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卫士听了何秀妍的话。领了命,这才出了门,去把那康王氏引进了门。
何秀妍嘴上说着要恭敬如兰。但她却只是替袁文化想。只要袁文化喜欢的,便是她要维护的。
但这康姨母,何秀妍是知道袁文化不喜的。见了是恭敬如兰。但这康姨妈,她却不会去恭敬的。
康姨母进了黄华阁。此时的黄华阁却是不比以前了。
曹皇后对何秀妍的喜爱是想着路人皆知得。
便把那黄华阁给装点的如公主府一般。又是让人将宫室里的东西赏给何秀妍来装饰。
乍看这黄华阁是逾制了的。
康姨母自小在丞相府长大,也是见过世面的。这黄华阁哪里逾制,她哪里会不知道。
便是进了屋,又见何秀妍只一心一意的擦花叶,并不理会她。把一肚子的傲气先去了几分。
那女护卫带了人进屋,便道:
“禀君子,小校将康大娘子带来了。”
“何姑娘……”
康王氏刚叫了声,看何秀妍也不说话,也不回身。便有些尴尬。
一旁的金翘施礼,介绍道:
“康大娘子,这是我家黄华君子。”
康姨母这才不情不愿的施了一礼。
“见过黄华君。黄华君妆安。”
何秀妍背着身道:
“康姨母且坐着,我这花几月不经侍弄,却有些不成样子。我且将她收拾一下。
金翘,还不上茶。”
何秀妍如此做派,康王氏属实不高兴。但今日她也是带了事情来的。便还是道:
“君子。我今日倒是有一喜事来和君子说的。”
何秀妍正收拾间,一个偏枝,枝蔓横生。却是不齐整。
何秀妍放下手巾,拿起剪刀,便去裁剪。
康姨母见何秀妍也不出声。便没了下文。
何秀妍剪掉了那枝节道:
“康姨母是来送什么喜讯的。说来听听。”
康姨母这才说道:
“昨日卫国公和如兰归宁,我便和我妹妹说了君子。君子和卫国公远去北疆,劳苦功高。又是对国公一心一意。
我便劝我那妹妹。不若让卫国公纳了君子。”
何秀妍听了身子一颤。险些将剪刀剪到那菊花上。后又仿佛被定了身。半天不动。
康姨母在身后看得真切。这何秀妍果真惦记着给袁文化做小。心中更是以为得计。便道。
“我那妹妹原是不肯的。我便说,若让国公纳了何姑娘一人,确实不妥。便说不如让我们家兆儿一并进门。她们表姐妹一同服侍。也好照应。
我那姐姐听了这才答应。”
何秀妍听了后面的话,方又恢复如初。
这康兆儿的事情。小婉早就查过。案头便在那里。关系袁文化的事情。何秀妍哪里可能不去关注。
何秀妍慢应道:
“康兆儿啊!
康姨母可知我们公子 身世?”
康姨母一愣。疑惑得道:
“亲里亲戚,哪里会不知?”
何秀妍笑着道:
“我家公子是庶子出身,我也听说你对那康兆儿实是苛刻。若进了门,你便不怕我家公子为其出头?”
康姨母这才笑了:
“那就是我的造化了。我便不信那康兆儿,我与了她这般富贵。她能负了我的好意。
我这边运作,只告知何姑娘,也记我个好。到时我把兆儿带来。你且看看。”
何秀妍笑道“嗯。姨母如此待我,但不知如何谢姨母呢?”
康姨母笑道:
“都是晚辈。便既记得我的好便是。哪里要什么好处。”
何秀妍听了再不说话,只专心擦她的花叶起来。
将康姨母闪在一旁。
康姨母便在那里站着。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半晌,何秀妍擦完了花叶,回过身这才看见了康姨母。
一脸疑惑的道:
“嗯?姨母还在啊?”
康姨母直尴尬的紧,压抑的紧。“啊!这就走。”
“那我便不送了。
红玉送送姨母。”
一旁的护卫走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康姨母便稀里糊涂的走出了黄华阁。
待康姨母走后。金翘才说道。
“我记得这康王氏当初便打了将庶女塞进国公府的事情。那时便没安什么好心。
姑娘怎么还信她。”
何秀妍在一旁女使的侍候下净了手道:
“这康王氏如此惦记陷害公子,却是不能留了。但到底是大娘子姨母。便是要除了她。也要她发作才好。总要让大娘子对她死心才好。
况若是她能操作此事,若是真的能成,便是得天之幸了。”
在于何秀妍弄死康王氏不过是碾死个蚂蚁一般。哪里像剧中明兰那般机关算计。
是走公,康王氏罪痕累累。要走私,随便找她仇人,制造机会。随便她怎么死。都不用何秀妍算计。下边人便做了。
便是直接杀了,单凭王老太太告御状。只要不是真的厌弃于帝后。康王氏得死和死只猫狗,又有什么不同?刑不上大夫和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句是真话并不需辨别。
金翘看自家姑娘有自己算计也便不再提这话了。
再说袁文化这边家中筹谋他时,他正在诗宴当中。
这场诗宴却是黍下书院牵头办的。邀了秦淮琴意大家裴妙如抚琴助兴。
又邀了各省在京的学政和大儒来评判。端是高规格。
先不说这些人中或可便有明春的判卷。就是夺了名头,于以后名声仕途都是有益的。
袁文化虽不愿参与这种无聊的事。可这次却是韩,李两位相公一起邀请他的。想来是有些事情要谈了。
待的到时,却连谏院的范镇台柬也在。
袁文化一见不好,转身便欲走,却被韩相公挡住去路。
“卫国公,这轮才乃是国之大事,今日所来的或有来年的状元说不定。
何故到门口而不入呢?”
袁文化气道:
“韩相公莫要框我,若今日只为见识才俊。见识一番也便是了。
但众位大人,都只言文章诗词不提其他莫言国事,我便留下。”
李泊言却笑道:
“卫国公这就难为人了。大家聚在一起,难免涉及朝政也是有的。怎能那般忌口。”
范镇走过来拉了袁文化。
“这卫国公本好好的。见了我便走,莫不是我哪里得罪了国公?”
袁文化在一帮官员堵截中也是无奈。
“范大人啊!朝堂大人们齐至,若是没有事情要谈,谁个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