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相公听说袁文化居然在考场写了三百多首诗。也是很惊异。便问那监考的考官:
“逾生!你可不能将那诗词记得?”
那考官忙应:
“卫国公写的诗词太过惊才艳艳。考场的考官皆来抄录。
学生虽未抄录。但吴学政却送了学生一本。便在身上。”
“哦?那你拿来我看看。”
韩相公开口。那考官哪有不给的道理。
韩相公看了许久。这诗词却是极好。韩章间或也忍不住涌读出声。
“袁文化诗才旷古少有。奈何和我们不是一路。”
考官有些担心:
“老师。这卫国公如此大才。您和他的赌局。可怎生是好?”
韩章哈哈一笑。
“这诗词一道讲究心有感悟。但这文章却是何其不是一样。便是你做的花团锦簇。也不耽误落榜。
开榜时只在那文章中寻觅。那写得词藻华丽的。就是卫国公写的了。
我已嘱咐下去。这次开科,乃是为国论才,凡事那空有华美,内无实在的文章,一律不得中。”
那考官听了躬身。
“老师英明。”
宫中仁宗也收到了信。
“这个袁五郎啊!就是跳脱。你说你科考便科考。你却把整个考间写满了诗词。这是嫌考试的时间太久了吗?”
曹皇后在下手笑道:
“年轻人嘛!总是要做写什么与别人不同,方显他的优秀。
便向袁五郎次次出征,皆要把当地的绝美女子带回来。但却不纳。不就是显示别人他的功绩。又宣扬他的功绩在于他唾手可得,别人求之不得的,但他却不屑一顾。”
“哈哈哈!五郎却是少年英雄。当世无双。功高不谋势。位高不揽权。
便是这世上人挑上一挑。也是寻不到第二人。”
曹皇后一时语塞。
仁宗又翻看案几上的一本诗册。
“这诗词。却是没有一首是庸碌的。字字皆是精炼。
若不是他父苛待于他,让他早些读书。便是宰辅也是可以的。哪得现在这般困守国公府,郁郁不得施展才华。”
仁宗又感慨一番。对曹皇后说道:
“袁五郎诗词冠绝天下。若是这才落榜,便让他以这本史册列为榜尾吧!”
曹皇后听了一惊:
“官家。袁五郎和韩相公还有赌约呢?韩相公会说您拉偏架的。”
“哼!那又那又怎样?
他韩相公嫉贤妒能,在那御宴之上所为。当我是瞎子吗?”
曹皇后听了再不敢言。虽她倾向邕王为储君。但却也没必要给韩相公事事张目。
仁宗说罢又拿着那诗词品评了半晌。
袁文化的诗词没用多久也便传开了。这忙京城可是汇聚了天下的举子。一时轰动不已。
“卫国公如此大才,我们能与他同科,乃是我们天大的荣幸啊!”
“荣幸也是荣幸。但这进士名额也必然少上一位。以卫国公之才怕不得入了头榜。”
“卫国公诗词如此。他的文章定然也写的华美无比。”
这些考生如此看,那阅卷的考官也如此想。
批阅时,却见一文章词藻华美,用典精准。韵脚和律。莫说是文章,便说这是首长赋也使得。
这看考卷的阅卷官看了也是赞叹不已。但最后还是换了声叹息。
“文章写的华美,奈何太过追求诗意。少了务实。”
他便将这文章传于重考官看。
便有那考官道。这文章写的是华美。但却不能录啊!只是这文章怕不是那位所写。
当既便有人大声喝责。
“我等为国举才,怎可心有私念?这篇文章,必须不中,若不然,和召天理。”
既有人如此说。所有考官都在。却是再无转圜之地。
那份华美的文章也彻底被遗弃了。
批录在继续。又过两日。这一日。却是放榜的日子。
贡院门口挤满了看榜的人群。
不多时便有那上榜的洪声大叫。
“我中了。”
又有那富户于榜下捉婿。
“这位小哥,我见你仪表不凡,可成婚配。我家有一女儿,年芳十六。貌美贤淑……”
又有那抢行的。
“莫听他言。他家女儿都快两百斤了。
要是貌美还得说我家女儿,姣姣玉面芙蓉脸,盈盈一握楚宫腰。”
那中第之人却是被好几伙给拉扯不停。
当然也有那年老貌丑中了的。却是无人来争。
袁文化也争不过如兰,便坐了马车来看。
如兰派了小厮去看。自己在车上陪着袁文化。
“五哥哥不要急。你定是能中的。倒是好好羞辱一番那韩相公。”
袁文化本就是抄的文丞相的文章。那文章却是天下无人能比。自然是不怕的。只是笑道。
“人说,女生外向。你那嫡亲的哥哥也是来考了的。你便不问问。”
如兰这才恍然。
“对对对!喜鹊。你去让人看看,我哥哥他们在哪里。我们去和他们汇合。看他中未中。”
不多时有下人报了地方。等去汇了和。却是听闻这长柏却是中了。
袁文化连忙恭贺。
“恭喜恭喜。”
如兰笑着道:
“我每担心母亲。这以后哥哥做了官,母亲是有了依靠了。”
王大娘子在一旁又落了泪。
“你这丫头。我刚哭过一场,你又来赚我眼泪。”
说着轻打着如兰。
王大娘子又问道。
“可去看了榜,不知五姑爷中了没。”
如兰笑道。
“他不过是为和韩相公打赌。又不是指着这个做官。中不中的不打紧。”
嘴上是这般说。但心里却是打鼓。这韩相公着实可气。我家五哥哥又不曾招惹你,没事便和五哥哥打擂台。真是可恨。
袁文化的小厮还未到。却又听到旁边有人家欢呼。
袁文化看去。却见是齐衡家的地方。那不为却在那里欢呼。
心中有些不解。按说这齐衡这科是不中的啊!怎么却中了呢。
便让人去打听。原来却是中了榜尾。
袁文化的仆人却是真个寻了来。高声大喊。
“恭喜国公爷。贺喜国公爷。您中了一榜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