲置。不知可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这般啊!”
袁文化端了杯酒慢慢喝了口,这才道:
“如兰现在有了身孕,却是敏感了些,便先不折腾了。省的她担心。闲置便闲置吧!
更何况我不正为伯母祈福呢吗?呵呵!”
“哈哈哈!国公你连科举都考了。现在说自家祈福,便有些骗人了。”
大家笑过一场,魏行首有貌似无意得到:
“这嘉宁县主到是走到哪里都是这般受人推崇。邕王权势可见一般。”
顾廷烨瞥了一眼嘉宁县主,对袁文化道:
“元帅不阿谀,不兴进。不参与储位之争实在让人佩服,但也要防做些准备才好。防备不时。”
“哈哈!如何防备?仲怀,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便直说。宗室皆看好邕王。最主要的曹皇后也是支持邕王的。
这般下去,储位必然是邕王的……”
袁文化说着便去看魏行首。果不其然那魏行首眼睛里闪过一些惊异。
顾廷烨却更是惊讶了。
“元帅既知储位必是邕王的,为何不与其和解?前些日子官家欲指婚嘉宁县主为您平妻。何不答应?”
袁文化却笑:
“邕王貌似憨厚,但却残忍跋扈。嘉宁也是刁蛮,若我娶了嘉宁,还不知她如何对待如兰。这一家人便要整整齐齐。哪里有为了自己求活,舍了家人的道理!”
“这……”
顾廷烨却是更加忧虑了。
袁文化也不说话,便去看魏行首。
魏行首一脸沉思状。忽觉袁文化看她。便抬头微笑以对。袁文化也笑着点了点头。
这魏行首看来确实有些不同。便不是曹皇后暗手。也是有问题的。
帐内一时无话。袁文化只端酒慢慢品尝。
忽听有人喊到下场的奖品是九转累丝金簪一只。
袁文化本就是来看这场戏的。便定神去瞧。
只见一个女使端了个盘子在盛明兰和余嫣然身边连着走了两招。
只把那余嫣然惹得哭的脸都花了。
明却也如当剧中一般去寻了盛长枫。
盛长枫没了林噙霜那句以后也需妹夫扶持,倒也没去和邱家公子喝酒,说那大话。
知道今日方去寻邱家二郎玩耍。
明兰倒是去了将盛长枫给拉去给余嫣然组队打马球。
顾廷烨见袁文化看得入神,便也抬头去瞧。
又看了看袁文化。
“六姑娘智慧聪颖,坚韧不拔。倒是个家中里手。”
说完见袁文化并无反应,这才又道:
“只不知那是谁家的姑娘,哭的如此伤心。”
一旁的魏行首听了,伸头去看。回道:
“是余家大姑娘。”
顾廷烨这便疑惑了。
“余家大姑娘。你莫不是看错了人?我与余家二郎多有来往。只听他说起有个三妹妹。却从未听说他家有个姐姐。”
“小顾侯爷却是不知。这余大姑娘那是余家嫡长女。母亲亡故了,这余大人才又新娶的填房。
余家大姑娘乃是在余老太师身边长大,却是少有出门,小顾侯不知,也不为乖。
这余大姑娘绣品天下一绝。谁人去讨教,也不吝告知。即便是我们这样的人家,也从未拒绝过。”
顾廷烨却是来了兴趣。
“即便你这样人,也不成拒绝?”
袁文化听了话头便不对。
“仲怀打听余家姑娘作甚。莫不是你想着她心慈面软,能容得你的外室?”
顾廷烨慌忙离席。
“元帅,自元帅提醒与我,我便将那外室撵走。不曾容留。只是可怜我那一双儿女。想着有个好继母。放能过得安逸。
我知余老太师与元帅有恩,标线不敢拖余大姑娘下水。”
“仲怀坐坐坐。莫要如此,不过闲聊尔。”
顾廷烨这才回得座位。
魏行首见袁文化积威如此。却起了好奇之心。看向袁文化。
袁文化又笑道:
“齐小公爷花着银钱,来办这场马球会。本以为是什么样的阴谋。原来这头绪却是在此啊!”
顾廷烨听了一愣。
“这怎么又有阴谋在。”
袁文化笑道:
“这奖品乃是你这侄儿所置办。想来是知道这个金簪能惹得余大姑娘哭的死去活来。
他又知余大姑娘与我这六姨妹交好。
到时打不赢时。便可出头将那金簪赢下。
好一招攻心计。虽是有心机,但倒是也算堂正。”
顾廷烨听得一愣。饶是人皆道他,风流阵里急先锋。温柔乡里顾二郎。却也无有这般追女子的手段。
一旁的魏行首却用手帕遮了嘴。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