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化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是近三更了。
到得营帐,却是富贵来在跟前。
“主人,杨宏远来了。”
袁文化顿时酒醒了,忙道:
“宏远现在在哪里?快快带我去见他。”
富贵本想说,也已深沉。但看袁文化急切。便道:
“我已安排他住在主人营帐不远处的护卫营。我这就带主人去。”
袁文化便随着富贵走去。
及到了那营帐外。
袁文化便朗声道“宏远!宏远何在,宏远何在啊??”
话音刚落,那营帐中便撩起帘子出来一人,不是那杨宏远又是哪个。
“公子安,好久不见了。”
袁文化忙走上前 扶起躬身的杨宏远道:
“这许久不见,实在是想念非常。待的这次事中,我给宏远谋个功劳,宏远便和我去东京吧!你我弟兄也好时时相见。”
杨宏远却是摇头。
“让我去东京和那些子官老爷打交道,却非我所愿。况我确是也放心不下商队的事宜。我这样给公子看着商便好。”
杨宏远这人,是袁文化最早一批手下了。若论才华来说,确实是不出众。但却站个认真二字。虽发展慢些,可是稳妥的紧。
有杨宏远坐镇。佐以两个干练的。事情也办的有声有色。
两人把臂进了营帐,袁文化让富贵在外看守。不让人靠近。
如得帐内。两人寻了两个胡凳坐下。
杨宏远这才道:
“公子,我已将探子撒开在幽云各地。我宋要北伐之事早已传遍了北地。辽国的皇太叔已然派兵于幽州屯兵。
只待来年春和我军大战。”
袁文化便呵呵了。这宋朝打仗,多到处审核。等到成行,早就天下皆知。
袁文化沉思道:
“这辽国笃定我朝不会在冬日用兵,我们的机会便在今年秋冬。延绵日常,免不得做成添油战。
朝廷并不能给我多少援助。日久怕要落个抽身不得的下场。”
杨宏远听袁文化的话也是忧愁。
“北辽兵精将广。又有无尽的骑兵。却是难攻。”
袁文化也不想杨宏远能给他提什么主意。只是问道:
“宏远,既将兵马屯于华北。那雁北地区。辽国可有消息?”
“那倒是不成有。深入辽境的商队也未见辽军动向。
前些日子,北地曾传我大宋欲在莫州屯兵。我也是接了公子传书才知公子来了应州。”
袁文化点了点头。心道,这东京城靡靡之地,应是龌龊无比。辽国的探子,细作在东京应不知繁几。
北伐的路线怕不早到了辽国皇太叔耶鲁重元的手上。
自己改了路线连程孜都敢来反对。想来辽国也想不到。
既然如此,何不出其不意,先拿下雁北几州。来个开门红,壮壮士气。
袁文化想到此。便问杨宏远:
“宏远,我让准备的勾连枪和火药,可准备妥当?”
杨宏远笑着道:
“这事公子放心。那两样利器,一样破了西夏铁鹞子,一样轰开了兴庆。我哪里会不当一回事。
便是平时,不待公子说,便早早准备好了。”
袁文化见物品齐备,这才放心。
“有了宏远的东西,我便无忧矣。
兵贵神速,宏远的东西到了哪里?”
杨宏远又是满脸笑容:
“我自知公子要来应州,便知公子欲在此地做一番大动作。便让物品随我来了应州。”
袁文化大笑,连道三声“好!好!好!”
“既然已然齐备,便劳烦宏远组织人手,将物品今夜带来。我明日便起行,晚恐生变。”
杨宏远听了,领命而去。
这一夜注定是忙碌的。
待的天明。杨宏远已将物品大多送来。
袁文化见已到得差不多。便吩咐手下将领。
“许将军。便留你在此将器械拿全。我先率军前行。这战机一瞬即逝。时不我待啊!”
那许姓将军领命。袁文化便点齐兵马,向着蔚州而去。
话说袁文化这边开拔,去的匆忙,还未曾去何府拜访。
那何秀妍见了父母,兄姊。心情高兴。每日在家一边和家人团聚,一边等候袁文化来访。
这一日,何秀妍正和三位姐姐在院中赏菊。却有女使来报。
“几位姑娘,主君让四姑娘过去前厅见客。”
何秀妍见女使话语说的郑重,想来是袁文化来府上拜访。父亲叫她去前厅,便喜滋滋的去了前厅。
待到了前厅,却是母亲陪着位太太说话。
见何秀妍到了,便和那夫人道:
“这便是我家四女儿秀妍了。
秀妍这是城东马府的大娘子马夫人。”
何秀妍心中失落,但仍旧施了礼。
有那女使端了凳子来。放于何夫人下首。何秀延便敬做下首,已陪两位。
“这就是秀妍啊!确实如人所说风华绝代。便是我这一世里也未见的佳人。”
何秀妍只是笑笑,也不反驳,也不感谢。便静静坐着。
何夫人却是道:
“我家秀妍的容貌却是我四个女儿中最美的。也是性情最好的。”
何秀妍在一旁心中奇怪。
“这母亲,人夸你女儿,好歹谦虚一下,哪有这般自夸的。
还说自己性情好。在这家中便没有比她更加淘气的。这样也能说出性情好。让三个姐姐听了岂不笑死。”
那马夫人见这般说。站了起身。来在何秀妍身边,拉了何秀妍得手道。
“何夫人说的确实是了。你便看这行事做派,到底是天下闻名的才女。那可是天上星宿下凡了。”
何秀妍一愣。这马夫人什么习惯,怎么爱拉人手呢!想着,便看向自家母亲。
可何夫人却是一脸的姨母笑。
何秀妍何等聪明,这还哪里不知这马夫人有古怪。
便将手从那马夫人手中抽出。
“马夫人过誉了。我之才华,比之我家公子。如萤火之见皓月。一粟投之大海。哪里便敢说什么才华。”
那马夫人一愣。看向何夫人。
何夫人忙道:
“你这孩子。今你劫难已满。回在家中,哪里还要像在汴京。
你应称卫国公才是。”
何秀妍再回头看向母亲。
“那一日,公子攻入应州,我何府满家战战兢兢,我入国公府为质之时,母亲可没有反对。
今怎么又来返悔,公子怜惜我,绕道应州让我归家团聚一番,我到底是要和公子回去的。”
何母听了何秀妍的话,哑口无言,自己家当初让一小女子去当祸,却是理屈。今女儿说来,自是无话可回。
一旁的马夫人见何母不说话,便道:
“秀妍怕是错了。卫国公仁义,今应州安定。南下的世家子弟具都回来了。这次卫国公是亲送姑娘回家的。不必再为质了。”
何秀妍却是不削,仍是那句“我不过是回乡聚聚,还是要走的。”
马夫人笑道。
“四姑娘怕是不知,那卫国公已经开拔。你是回不得汴京了。”